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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私人会所。
黑人演奏家吹着萨克斯,忧郁的蓝调音乐在孜孜不倦的伴着奏。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客人已经寥寥无几。
长条的吧台前只剩下江蔓兮和曾一宸的身影。
随着最后一杯酒猛然下肚,曾一宸如烂泥一般瘫在了吧台上。
“诶!”江蔓兮惊慌地伸手扶住他,“你没事吧!!”
江蔓兮看着烂醉如泥的男人,十分心疼。
她有心想劝他少喝一点,可他就跟个灌酒机一样,一言不发就那样一杯接一杯的喝,根本听不了一点。
“曾二少??”
江蔓兮再次尝试摇晃着他的胳膊。
可男人已经像个死猪一样,没有丁点反应。
“哎~”江蔓兮无奈地叹了口气,苦恼得不行。
看着他紧闭着双眼,睫毛被昏黄的顶光在皮肤上映射出一排纤长阴影,他熟睡得像婴儿一样,那样安静,那样让人想要保护。
一时间,江蔓兮竟看得有些入迷。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脸庞。
还有几毫米的距离,就要触碰到了…
“纪宝贝……”
曾一宸突然张口嘟囔起来,
“都是……我不好……”
江蔓兮的手指就那样僵在了空中,她局促地收回了手,眼中一片灰涩落寞。
算了,送他回家吧。
她叫了服务员帮她将人扶到了她的车上,给了小费过后,服务员便径直离开了。
狭窄寂静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侧过身替他系上了安全带。
“纪宝贝…原谅我……”
男人又迷糊地嘟囔了起来,脸色看起来十分难受。
江蔓兮内心又咯噔了一次,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眶有些发热,接着模糊了起来。
良久,她深深吸下一口气,退回自己的驾驶位上,系上安全带,毅然启动了车子,朝着曾家大宅出发。
一路上都很安静,她认真开着车,没再多看他一眼。
很快,车子到达了曾家门口。
江蔓兮又一次犯了难,曾家是军阀,宅院内十分严格,外来车子一律开不进去,只能停在环道外,然后由曾宅内的摆渡车接进去。
她掏出手机开始翻起通讯录。
“曾伯伯,曾伯母……”她嘴里念叨着,视线搜寻着每一个名字。
草!她赫然想起自己没有曾家任何一个人的电话……
无语。
可是大晚上要找爸爸问曾伯父的电话,吗?
可是她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啊,回头要是自己那鬼精灵的八卦老爹问起来……
咦!不行!
江蔓兮想着转过头,看了看醉得没了意识的酒鬼男,眯了眯眼睛,脑子盘算着。
“em那个……我不是要偷看你手机,只是为了把你送回家,应该……可以理解吧?”
江蔓兮抿了抿唇。
一片寂静。
“你默认了。”
江蔓兮说着,便不客气伸手开始掏他的裤兜。
左边……没有。
右边……
靠,太远了够不着。
她顺势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覆过去艰难地掏着他的右边裤兜。
摸着了!
很快她将他的手机掏了出来,回过身子时却一个没拿稳,手机就那样砸在了他的两腿中央。
“嗯哼……”
曾一宸冷不丁地哼唧一声,眉头不由自主地狠狠皱了起来。
江蔓兮意识到砸到不该砸的地方了,她惊慌地赶紧伸手去拿手机,嘴上连忙道歉着:
“啊!对不起对不起……”
眼看着马上要碰到手机,江蔓兮的手又一次僵在了空中。
她看着那手机躺着的位置,未免也太敏感了一点吧……
她猛然收回了手,有些心虚地转过头看向窗外,局促地抠了抠脖子。
几秒后,她下车从车备箱里拿出高尔夫球杆,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朝着手机戳了过去。
“啪!”的一声,手机掉到了车座下。
江蔓兮松了口气,蹲下身朝着车座下面伸手摸索了起来。
此刻,曾宅大门打开,一辆白色benz驶了出来。
安恋一眼便看见环道旁亮着一辆精致的超跑,她留心多看了两眼,却硕然发现副驾驶上坐着闭眼的男人是曾一宸。
而主驾驶门开着,位置上却没人。
再一转眼,看到副驾驶敞开的门下面有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
这暧昧的姿势是……
安恋一惊,猛然移开了视线,脸有些微微发红。
这……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在家门口……
下一秒,蹲在副驾驶旁的女孩站了起来,一把甩上了车门,满脸得逞的表情,手上握着曾一宸的手机就想回到驾驶座上。
转眼间,她却看到了不远处那辆亮着近光灯的白色benz。
猜到可能是曾家的人,她立刻走上前,当看清楚了开车的人,她犹如看到救星一般冲了过去兴奋大喊道:
“嫂子!”
安恋闻声又一次转过头,惊讶发现女孩原来是江蔓兮。
她立刻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亲切地笑道:
“江小姐你好呀,好久没见了。”
“嫂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江蔓兮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
安恋有些诧异于女孩的热情,但内心对这个单纯的女孩本身也有几分喜欢,所以并未抗拒。
她转过头看了看那边仍旧闭眼坐在江蔓兮车上的曾一宸,疑惑道:
“诶?一宸怎么了?”
“烂醉如泥了!”
江蔓兮立刻叽叽喳喳抱怨起了她的遭遇,
“曾一宸失恋了,非要喝酒,怎么劝都不听非要喝个烂醉,然后我就送他回来,但是又进不去,我又没有曾伯伯的联系方式所以就想拿他的手机,结果他手机还掉车座下了,我刚捞起来就看见你出来了,太好了!本来还愁该怎么和曾伯伯交代呢!”
安恋安静听完,这才明白原来刚刚江蔓兮是在捞手机。
她不由得一笑,被自己脑子里的污秽废料给蠢到了:
“麻烦你了蔓兮,把一宸交给我就好了。”
听她这样说,江蔓兮彻底松了口气,连连摆手道:
“没关系,嫂子,那您叫个安保过来把他搬进去吧,他太沉了,我估计您也搬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