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曾衍原本逼近纪然的脚步,顿时被这景象吓得狠狠顿在了原地。
他腿下一软,径直朝后摔坐在了地上,而他手上那支针剂也正好扎入了他自己体内。
可陷入巨大恐惧的他甚至没发现,更没顾得上去拔出来。
见状,纪然也呆愣住了,全然摸不着头脑。
这人突然抽什么疯?
“曾营长?你说的是什么肥料啊?”纪然开口试探性问道。
听到她声音的曾衍勉强回过神,却好像神色变得更加惊恐了,满头瞬间大汗淋漓,只听他响起哆嗦到不成样的声音:
“没……没啊…,就一般的……我还是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只见他浑身僵硬的爬了起来朝着花园外十分磕绊地逃了出去。
纪然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骤然还发现他屁股上插着一根针管。
嚯~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见多了。
搬起针管扎自己屁股的确实是第一次见。
随便吧。
纪然神色淡然地转过头,再次看了看那依旧鲜艳平静的月季,总觉得好像比刚刚更鲜艳了一些。
大概是错觉吧。
她也懒得再掩饰了,弯腰直接抓了一把土就准备塞进兜里。
拉开兜却意外发现了,那里出现了一条璀璨如星的钻石手链。
这什么?
怎么会在这?
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谁塞进来的??
随着脑海中连续迸出一个又一个问题,纪然立刻就想到了刚刚那个无故撞她的白衣女生。
呵~
曾倩儿的朋友是吧,玩这么低级的栽赃嫁祸。
想着,纪然就打算伸手掏那条手链随手扔掉,但转眸又看见了手上那一把黑土,突然觉着……就算验出是人血也没什么意义。
顶多也就能说明他们家有血案,但是对于他们这种背景来说,这点把柄除了引火烧自己身,根本动不了他们一点根基。
还不如利用好这场低级戏……
万一就被她发现更能治他们于死地的把柄呢?
下一秒,只见纪然扔掉了手上那把土,慵懒地拍了拍手,直接朝着会厅里走去。
既然有人要拉她做戏,那她就演好这个坏人呗。
而此时还不知道戏啥时候开场,纪然有些百无聊赖。
她心大得干脆走到甜品桌前开始炫饭,毕竟都来吃席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
纪然疑惑地看着那一大盘子黑色一粒一粒的东西,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就往嘴里尝。
下一秒只见她微皱起眉头:
“咦……什么味道怪里怪气。”
“这个西伯利亚鱼子酱配上奶油蛋糕会很好吃,”一句十分深沉又略微沙哑的陌生男声从旁边响起。
纪然疑惑地转过头,嘴里还在咀嚼着那奇怪的颗粒。
只见她身边出现了一个挺拔如松的高大身影。
紧接着那人伸出脉络分明的大手拿起一个樱桃奶油蛋糕,又拿着勺子舀了一小勺那黑不拉几的颗粒物,涂抹在蛋糕上。
随后他转过身将蛋糕递到纪然面前:
“这样会增加口感的纹理,更可口,试试吧?”
纪然咀嚼的动作逐渐放缓,她一脸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画风分裂的男人。
满头的白发,尽显沧桑。
可长相却十分地玉树临风,很难看出一丝老态。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莫名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
于是她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奶油蛋糕,一把塞进了嘴里。
嗯,这么吃确实好吃!
秦闻舟见她接过了他的蛋糕,脸上明显燃起了一丝欣喜。
“好吃吗?”他满眼怀揣着期待的问道。
纪然嚼完吞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你是秦闻舟吧?”
闻言秦闻舟愣了愣,随后笑道:
“嗯,很抱歉上次让你在秦氏有不好的体验,纪教授。”
“你助理已经抱歉过了。”纪然一脸无谓地转身又拿起一个蛋糕,抹了一堆鱼子酱,往嘴里塞着。
“那希望,咱们还有机会合作。”秦闻舟十分真切地对她伸出手。
纪然再次塞了块蛋糕,低眸看着那只沉稳的大手,吞下蛋糕说着:
“寒暄就不用了。”
说着,她便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秦闻舟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转眸十分不舍地看向她的背影。
却只见她突然又转过身,挑了挑眉:“不过你人还蛮不错的,合作可以考虑。”
说完她再次转过身,不再回头。
背后的秦闻舟,眉间的欣喜雀跃却再也掩饰不住,愉悦地扬起了嘴角。
灵悦,你看见了吗?
她夸我了。
而此刻,坐在皮沙发上休息的江蔓兮一直眼巴巴看着人群中的曾一宸,心中十分别扭。
即便他上次当着别人的面,如此伤她的自尊,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到场给他庆生。
又或许,
只是想借着这个理由,来见到他罢了。
可她没发现,身后却有道满满恶意的视线在盯着她。
曾倩儿看见江蔓兮,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个纪然就很给她添堵了,又来个江蔓兮?
而且那不要脸的贱女人干嘛一直用那种绿茶女表的眼神看着二哥啊?
真恶心!
这时候却只听见周围一堆纨绔子弟的圈子里响起一个打趣的声音。
“元少,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江家千金看啊?那可不是我们这种家族高攀得起的哦。”
随后周围几个朋友都齐齐哄笑了起来。
闻声那位元少收回了贪食的眼神,喝了口酒:“切,还不是投胎投得好一点,有什么了不起。”
虽然话这么说了,但心里还是很不得劲,毕竟那江蔓兮正好长在他审美上,他是喜欢得不得了。
“是是是,什么顶豪世家,也配不上咱们元少风流倜傥不是哈哈哈。”
周围的朋友又开始齐声起哄起来。
大家取乐的玩笑声,听得元少脸上一青一白。
他烦躁地扔开酒杯,就打算待一边去。
而这时,曾倩儿却是暗戳戳走到他旁边,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一步说话。
得到示意的元少有些莫名,但还是转身跟她去到了一边。
“曾小姐有什么事?”他不耐烦道。
“你想睡江蔓兮吗?”曾倩儿十分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