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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借金怀 > 第90章 时雪卷·寒门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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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侍卫领着人,拉着贯穿了所有人的锁链绳子,路上趾高气昂的教导起大家。

“你们几个,既被将军选中,便就是你们的福气。日后在金阁好好干,家里的人无需多么挂念,将军自会托人照顾。”

“这金阁来了,也别想着出去,往后余生勤勤恳恳的在里面侍奉着,自少不了你们家人的好处。但若是你们偏要反着来,想着逃跑。我大可告诉你们,打断了腿都是轻的,分尸死了也顶多算便宜你们的。我说的话,就算你们不乐意听,也得听!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好心提醒,好生记着。”

领头人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讲话时都未回头。

许清弦的视线注目着他,但余光之下却能看到队伍的其余人,不是摆着厌恶的神色,就是难掩的悲伤。

领头人牵着他们走的路,都是人来人往的地方,仿佛在昭告里处的人,又来新人了。而许清弦却关注着,路径上还能看到高如云塔的镂空演台。

金阁人员风聚但都各忙着各的的事情,而那演台上,正有男美人在跳舞。他们被迫模仿女子的婀娜形象,跳的极其诡异。

同样的,在他们旁边,还有一黑衣侍卫,像是他们的教习者。反复训诫着他们的动作和舞姿,其手上还捏着长鞭,时不时鞭笞着。

金阁的掌管者都穿着玄衣轻服,腰间佩挂着长剑。一副士兵的模样和配置,让人不敢轻易挑战他们的权威。

不久,这位领头人便将他们带到了名为‘雪楼’的庞大庭院处。走入进去后,又领着到浴堂,命令他们洗漱、清洗自己的身子,换下昔日的衣裳。

同时的,他给每个人都塞了新的衣服。这一进去,领头人便拔出佩刀,砍断了众人身上的锁链,解了镣铐的连接,让他们能自由的动弹了。

金阁的戒备森严,外处是铜墙铁壁般的防卫,但里面却打造的跟商楼一般,没有多少限制。而里头的人之所以毫不警惕,也是因为金阁历来只有进没有出的先例。无论何人,就算现下跑了,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井底之蛙,是无论如何都蹦跶不出去的。

把人送入进去后,领头的随便带了门,在外候着了。

而进入的人,各个都内心惶惶的驻足观望着。眼见他们的守卫这么疏松,便有人起了心思,认为现在逃跑的是最的好时机。

“喂,我们逃跑吧,这里的守备那么疏松,与传闻所说的不同啊。”

“真,真的吗?可他说了,跑了要断腿的。”

“我觉得跑了为好,难道要一辈子都在里面服务那群权贵吗?就算去了将军府也只是去了更大的牢笼。那五十多岁的老物,还不戒欲,成日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众人商讨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无人听从领头下达的命令。

这其中,许清弦没同他们一起讨论着。他认为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个能出去的地方。既然天祝他也,让他到了雪楼的地界,那么他何不就此逃出去?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时机。

于是,他独自一人朝后退去,隐到了洗漱的隔间中,左右查看是否有出去的地方。

但是,在粗略看了一圈后,他发觉这里锁的很死,大多都是死墙,根本撬不动。

不过,他不是毫无准备的,如若蛮力不行的话,那就动用灵力。至少,他的瞬移法还是能使出来的,只是每次使用都会被阵法压制的更死罢了。

不久,他在后处已经转了一圈。这里进来的一批,有二十多个人,大家都互不相识,又都想着逃跑。因而,没人会在意他。

然则,在察觉真的没有小道可以借机逃跑后,许清弦便找了一处最里面的地方,准备使用灵力。

他找到了一块摸着最薄弱的板块,打算从此下手。于是说干就干,他后退了一步,开始手上凝诀。

“弦歌·光影瞬行。”许清弦口中念叨咒语,身心却感觉颇为吃力,脖颈仿佛被人掐着一般,身上流转的灵力也十分薄弱。

但是,这法术的施展,倏然成形了。

一席清色灵力流转上其身,再游到他手中凝聚。最后朝着面前的木板处打去一道光束,开了个大口。

这大口是覆盖灵力的,待他穿过后,便会回缩收复,就如同没开一般。

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可不等人,许清弦找准机会,法术成形的那一刻,便纵身一跃,跳了过去离开了此处。

还好先前被外处的‘队长’发现后,那人铤而走险为了吞下这份功劳,给到领头人的名单中,没多加自己一个。

再加之,领头人接过人后,更是从未正眼看过他们。此般下来,恰好铸就成了领头人根本不知道许清弦的存在的。

这般的天助其行,许清弦毫不犹豫的就跳了出去。然而意外总是会来的,就在他出来后,左侧站着一人。那人身姿方位离他不远,甚至可以说就两步之差的距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许清弦霎那间虚汗狂出。他愣愣的转眸看去,讶然着。这,么,巧,撞上人了......

一时间,他深感尴尬,容上似乎被冷汗席卷了一般。

但是碰到的人,却不是士兵的打扮。他穿着长衫,腰肢、脖颈、青丝上都挂着闪亮的珠宝,显然不是看管的人员。

让人感巧的是,他居然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貌似对许清弦的出现感到非常震惊。

“呃......”许清弦定在原地,身上的动作没敢挪动,嘴中更是蹦不出一个词。

然而,与他一同缓不过劲的路人,却忽而打量起他。在扫视了一眼后,他心中异然,不会是那个人吧?

说着,他就着氛围来了一句:“嗯......汉江明月照归人?”

话刚落地,许清弦一愣,他转了转脑子,回了句:“万里秋风一叶身?”

这暗号一对上,二人心中都十分意外,没曾想初次见面竟是这样的景象。

“你是,许公子,许清弦?”

“你就是,玉簪的义舅,桑吉??”显然的,许清弦的惊讶语气更重,他以为桑吉至少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可面前的他样貌年龄竟与自己差不多。

桑吉的容貌年轻,毫无皱纹。其容上有小片的雀斑,行于眼之下,是点睛之笔。他身上还携带着一种浓重的草原感,自然又谦卑。

“是,我是桑吉。许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这突然地对上暗号,桑吉震惊之余,回想起要紧地事情。

话落,他即刻抓住人,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离开了此处。他原想着过来接应许清弦,还要与那官兵废舌、编借口,实属是个麻烦事。但他未曾想到,许清弦竟这般的天降神仙的出现了,解决了他的焦躁之心。

路上,许清弦方才待的浴堂是雪楼的前半部分建筑,位置较前。而桑吉的居住地,偏向里处。

这行径中,他们时而会碰到几个人。但是路人并未在意他们的存在,桑吉也一刻不停的拉着他,走向了自己的居所。

金阁内部美人的居所,是多人一院的,桑吉带着人走到了一处名为‘杨柳院’的地方。

到杨柳院的门口时,桑吉这才停下急促的步伐。他松开了许清弦,交代起来。

“许公子,这里便是我居住的小院‘杨柳院’了。有个事情需得提前告诉你一下,与我同住之人都知道你的事情,你不要太过惊讶。因为,仅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保你走到那老物面前的。所以,只能请求他们的帮忙了”

“不过你放心,大家都是赤胆忠心之人,绝不会背叛面刺于你的。”

桑吉说着,他的嗓音宛如风音,漂浮悠悠。

“嗯,好。”许清弦点了点头,他对这里的人多半是有所信任度的。

大家都身处泥潭,没人会为了陷害他而获得封赏。更莫提,无论怎么得赏,都走不出这具华丽得牢笼。

说着,桑吉便推开了房门,引着许清弦走进。

金阁的围墙很高,密不透风,就连里处的建筑也是如此。暗沉的木板错综复杂的搭配着,即便木块的本体不高,却被垒的十分高耸。里处更是毫无一面窗子,宛如木匣子,十分阴暗窒息。

许清弦一路跟随着,杨柳院的设计十分简朴,从外面的小门走入一个过道后,再拐个弯便就是小院堂厅了。而院中的其他住房更是规整又交错的,分布在附近。

跟着桑吉走到堂厅时,里头还果真的聚集了一堆人。

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神色都有些急切忧心。

“诸位,我将人带来了。”此时,桑吉开口引荐到。

听到声音的众人,猛地回头过来。

“桑吉把人回来来了,太好了。”

“呼,人安全接过来了,我可算可以放心了。”

众人都庆幸着,大舒一口气。

许清弦顺应走入,疑惑未知中,朝着众人行了个江湖礼:“诸位好,在下许清弦,多有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你是江湖人对吧。那定然能帮助常卿,他等你好久了。”其中一人说着,朝里处打了个手势,示意许清弦走向最里处的人。

“我?”许清弦疑问的抬手指向自己,他十分纳闷,自己一个江湖人现下毫无灵力,怎么能帮助其余的人。

然而,众人却层层退避起来。许清弦慕然望去,看到人群的最后,站着的那位仙风道骨的男子。

他身上的衣裳与众不同,是白裳冰衫,其容颜更是如寒天雪晶一般,凉薄又高贵。

“你好,许侠客,在下林,常卿。”名为林常卿之人,朝他挤出了个微笑,行了个粗糙又蹩脚的江湖礼。

许清弦看着这礼,有些异然。是他在学自己,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然而,倏然的。他脑海中忽而想起,艾沙买提说过,有江湖中人也被困在其中。

于是,借着这个线索,他试探的问了一嘴:“幸会,公子是,哪个门派的?”

不巧,意外的是。许清弦回问他的话题,竟叫林常卿失神落忆起来,他是哪个门派的,他也不记得了。

“我......”霎那间,他便陷入回忆,可脑海是一片黑暗。

这一幕被许清弦收入眼底,他果然是那个被困的江湖人,但看起来像是失忆了?许清弦揣度着。

“兄台,应该是广寒门的人吧。这冰衣白裳,可是他们的常服。”许清弦继而道,言语中在点醒着这位被困住的人,给他带去希望

“广寒门......”听到这三字,林常卿的眼中忽而起光了一些,可他的神色却仍然蹙眉着。他似乎想起来了零碎的记忆,但记忆却如碎片交杂,一时间捋不清来去。

“广寒门......广寒门。”林常卿念叨着这个口上陌生,心里却娴熟无比的名字,他忽而大梦初醒一般,紧凑的眉头舒展开来。

“广寒门!”他似乎有些激动了。

而面对林常卿的变化,周围的人却露出欣喜的笑颜。

“太好了,他想起来了!”有人说着。

此刻,桑吉忽而上前,激动的拍上许清弦的肩,道:“太好了,许公子。我就知道,你来,定能唤醒他的记忆!”

这会,许清弦是有些发懵的。但他不解的不是面前人遗忘记忆的事情,而是他为何会遗忘过往?漠南此地不准灵力出现,谁又会尘封他的记忆呢?

只见,众人朝林常卿走去,都满含热泪的关怀着他。

“常卿,你可记起来了?许公子说你是广寒门的,你且再想想。”桑吉问着他,继续引导。

“对啊,广寒门,你再想想啊!”其余人也接连重复着这三个字,试图唤醒他。

众人的呼唤、重复的宗族名字,令林常卿的记忆一点点的恢复起来。他言语滞楞着,心里却激昂不下,脑海一直在顺着许清弦的话语,寻觅着尘封的记忆。

“广寒门。我是广寒门机造长老......门下,第一弟子,林常卿。”他忽而呢喃着,脑海的碎片,仿若破镜重圆般,回到他的记忆中。

霎那间,他倏然落泪,眼眶红润的不成样子。

无数涌现的过往记忆,无数破镜重圆的曾经。拼凑着,那属于他风光的一切。他的心海中在一幕幕的‘闪烁’着,一幕幕的‘惊现’着,曾经的荣耀辉煌。

“在下乃广寒门机造长老,门下第一弟子,林常卿。若有不服我机关设计者,尽情来战!”

“广寒门以机关道为主,而我又是门下第一弟子。我这一路走来不易,高傲一些又有何不可呢。”

“哈哈哈,我可不是天才。我只是个庸人,不过自学自立了些,才铸就成了你眼前所看到的,所谓天才的我。”

“听着,世间不存在绝对的智与愚,高山你尚且不攀就觉得难登,逆流你尚且不划就觉得湍急。任何的退缩、任何的自我放弃,才叫愚。”

“师傅,徒儿自问在山中已无什么可学得了。但世间大道,人间善恶我尚未可见。所以恳请师傅,准许徒儿下山!历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