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丰盛酒宴,魔族兵将和百姓一直热闹到后半夜,见自家尊主实在是坚持不住开始瞌睡了这才纷纷散去。
一夜无事,直到第二日,
要是说,活到现在萧橘白最讨厌的事儿是什么,那睡得正香被人吵醒绝对算得上头一件。什么大生大义那些也都是想做就做了的,唯独睡懒觉,她认为那是世上最值得享受的时刻,如果被人吵醒,不必魔灵加身,她直接就能暴走。
她身边跟着的几人都知道她这个习惯,所以若是无事辰时之前绝不会扰她,不过今天早上是个意外…
一大清晨,魔界外围的天兵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吵得整个魔界不得安宁,尚未睡醒的萧橘白顶着鸡窝头“嗷”一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外面怎么回事啊?”
“回尊主,是天兵异动,似是来了大将,要开战!”门口值守的鬼魉回禀道。
“战,他们不战都不行了,扰了我的清梦,都欠收拾,”起床气冲上脑门的说着萧橘白随便披了件鬼卿的衣服“哐”一声打开门,险些没把殿门拆下来,“召齐他们仨和魔界兵将,随我出战。”
鬼魉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她想咬人的模样和炸着的头发才“嗯”了一声下去喊人。
趁着鬼魉去叫人,萧橘白带着夫诸一个挥手就到了百血幽,恶狠狠地看着结界外热血沸腾的数万天兵天将。
众天兵还在动员,商量对策时就看到结界上空悬着一杀气腾腾的红衣女子,不由大惊:
“张将军,是鬼卿!”
张将军抬头,望着炸毛的萧橘白只觉得她此之前在九重天上魔气更重:
“魔…鬼卿!你祸乱天宫,迷惑天族太子、各界之主以及江疑神君,割据魔界欺压魔界百姓,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今天君有令命我等前来将你捉拿正法,以正天规!看在往日情分,本将军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这数十万天兵踏平魔界!生灵涂炭!”
萧橘白闻言,不屑一笑,施法开了面前结界,一个闪身到了张将军面前,突然举动吓得众兵将连忙后腿:
“呸,你们神仙的两副面孔本尊见得多了,想踏平我魔界,尔等也有这个本事?别废话,赶紧动手!”
“你!”
张将军也被她吓了一跳,不过毕竟身经百战瞬间反应过来提起手中长枪朝着萧橘白的面门就刺。
萧橘白见状脚下轻点,拔地而起,反手召出柳叶链刀借腕力甩出将张将军的长枪绕得死死的,而后顺势一拽一甩,那长枪便脱离张将军之手直直撞向血枯谷崖壁,引得山崖晃动。
与此同时,一股剧烈的灵力波动随之而来,冲击力使得许多低阶天兵站都站不稳,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几位大将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断了?将军的灵器断了?!”
带兵刚刚赶到的鬼魉正好看到那长枪撞在石壁上生生折断,不由心中一惊。
“啧,”倒是鬼魍,虽也是惊讶,却总结一般说到,“以后千万别惹没睡醒的女人。”
“……”鬼魅瞥了他俩一眼,略有担忧地看着结界外的萧橘白,“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别,现在尊主这模样,你还是先让她撒撒气再说吧,”鬼魍抱肩,“我们还是各自散去,去盯周围的天兵,若结界破了我们也好迅速反应。”
“嗯。也好,”鬼魅点头,“鬼魑,你随我去各族传令,鬼魍你去守血枯谷,鬼魉去叫夜荼妖主。剩余将领各自带兵散去,若开战,宁死绝不放天兵入境!”
“是!”众兵将得令散去。
唯独鬼魍,看了看凭一己之力吓愣天兵的萧橘白,又看了看蹲在血枯谷崖上盯着天兵举动得夫诸,叹了口气:“有它还用我守?”想至此,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头,施法隐去了行踪。
界外,
张将军见灵器被毁,怒气冲天,抢了身边天将的长刀飞身而起,冲着萧橘白天灵就劈,萧橘白拉紧柳叶链刀挡了他一刀,而后翻身后退,怒视众人:
“原以为尔等能分是非,今日看来也都是一丘之貉!”说罢飞身而起召出观世,一剑挥下,剑气所到之处山石崩塌,众天兵连连后退,昨日与他们喝酒的天兵天将更是连忙摆手退至众兵之后避祸去了。
张将军横刀硬生生接下了她这一剑,竟被震出内伤,鲜血顺嘴角流出,虎口也被震裂:“区区凡人成仙竟有如此之力…”
“将军!”众天兵见状,纷纷召出灵器飞身而来想用人海战术擒拿萧橘白。
萧橘白本就厌恶神仙喜欢将世间万物划分等级,听他之言瞬觉厌烦,再看到想仗势欺人、飞身而起的万千天兵火气更大,眼神不由暗了下来:“找死…”说着提剑俯身而下,冲进人群,崖上夫诸见状也随之而下,冲出结界,伴其冲入天兵阵法。
区区半柱香之后,近万天兵形成的阵法已被打散,阵中兵将均重伤落地、痛不欲生,阵中心唯剩拎着观世剑的萧橘白,此时她正侧坐在夫诸身上给自己顺毛,明明刚经过一场大战,她竟未带一丝伤痕,除了头发更炸了些。
轻催夫诸上前,萧橘白低头顺着头发,含笑望着倒在地上的张将军问道:“本尊一人一兽即可抵你万兵法阵,尔等还要进我魔界否?”
“杀害天兵天将,你不怕承业障嘛?”张将军吐血。
“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本尊可未曾杀一天兵,”说罢,萧橘白抬头看了看黑压压躺了一片的伤兵,“再不疗伤,恐怕就有不治身亡的了,届时可就怪不得本尊了。”说罢,收了观世,拍了拍夫诸,一人一兽悠悠回魔界去了。
此一役,震惊了魔界周边所有天兵天将,也震惊了魔界内各族各宗。
倒是萧橘白,悠悠回去大殿补觉去了。
待到午时,她再醒来时就见身边一个身影摇晃,正替自她遮挡着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