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尊主回来了?”萧橘白刚刚站定,恰逢鬼魍带着一队兵将值守,“天君竟然没劈了你?”
“劈了你也劈不了我,”萧橘白剜了他一眼,“开启关隘,随我进来,有要事。”
“得嘞。”鬼魍说着放她进来,“什么要事?可是我们要打上天界了?”
“你打得过?”萧橘白又白了他一眼,“我且问你,你们几个可了解了魔障目前状况?”
“当然,你们走后,小魅儿带着我们分别去探查了一番,”鬼魍说着,难得认真起来,“魔障破了一半有余,数万年来魔界与各界的结界又被各族弄得千疮百孔,若魔障消失恐会有大患,各宗族和各界侵入、出逃…后果不堪设想。”
“可曾探讨出抵御之法?”萧橘白又问。
鬼魍摇头:“你这么晚回来是为这事儿?”
“废话,不然是怕你饿着不成?”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魔族大殿,一进门竟发现魑魅魉几人也在,“诶?”
“尊主!”几人见她紧忙上前,担心得上下打量着她,纷纷问道,“您没事吧?可有伤到?天君没把您如何吧?”
“没事,没事,你们看我不是完完整整囫囵个的回来了嘛,别担心,”萧橘白知道他们愈发地接受了自己,心中喜悦,不过也没忘了正事,拉住他们几个问道,“夜荼妖主来了没?”
“来了,去魔障最薄弱之处巡视了,”鬼魅答道,“尊主才回来,先歇歇,我这就去寻妖主回来。”
正说着,就听殿外夜荼喊道:
“不用不用,本座回来了!”一进门看见萧橘白也在,便飞奔而来,“小橘子,江疑没把你怎么样吧?你怎么从符惕山出来的?江疑呢?没跟来?”
“?”魑魅魍魉四脸懵,不是去见天君,怎么又出来了江疑神君?
“没有,我偷跑出来的,”萧橘白随意答了一声,过去魔界界图前将图放下,“我天明前就得回去,时间紧,先不说这些,魔障怎么样了?”
“不太好,有些地方恐怕一掌就能破了,”夜荼毫无形象地举着桌上的茶壶牛饮,“本座试了试,补不上。”
“魔障本就是魔族积怨而成,自然是补不得的,”萧橘白盯着魔族地图陷入深思,“以后也定是要破的…”
“那怎么办?”夜荼也过来盯着地图,“不然让魑魅魍魉四个去试试?他们是魔,也许能行?”
萧橘白摇了摇头没说话,而是又将六界图盘展开,认真思索了起来。
剩余五人一兽则围着图盘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后,就在魑魍魉几个瞌睡着快要栽倒的时候,萧橘白突然兴奋,“啪”的一声拍着桌子:“我知道该如何了!”
“!”
几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想出什么办法了?”夜荼见她模样急忙上前。
“妖主你看这里,这是什么地界?”萧橘白指着魔界北不远处一座高山问道。
“这…”夜荼定睛仔细瞧了瞧,“这是从极渊的雪崖…”当年你跳下去的地方,“你又想干嘛?”他担忧问道。
见他表情,萧橘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一笑:“放心,没新的烛龙甲护身,我可不敢跳,”说着,她又指了指从渊中延绵而出的一条宽河,“你再看这儿,黑水河。”
“是…又如何?”
“黑水可吞术法,”萧橘白解释,“魔障说到底也只是魔灵怨气,若能引黑水而来冲破并绕流于魔障,魔障定会消失殆尽。”
“尊主您这是要破魔障?”鬼魅闻言惊讶道,“如此一来,各界恐会大乱。”
“不仅是破魔障,”萧橘白摇头,“魔族与各界的结界最终也是要撤下的,终究要天下大同。”
“可,也不该是这一朝一夕…”鬼魅担忧。
“对,”萧橘白点头,“但我魔界不该再依靠魔障,魔障能够限制它界百姓随意进入同时也让魔界百姓无法自由进出,更会阻止阳光进入,如今魔界百废待兴,促农事让魔界富足才是紧要之事,倒不如借当下之机引黑水破魔障而后再以黑水环绕魔界只留数条要道进出,今后只要派人守住往来要道便可无虞。”
“话虽如此…”鬼魉闻言,上前看了看图盘,“黑水本就危险,引黑水恐怕也要劳师动众,黑水于魔而言又是大煞之物,且不说魔界尚且贫瘠无法支持,恐怕各宗族百姓也不愿前往。”
萧橘白点点头,看似赞同鬼魉之言,可却脱口而出:“那都好说…”
“嗯?”魑魅魍魉又是四连懵。
“你们就说,如果这样能不能行得通?”
“若真能如尊主所言,便是永年无虞之策。”鬼魉点头。
鬼魍却刺激道:“不过,尊主你不会困了,说梦话呢吧?”
“切,”萧橘白瞥了他一眼,又端详了图盘许久,指着逆界而上的黑水河河湾处,“便从这里引水,九天上黑水河湾地,这里是黑水河的下游,且天界本就越于魔界之上,此处若破,届时河水倾泄便可直接破了魔障直入血枯谷,而后沿着这里还有这里分水、绕魔界,这里和这里改道,此处本就有桥,这边还有天然渡口,如此便不会影响通行,之后我们再建些桥梁便是。”
“越发离谱了。”鬼魍抱肩。
“闭嘴,”夜荼却一脚踢了过去,“你知道个屁。让小橘子说,”虽这么说着,但夜荼也是心里没底,“不过小橘子,你确定,你能引来黑水?”
“我不能啊。”
萧橘白想也没想答道。
“哈?”这回,夜荼也懵了。
不过萧橘白可顾不上他们,头也没抬,继续指了指血枯谷:“必须保证黑水倾泄而下时正落入血枯谷,一滴都不能外泄以免伤了魔界百姓。夫诸你看懂了吗?”
“嗷呜嗷呜~”一边一直认真听她说的夫诸点点头。
“夫诸?”夜荼更懵了。
“不然呢?”萧橘白笑着看他,“我们只要上天界将河岸破开,剩下的交给夫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