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橘白听嘛声音似乎确有其人,挑了挑眉:“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急着轰走我,是不是又计划好了打算坑我?!我跟你讲,不能够!这些年被你们坑得够够的了,我不走了!”说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想再坑我,门儿都没,窗户都给你封了!”
“你这小仙,怎能如此赖皮!”那声音闻言,略着急,她不走,等有些神仙反应过来了不得想办法劈了他这法器净地。
“我无赖?”萧橘白一听,干脆躺到地上,“从我到了神仙地界你们是怎么坑我的?说我无赖?既然如此,我就无赖给你们看!”。
“你你你你…不愧是白敛交出来的徒弟!”听得出来那声音似乎气得不轻。
听得他言,萧橘白瞬间眯起了眼:“啊,原来你认识我二师父!你完了,等我找到你你就死定了,胡子头发都给你拔了!”
“你这小仙!快些回去祸害江疑几个吧!”那声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直接施法,召来一阵大风,将人送走。
“啊啊啊啊…”被吹跑的萧橘白临走还不忘威胁道,“你...别让...我...找到...你....”
风停后,萧橘白被吹到了一直恍惚的光亮处,要不是有结界拦着估计直接就被丢出去了,好不容易站定她拍拍身上的土,忿忿道:“别以为把我丢出来就完了…”
而此时,一直在偷偷盯着她的某位尊圣默默吞了吞口水…
说话归说话,看着面前的光华结界萧橘白心中还是忍不住地打鼓,从黑暗到这里,她走了太久太久了,走得她都快要忘了何处是归途,若非冬葵提醒,若非那个声音,她恐怕连自己是谁都要忘了。
这个光华结界后面会是什么?她心里没底,会是冬葵说的归途吗?她想回棠华,从她记起棠华那一刻起便想到发疯,可这后面若是新的虚无之境,她还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吗?一向果敢的萧橘白犹豫了…
“去吧。”那声音看着她为难的模样,没有选择缄默,而是鼓励她,“他们在等你。”
闻言,她看了看恍惚的可暂称为“虚空”的方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深呼吸强迫自己放松镇静,片刻后才鼓起勇气闭上眼睛,颤抖地伸出手去触碰面前的结界,就在她碰到结界的一瞬间,四周天地又突然扭曲发出各色光亮。
一阵陆离光怪过后,光色沉寂,萧橘白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棠华,见到了江疑、二位师父、夜荼、贺凌泉、没灵、招拒父子、南斗六星君还有忙来忙去的妙云、司执、素问。
众人看她回来皆停下手中动作,朝她笑着。。
“药儿。”长琴唤道。
“橘白。”江疑起身。
“小橘子!”
“橘子!”
夜荼和没灵飞扑而来。
“橘白姐姐!”满儿先行一步扑到她怀里。
“仙子。”众人笑着与她打招呼。
正在她感动得要落泪时,突然就听人群后面的白敛喝道:“萧药儿!你还知道回来!去柳树下给为师跪着!”
“二师父…”
“呵呵。”
“嘿嘿。”
随着白敛的一声大喝,众人突然换了面貌露出各式各样的嘲笑,逐渐笑得越发肆意,甚至恐怖,而后纷纷转身离她而去,就连满儿也诡异笑着离开,与此同时她身边的光景又变了,黑暗来势汹汹似要将她吞没。
萧橘白惊恐追上前去,却无论如何都跟不上众人脚步,甚至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要,不要二师父,徒儿知错,别走,大师父不要…江疑你也要弃我而去吗?”
棠华谷内,
长琴、白敛昼夜不离地守了萧橘白十数年,即使是长生不老的神仙,如今也熬得憔悴起来。
白敛给萧橘白喂了汤药顺手又摸了摸她的脉搏,七宝琉璃灯自那日突然亮起已经燃了两年有余,可依旧不见徒弟有醒来的迹象,白敛不免有些着急,一日恨不得为她切数十次脉。
“别急,”长琴接过白敛手中的空碗安慰他,“药儿的脉博自恢复一直都很平稳,不会有事的。”
“可是,已经两年多了。”白敛皱着眉,目不转睛地盯着徒弟。
“快了,就快了。”长琴整理着萧橘白的被角,心中也有些打鼓。
“江疑,不要,别走,二师父…徒儿知错…”
就在他二人忧虑之时,一直昏睡的萧橘白突然开始不安地哼叫。
闻听她出声,白敛惊喜万分:“药儿?是药儿!长琴,药儿说话了!”
长琴一愣,以为是白敛过于思念幻听所致,刚要安慰就又听到萧橘白呓语:“别,师父…知错…”瞬间惊喜若狂,过来用手覆上她的额头灌输灵力,轻声唤道:
“药儿,快些醒来,快些醒来。”
似是听到长琴的呼唤,萧橘白突然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师父!”
白敛和长琴见她睁眼几乎是同时扑了上来:“药儿!”
“药儿你醒了!”
看见面前的二位师父不似认知中的常态,萧橘白还以为自己又陷入了虚无之境,“哇”的一声就哭了,坐起身扑到白敛怀里手上还不忘拽着长琴,说什么都不撒手:“大师父二师父,徒儿知错,您罚我骂我打我怎么都行,别不要我,徒儿走了那么久才找到回家的路,您不能不要我…”
“要你,要你,师父们怎么会不要你呢。”白敛虽听不明白她所说何意,可见她醒来就哭又激动又心疼,边哭边为她顺着背,哄她。
长琴也是一边掉眼泪,一边还不忘施法稳住她刚刚回灵的神识。
“药儿乖,不哭了,”白敛意识到她刚刚醒来,灵海混沌,身体也较为孱弱,赶紧收拾情绪,哄着她,“我与你大师父哪也不去,就留在这儿守着你,药儿先躺下,让大师父给你看看,好不好?”
抱着有温度的二师父,萧橘白似乎也逐渐意识到这里好像不是虚无之境了,毕竟她在之前的地方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像是幻影摸着冰冰凉凉的,于是她抽抽嗒嗒地松开白敛,慢慢躺好,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二师父?”
“在,二师父在这儿。”又听到这句“二师父”白敛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大师父?”她抬头又唤到一直被自己拽着没撒手的长琴。
长琴红着眼圈点点头,拉起她的手切脉:“大师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