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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工藤优作一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优雅模样,“一直以来,新一实在是麻烦先生您了。”

时杭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好歹叫我一声老师。”

这一点上他还是很宽容的,虽然偶尔会感到不爽,但也只是不爽了。

主要是针对个脑子里只有破案的傻孩子实在是没什么成就感,时杭还没无聊到这个地步。

时杭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好,左手边坐着银星和海曼,右手边坐着打眼一看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兄弟俩。

他看着桌上的茶壶,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该死的茶包。

黑羽盗一看了一眼茶杯,大概是因为魔术师的职业素养,他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

“名单已经报给boSS您了。”银星在正事上还是很沉稳的,“您对此次行动规划的批示我们也已经进行相应改动。如果您没有新的意见,我和海曼会按照之前订下的计划行事。”

“没什么问题。”时杭表示他很满意。

有银星和海曼这两个过去经常辅助他做这些事的人在,再加上对本地更为熟悉的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整体的规划没有出什么问题。

就是动作太大了点。

时杭犹豫过,但最后只是调整了一部分做法,没有进行大规模重置。

“尽量低调一些。”时杭想了想,“分批次处理,这件事可以在两年内处理完。”

“我会竭尽所能。”海曼起身,低头行礼。

话说回来,让人死得“合理”一点这种工作,这家伙才是最专业的。

这个相当简短的会议很快就开完了。期间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很少发言,但也会适当提出意见。

*

“拉结尔先生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在散会后,工藤优作端着茶杯,突然开口说道。

“但很明显不是现在的他。”

黑羽盗一在工藤家也蛮自在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后皱起眉。

“怎么了?”工藤优作看着自家兄弟的迷惑行为,觉得有些好奇。

“刚才先生喝了一口又放下了,这茶包有什么问题吗?”黑羽盗一有些费解,他们兄弟俩喝红茶的习惯还是被时杭传染的。

窗外寒风猎猎,屋内泡一壶冒着热气的红茶。白发青年靠坐在沙发上,语气平淡,声音却如涓涓细流,在房间内缓缓流淌。

他高兴的话,还会做一点茶点当下午茶。

尽管那段相处的时间相当短暂,几乎像是童年的一场幻梦。但他们都很确定,那不可能是梦境。

看着目前对他们之间的过往尚且一无所知的时杭,再结合代行者的情况,他们已经猜测到了某些堪称奇幻的事实。

“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工藤优作依旧是一副带着点笑意的模样,“可惜我之前的行为过于急切,大概是让先生觉得有些不满了。”

“先生一直这样随性。”黑羽盗一盯着茶壶研究半晌,却依旧没研究出什么花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以前他随便泡的茶先生都喝的!

当然,如果时杭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就直说了——

——这种茶包,他真喝不下去。

以前哪怕红茶碎渣多点,那好歹是茶叶呢?这茶包里连茶叶梗都有啊。你们平时就喝这个啊?

都说了别买国外的茶包。

当然如果要有希子来泡茶,是绝对不会搞出这种操作的。工藤优作整天夸有希子的茶泡得好,他居然真的真以为是流程的问题……

“经过这一次,先生应该也察觉到异常了。”工藤优作端出了一盘还冒着热气的曲奇饼干,“很久没动手了,也不知道味道变没变。”

可惜了,按照他们现在的关系,时杭应该不会吃的。

“什么味道变没变?”

时杭突然从工藤优作背后探出头来,随后捏了一块曲奇塞进嘴里:“……好吃哎。”

( ̄~ ̄)

好甜,但又不是甜到齁,味道有点熟悉。

“先生?”

“刚才你俩的表情有点怪,所以我回来看一眼。”时杭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我敲了窗户的。”

结果就看见兄弟两个在打哑谜。

“我懂了,我们以前见过。”

在经历过松田阵平父亲的事情后,时杭对自己在时间线上乱跳这种事情接受良好:“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先生……是教过你们吗?”

这饼干的味道是真的很熟悉,到底是在哪吃过来着。

时杭想着,又伸手拿了一块,端详片刻后塞进嘴里。

算了,好吃就行,问题不大。

片刻后,时杭靠在沙发上吃饼干,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坐在时杭对面。

工藤优作:……

很好,真的是很熟悉的画面了。当年他和盗一的父母正在商议离婚的那段时间,突然出现在别墅里的时杭也是这个样子。

不请自来,又直说是他们两兄弟的熟人。

虽然遇到这种客人最好还是报警赶出去,但因为时杭会变身的关系,他们兄弟两个也就当他是哪来的山精鬼怪来蹭吃蹭喝。

直到他们接触到了代行者这一群体,又见到了时昭。

之前见面,时杭眼底的陌生并非作假,一开始工藤优作还以为自己真的找错了人。

相貌与为人可以被模仿、身份能够被顶替,只有这种在决定他人命运时的郑重与下定决心后轻描淡写不通。

那是真正无法被模仿的东西。

郑重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不该被滥用,他知道自己会造成的后果,因此要慎之又慎;轻描淡写则是因为他的自信。

“那你最开始的做法就有点蠢了。”时杭随意的提起了工藤优作那次像是没带脑子的操作。

时杭生气吗?不生气。

不过不生气也不妨碍他把工藤优作晾了快五年。

“我猜到了您的反应,”工藤优作这次真的是苦笑了,“但没想到这么久。”

时杭:……

他能说后来他给忘了吗?

他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