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参加完宫宴后,白大郎的身子愈发严重,直接病倒在床,这可把白夫人和白大奶奶吓得不轻。
她们火急火燎地请了京中好些家医馆的大夫,又拿着伯爵府的帖子去请太医过来。
然而,一番折腾下来,却没什么太大的效果。
只因这都是先天不足之症,只能温养滋补,白大郎能活到如今这个岁数,已是极其不易。
大夫们纷纷开了些温养的补药,便只能无奈地离开了白家。
温以柔见状,在院子里沉思片刻,便立即对着云灵道:“快去拿我的帖子到京中的尤家走一趟。”
云灵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也想到了什么,立即点头,匆匆离开。
翠竹还有些没记起来,开口问道:“二奶奶,尤家是什么人家?”
温以柔回道:“是此前二妹妹担忧我的身子,特意留给我的人脉。尤家乃是太医院的尤院判的本家,乃是真正的杏林世家。大房那位如今这般严重,也只能寄希望于尤家,看看能否请得上有本事的大夫。”
翠竹不解道:“二奶奶,咱们为何要用着这么大的人情给大房…”
温以柔摇头,神色认真的打断道:“越是这个时候,咱们就越要表现的贴心,越想要得到什么,就永远不要急于一时…”
那边尤家一收到温以柔的名帖和云灵带来的话后,立即应了下来。
当天下午,尤家便让尤院判的儿子走了一趟白家。
而后也不知那尤院判从何得知此事,竟也从宫里出来跟着一块来到了白家。
要知道,凭着东平伯爵府的地位。也只能请些寻常的太医,哪里请得到院判级别的人物。
白夫人和白伯爷一见到尤院判,顿时心花怒放,满脸的喜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他们急忙恭敬地请人家进门,那热切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尤家父子俩看过白大郎后,相视一眼,随即尤院判对着白伯爷缓缓道:“白世子虽说是先天不足之症,但也不是无计可施。恰巧我们祖上有着诊治这类病症的方子,虽说有些为时已晚…不过也会有几分效果。老夫先为白世子扎上一针,之后吃着药好好静养,倒也能延些寿数。”
白伯爷和白夫人以及白大奶奶闻言,立即欣喜万分,旁的那些大夫只能纷纷摇头叹息,开完方子后,无奈地说一句听天由命。
他们从未曾像尤院判这样,如此笃定地说出可延白大郎寿数的话来。
白家众人紧紧盯着尤院判,脸上满是急切与期待。
果然,尤院判为白大郎施针过后,他当即便消了热,气息平稳了许多。
而后,尤院判又让人送来了一个月量的药,只说往后每月会让他儿子来白家为白大郎施针。
在门外候着的温以柔见尤家父子出来,便立即让小丫鬟将诊金递上。
尤院判接过那张银票一看,竟然足足有一百两。
他有些惊叹道:“白二奶奶出手竟如此阔绰,不知…可同里面商议好了?”
尤院判还是不敢确定,眼前这位年轻的妇人竟然能当得了这白家的主。
只听身后白伯爷立即道:“不用商议,如今老二媳妇管着家,尤大人尽管拿着便是,不要同我们白家客气。”
身边的白夫人也笑着点着头。
温以柔盈盈一笑,轻声打趣道:“今日尤院判算是头一次来家中,因事发突然自然得加重些诊金才是。不过往后嘛,怕是不能再这么出手大方了,还请您不要怪罪才是。”
尤家父子俩见温以柔这般爽利,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将银票收了下来。
不过他们心中对温以柔的行事作风,多了几分赞赏。
随后父子俩同众人拱手告辞。
待人走后,白夫人立即上前拉着温以柔语气和缓,满脸堆笑道:“老二媳妇,今日多亏有你,你大哥才能保下一命。此前是母亲不好,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温以柔开口道:“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大哥整日缠绵于病榻,我和二爷也日日忧心。能为父亲母亲分忧,是我和二爷应做之事。”
白伯爷听后,接连点着头,对二房如今很是满意。
而后,白夫人开了自己的私库,源源不断地将各种好东西送往二房,让下面庶出的几房看了,心中很是眼热。
温以柔也是自从接手了白家的管家之权后才惊觉,虽说如今在勋爵之家中都传言白家外强中干,不过是面上光鲜罢了。
但光是她所能了解到的,白家明面公中账上便有着五万两银子。
再看看京郊那大片大片的良田,京中的十几间上好位置的铺子和好些个三四进宅院,这都都只是明面上的。
总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家再不济也不至于短了银子。
温以柔在心中暗暗感叹,白家的底蕴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厚得多。
而之后过了几天,温以柔在一处赴宴。
便听着好些个奶奶太太们围在一块,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温以柔一过去,众人的眼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
随即便有人忍不住立即开口询问着温以柔,竟是关于温以含的事。
原来是这几日温以含见风头已过,自己同顾家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便又开始招摇了起来。
在这京城之中,各家的圈子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消息总是能传得飞快。
这不,转眼间,她的这些事便传到了温以柔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