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曹子建的眼睛就没合上过。
他一直翻阅着从军工厂地下室掠来的那批文件。
即便已经做到一目十行的速度,但等曹子建翻阅完所有的文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钟了。
此刻,阳光早已洒满整个房间。
只是,曹子建非但没有感到一些暖意,反而整个人如坠冰窖。
原因无它。
这批文件的内容,带给他的冲击太过骇人了。
其中有一份署名为石井五郎撰写的一篇长达二十页的人体试验报告。
还有好几篇关于对农作物破坏实验的研究报告,以及对家畜细菌战的研究。
除了文字记录以外,还有几百张关于用人体和动物进行实验研究的解剖病理观察玻片和用透明胶片制成的物理幻灯片。
其中包括鼠疫、炭疽的解剖报告。
曹子建都开始有些怀疑,这军工厂内研究这些的人,是不是后来那支恶贯满盈‘柒叄壹’部队的前身?
柒叄壹,脚盆国在华最神秘的组织之一,被他们毒害的人数已经无法确认查明了。
它们在华国犯下的罪行,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无恶不作的部队,在1945年脚盆国宣布无条件投降时,这部队的成员居然没有一个人被军事法庭审判。
甚至,在江户的整个审判过程,连这支部队的名字都未曾提起过。
这支部队就是脚盆国细菌部队的鼻祖。
当时万顺昌的情况,就是被人为注射了细菌,身体被一步步吞噬的过程,直到痛苦地死去。
最后的尸体会被焚烧,毫尘不剩。
要知道,自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国际条约就明令禁止细菌战,毒气战。
更别提是拿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做活体实验了。
脚盆国人对此心知肚明,因此进行反人道、违反国际法的细菌战研究,自然极尽隐秘。
其实,在42年的时候,华国就向全世界公布了脚盆国在华国进行细菌战的书面报告。
但那时大家不知道柒叄壹是细菌战的幕后黑手。
直到同年八月,毛熊国对脚盆国宣战,出兵东北。
当时的脚盆军兵败如山倒。
在撤退前,为掩盖其罪行,下令炸毁所有主要建筑物,烧毁大部分绝密资料,并集体屠杀当时特设监狱里尚存的300多名“实验品”。
这就使得柒叄壹部队的秘密,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湮灭。
那些原本的柒叄壹部队核心成员,研究人员,不仅安全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有些还继续在学校、医院、企业等部门任职。
这些昔日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摇身一变,又成了社会中的“精英分子
他们制造的那些残忍、恐怖的历史,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其实,作为脚盆国细菌战的直接受害国、柒叄壹部队的所在地。
华国相关的研究取证其实早已开始。
只是,由于柒叄壹部队的遗址已经被脚盆军全部破坏,存世的信息来源只有文字资料。
加上漂亮国有意帮助它们对这段历史的遮掩,使得研究进展非常艰难。
能找到的资料少之又少。
所以,如今曹子建手头的这些文件,不谈经济价值。
毕竟他根本就没想过将这些东西换钱。
所以,单论研究价值,不夸张的说,即便王羲之的真迹在它面前,那也是弟中弟。
因为这些证据不仅能揭露了那些脚盆国人在华的恶行,同时对于历史研究具有重大意义。
要知道,去年的时候,漂亮国有一小伙,在整理顾客寄卖的物品时,意外发现了一本记录二战时期脚盆国侵华罪行的相册。
这本相册包含了三十多张照片,定格了脚盆国战争期间的暴行。
每一张都无声地控诉着战争的残酷?。
面对金钱的诱惑和生命的威胁,那漂亮国小伙选择了将这本相册无偿捐赠给华国。
为了表示感谢,外交部赠予了他“娇黄釉喜上眉梢花鸟纹盖罐”。
这是堪称现代版“丹书铁券”的存在。
使得对方成为了如今唯一在世的国礼瓷拥有者。
所以,等回到现实世界,曹子建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联系一下上头,将其也给捐了。
一宿没睡的曹子建,这会全然没有睡意。
这就翻身下床,洗漱了一番后,便是出了四合院。
现在实在没什么胃口的他,直接来到了古雅斋。
随着进店,刘淑芬便是打了个招呼,而后泡上一壶热气滚滚的茶端到了曹子建的边上。
至于方廷,则是很自觉地自己练起了穿针引线。
就在曹子建坐在座位上,想些事情的时候,刘淑芬的声音缓缓响起。
“掌柜的,您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曹子建回过神来,看向对方,不解道:“淑芬,怎么突然这么问?”
“要是之前的您,这会茶水应该见底了才是,可今天,给您泡的茶,您一口都没喝。”刘淑芬答道:“所以,我才这么认为的。”
对于有些事,曹子建并不想刘淑芬知道,当即摆了摆手,道:“没事。”
说着,曹子建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不那么压抑。
毕竟过去的事不可改变,可未来可以改变。
所以,自己要赶紧在民国世界壮大起来。
只是,王卫都出去快半个月了,还不见回来。
这导致曹子建的计划有点搁浅。
“算了,先抽空去张英那一趟吧。”曹子建暗道。
储物戒指里不仅有多具尸体要扔到海里,同时,那些枪支弹药,他也要给张英那边分配一些。
这用起来的,才叫物资。
要是一直在储物戒指里存着,那不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嘛。
“把事情安排一下,今天就出发去津门,然后坐船去虎头沟找张英他们。”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店外传来。
“曹爷在这吗?”
还没等曹子建闻声望去,只见来人是跟万三混饭吃的王伍。
此刻,在对方的背后,还背着一个黑色包袱。
只是这包袱并没有将物品给完全包住,使得曹子建一眼就看到那露头的三卷画轴。
典型的老装裱。
只是,还没等曹子建起身呢,刘淑芬第一时间便是迎了上去:“这位客人您好,请问您口中的曹爷是我们掌柜的吗?”
只是,不等王伍回答,曹子建已经来到了刘淑芬的边上,道:“淑芬,你去沏壶茶。”
“曹爷,不用这么麻烦。”王伍忙道。
“来者是客,进来坐。”曹子建将对方领进了店内之后,这才问道:“老伍,找我有事?”
“三爷让我过来找您的。”王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