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寻话音刚落，客厅里陷入一片寂静，几乎落针可闻。
分明是刚刚才早晨，初阳从窗户照射进来，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没有人打破沉默，所有人都在等着吉野顺平回答。
吉野顺平只觉喉咙滚了滚，垂下头，艰难地开口，“他可以让我成为咒术师。”
“我知道他很危险，不是好人，但……”
他抬眼看向百里寻，嘴唇翕动，没有再说话。
“这样啊，”五条悟嘴角挂着一丝笑，隔着眼罩看向他，仔细观察着，许久，他才接着说道，“的确有咒术师的潜质呢，但是，完~全不能使用咒力。”
说完，他转向了百里寻，笑意变得玩味，“所以是为了魅力超~大的百里老师才想要成为咒术师吗？”
吉野顺平闻言，没有反驳，默认了他的话，目光期冀地看向了百里寻。
“顺平，你知道咒术师是做什么的吗？”百里寻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你真的能承担起作为咒术师的责任吗？”
顿了顿，她继续道：“这么说吧，咒术师很忙，一年里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你真的能抛弃你逐渐变好的家庭，抛弃你的家人，去做一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的工作吗？”
听到她的话，吉野顺平嘴唇翕动，原本坚定的决心开始动摇。
百里寻又为他添了把火，“你的家人能承受得了你带给她的危险吗？”
“……对不起，”吉野顺平垂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是我想得太少了……”
从吉野顺平处得到关于“真人”的线索后，七海建人就带着虎杖悠仁坐伊地知洁高的车先找了过去。
吉野家外，百里寻收起联系青木重新复工的手机，转向一直沉默着等她说完的五条悟，抬了抬眉，疑惑地看着他。
“没必要让青木找人来保护他吧？我们守在这里就够了，七海和悠仁那边，两人应该能解决吧？”
闻言，百里寻唇边勾起无奈的笑，“悟酱是想偷懒吧，七海和悠仁那边是能正常对话的‘特级’咒灵。”她加重了“特级”二字。
五条悟摸了摸头，抬眼望天，“七海可是一级，悠仁那里还有宿傩，不会有事的！”
百里寻：“……”
“那是要抓给夏油的。”
“那就让杰自己去吧！”说着，五条悟拿出了手机。
“不太行，”百里寻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他还不能随便出来。”
闻言，五条悟想起那个偷了夏油杰尸体的人，手指紧了紧，一撇嘴，“迟早把他们豆沙了。”
“话说，”他低头看向百里寻，“刚刚还以为寻酱会让吉野来读高专呢。”
百里寻闻言，诧异地抬头看他，“悟酱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寻酱看起来很喜欢高专的学生们啊。”五条悟笑道。
“是挺喜欢，”百里寻轻笑道，“因为悟在高专当老师啊。”
听到她的话，五条悟顿了顿，轻笑着叹了口气，声音几不可闻，“寻酱这也太犯规了吧。”
看着他微红的耳廓，百里寻抬了抬眉，嘴角的笑意不变。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终于看见了青木的车。
没等车停好，跟青木打声招呼，五条悟就带着百里寻瞬移到了七海建人发定位的位置。
下水道里，滴滴答答的水声不绝于耳。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打斗声。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到达目的地时，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喘着粗气，警惕地盯着地上的一滩真人，一旁改造人的尸体堆积如山。
看到百里寻和五条悟，二人瞬间松了口气。
真人刚被宿傩的斩击斩成碎片，正想着是恢复原样接着打，还是直接溜。
在看待赶来的五条悟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要从下水道逃走了！”虎杖悠仁注意到流动的真人，大声吼道，同时朝真人追去。
一滩真人露出得意的笑，挑衅地看向四人，继续流动着。
“这也太抽象了吧？！”看到这一幕，五条悟满脸嫌弃。
百里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或许，这就是咒灵否认审美？”
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的两人，七海建人脸上出现了井字，“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咒灵要逃跑了！”
闻言，百里寻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担心啦，娜娜米。”
“是啊是啊，”五条悟附和道，“寻酱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寻酱？”
话音刚落，一坨史莱姆状的物体从臭水沟里跳出，一下下弹跳了过来，仔细一看，史莱姆体内正是那瘫咒灵。
百里笑道：“他为什么又回来了，因为他善。”
七海建人：“？？？”
“老师！娜娜明！咒灵跑了！！”虎杖悠仁的声音伴随着跑动声，从远处传来。
随着史莱姆一步步逼近，五条悟迅速后撤了一步，退至百里寻身后，“噫~好臭！隔着无下限都不想碰！”
百里寻抬手，怜爱地摸了摸搁在自己肩上的猫猫头，随口道：“那就让夏油自己来捡吧，下水道而已，一般不会有人来，隐蔽一点应该没问题，大不了我给他隐个身？”
“夏油？”捕捉到关键词的七海建人瞬间警觉，“夏油前……夏油杰不是死了吗？”
说着，他审视的目光移向了五条悟。
糟了，好像的确忘记告诉他了。
而五条悟、五条悟他一脸无辜地扭头看向百里寻。
百里寻想了想，没打算告诉他实情，事关另一个世界，不好解释。
她随即朝他眨了眨眼，暗示道：“灰原。”
七海建人恍然大悟，顿了顿，又问：“这件事家入前辈知道吗？”
五条悟、百里寻：“……”
好像也没说。
算了，就当给他们个惊喜，到时候让夏油杰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