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都被这样刺了,眼前的家伙却还是没露出一点杀意。
权肆眉头微皱,果断收回匕首。
“好了,今天的游戏就玩到这里。”闻皎指尖轻捻他的发丝。
“对我笑一下呗,总这样板着脸,跟个冰块似的。”他轻叹一声。
“一日三餐都会有人准时把饭放在门口。”说完这句,他就转身要走。
走到正门口的时候,脚步又猛地一顿,折返了回来。
“能不能出得了这扇门,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他意有所指。
这下是彻底没影了。
权肆走到门边,指尖触碰上门把手,大脑飞速运转。
他怎么会猜不出闻皎的心思。
看来,对方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闻皎肯定知道,这扇门是困不住他的。
引他出了这道门,然后...
自然而然落入所设的圈套之中。
可他偏偏就是要以身入局,扮作猎物,实则占据主导,成为狩猎者。
权肆看着渐渐黑沉的天,心里已经有一个计划悄然形成。
送来的饭菜有荤有素还有汤,在末世下,能吃到这种伙食,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权肆吃完之后,发现门口多了两个人。
透过影子,依稀能够判断出是两个体型健硕的大块头。
两名壮汉此时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显然,在他们的认知里,已经被收了武器的人,肯定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大错特错了。
权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自然交叠在身前,单手撑着下颚。
另一只手则放在身侧,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打在沙发上。
银发微垂,遮掩住半张脸庞。
阴影之下,那殷红的唇瓣微微勾起。
那样子,像是在等待着某一时刻的降临。
他心中默数着,终于,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响声。
动静很小,如果不是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肯定是注意不到的。
透过斑驳的影子,就见那原本站得笔直的两个壮汉突然倒了下去。
毫无征兆地,甚至连叫都没来得及叫。
权肆知道,他等的那个人来了。
门外,秦忌松开了手。
他没有敲门,而是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过了两秒,门应声打开,缝隙慢慢变大,大到能够容纳一人正常通过。
秦忌确认四周无人后,这才走了进来。
房门被关上,一切又都恢复寂静。
而刚才的两名壮汉,早已没了呼吸。
由于房屋的周围有茂盛的草丛包围,所以两人的尸体一时半会没人会发现。
屋里。
权肆刚想说话,却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忌的右手抚上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将人一拥入怀。
“我很想你。”耳畔传来温热的吐息,格外暧昧。
屋内没开灯,昏暗的视野下,咫尺之间变得更加微妙。
权肆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我也是。”
“你哄小孩呢?”秦忌轻笑一声。
权肆啧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地轻咬在他的耳尖上。
如触电似的,男人身体猛地僵直,呼吸一窒。
权肆坏笑地吐了吐舌头,准备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下一秒,唇上却被柔软覆盖,有些冰凉。
他被弄得一激灵,条件反射性地环住秦忌的脖颈。
耳鬓厮磨,气温攀升。
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
两人其实白天也还见了面的,就分别这么一会,都有点抑制不住情感。
尤其是秦忌,这次的吻比平时要更深刻些。
恨不得把眼前人揉碎了,按进骨子里,与自己融为一体。
太爱了。
“哈啊...”权肆被吻得有点使不上力气,但还是选择推开了他,“正经点。”
被他这么一说,秦忌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他并没有忘记今天晚上来找权肆的目的。
当然,更多的还是私心,毕竟,他很想他的宝贝。
但另外一个目的,就是...
两人白天一起计划好的。
在晚上,去闻皎的住所里,探寻一番。
“等事情忙完,”秦忌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很轻,“我要好好吻你。”
“长得这么斯文,没想到挺变态?”权肆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胸膛。
秦忌本来是不敏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权肆面前,他的感官就变得特别清晰。
这么一撩拨,呼吸都乱了不少。
权肆伸出手,指腹在他的唇瓣上按了按,“等会要是出什么意外。”
他顿了一下,“答应我,好好活着。”
“说得什么丧气话。”秦忌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俩一起行动,从来没输过。”
这话说得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在日渐相处过程中,彼此的默契早已不言而喻。
尤其是羁绊,更是深根于心,斩不断的。
*
计划比想象中进行得要顺利。
本以为闻皎的门口会有很多守卫,然而,今天却一个人也没有。
权肆知道,这也是对方设计的一环。
故意遣散走护卫,好让他放松警惕。
对方大概率知道他今天晚上会来,所以设了这么一个局。
经过探查,他们发现这座高楼一共有十层。
越往上,视野就越昏暗。
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浓重血腥味。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忽明忽暗,闪烁着不定的红光。
整个环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身后会突然跳出来一个鬼魂那样惊悚。
这要是换成一般人,指不定就给吓破胆了。
但权肆和秦忌始终面无表情,除了觉得气味闻着有点不舒服,倒是没别的什么。
终于,他们来到了九层和十层的楼梯交汇口。
通过微弱的光影,权肆瞥见了墙上映出的诡异画面。
画面中,一个蠕动的虫子正搅动着身上的触手,而每个触手上,都有一个人的尸体。
鲜血顺着流到了楼梯上,接着,就传来了阴森森的咀嚼声。
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更恐怖的是,那些触手是直接贯穿的,从身体,连接到人的头骨处。
触手一甩,一个尸体就这样被甩到了楼梯边缘。
权肆低头一看,发现是那个被称为“阿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