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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只有童生才能参加。

只要中了便是秀才。

这段时间城里聚了不少来自各个州府的考生,几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是满客。

各大茶馆酒楼,连带青楼等生意都好上了许多。

经常有些学子相约一起谈诗论经,白天是茶楼和琴棋馆等,晚上就去游湖和青楼喝酒玩乐。

打着的名义就是文人的聚会。

背地里玩阴的人却不少。

每年总有一些文采斐然的学子,在考试的前夕出尽风头的,最后却会由于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错过了考试。

今年也是一样。

隔日就闹出了有人借口卖试题,骗了不少钱,其中就有十几名学子上当。

后经证实试题是假的,但是去购买试题的学子,却被省学政取消了今年的考试资格,理由则是“学术经论,皆由心起,其心不正,所动悉邪。”

当中有两名学子还是争夺前三的大热人选。

事情传开了,传到了乐严和孟庆瑞的耳边,两个人庆幸了好一阵子。

当初有人暗中向他们兜售过。

两人当时没有听明白。

现在回想起来,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院试前一天,三人又听到了八卦,说某某县有名的学子在青楼吃霸王餐,被青楼丢了出来等等,还有就是谁又生病了,或是谁又出意外摔断了腿。

二人越听,越是心有余悸。

来到秦驰跟前抹汗,好一通庆幸。

秦驰没好气地看着二人,“想让别人算计也要有本事,你俩操心个啥?出去最多就是个添头。”

孟庆瑞和乐严听了直抽抽。

刚过来的夫子听了,也忍俊不禁,“那是,能让人费心去算计的,都是天赋出众,文采不错的。”

好比卖假试题一案。

很可能就是有人下套,专门来坑当中那两个学识公认不错的学子,其他的人算是添头,有一个算一个。

经夫子一说。

孟庆瑞和乐严就懂了,再羡慕地看向秦驰。

孟庆瑞嘿嘿笑道:“祈安,咋就没人来算计你呢。”

秦驰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乐严倒是替秦驰回答了,“那也要他出门呀,连人都见不着了,咋来算计?”

“这个院子的仆从,都是信得过的。”夫子又提醒了一句。

秦驰作为塔川书院重点关注的学生。

吕山长寄希望于秦驰夺得今年的院案首,让塔川书院能在省府扬名一把。

塔川书院这些年的名气下滑得厉害。

每三年会有学子中秀才,却没有一次能夺得案首的。

因此带队的夫子自然对秦驰最为上心,早就叮嘱过院内的杂役。

这次领队的夫子过来,就是担心秦驰会受到外界的事情影响,过来跟他谈心的。

正好乐严和孟庆瑞也在,便多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等夫子离开。

乐严捅了捅旁边的孟庆瑞,小声说道:“你瞧瞧祈安,他那模样儿怎么瞧着有点心不在焉的。”

“估计是想媳妇了,嘿嘿。”

孟庆瑞大概知道秦驰这人,能影响到他的事情不多,算一算时间秦驰也快当爹了,“还有,人家快要当爹了。”

“那是要恭喜祈安。”

乐严羡慕地看向秦驰。

两人说话说是小声,但这里有多大?

秦驰自然是将他们的话都听清,还别说了,刚才他是在想谁出手搅风搅雨的,现在听二人一说,心里还真有几分惦记起宋锦。

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快要临盆了。

历来女子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秦驰说不担心是假的。

作为丈夫他本该陪在左右,奈何时间上不凑巧,只能等院试结束了再赶回去,希望能够赶上。

次日。

卯时初刻。

衙署门外,排了几条长队。

足足排了好几里之外。

这是十几个州府的童生,还累积了多年的,由此可见人数之多。

秦驰的身边站着孟庆瑞和乐严,另外还有其他塔川书院的考生。

在领队夫子的安排下,来到了一条队伍的后面。

没有捷径可走。

大家都是这样排队等着,何况今日是先进考场领考房。

院试与府试的流程差别不大。

只是众位案首没了坐堂号,全部打散分进了各考棚中,至于座号是提前抽的,具体是在哪里,还要进去找到才知道好坏。

“希望不是臭号。”

孟庆瑞对着那座号碎碎念。

乐严一想,也同样紧张,“你别老念叨,被你念得我都紧张了起来,我的运气一向不太好,上回府试就是臭号。”

“那你这回应该不是。”孟庆瑞笃定道。

乐严腰板一正,“这个有何说法?”

“这是概率问题,重复拿到臭号的人少,你上回拿到了,这回八成就不是了,那要多倒霉的人才能屡次都是。”

孟庆瑞这说法新鲜,成功让乐严放心了些许。

转而阵庆瑞嘿嘿瞧向秦驰,“最可能抽到臭号的人,是祈安。他之前县试和府县都没有抽到。”

“呵,我谢谢您的提醒了。”

秦驰很想说这家伙总是有本事,让他的手痒痒的想打人。

对于考生来说,抽到臭号就是灾难。

接下来几日都要时刻闻着茅房传来的臭味,心情能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经过层层筛查进门。

秦驰看了看手里的座号,迈步往南走去。

考棚的号房相对而立,甬道狭窄,仅够两个成年人并肩而行。

“三十六号……”

当找到自己的号房,秦驰脸色终于变了一瞬。

在离号房一丈远的地方,有两间相对的茅厕。

现在还没有开考,还没有臭味。

但是秦驰能想象之后的几天,日后会怎么过的。

可这个也没办法。

总不能现在回去跟学政说,我要换号!

那他不要说考试,直接被取消考试资格都有可能。

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秦驰进了号房。

三尺宽四尺高的号房,人进去不想碰到头就要腰弯,还有就是考桌和凳子全是灰尘。

秦驰很干脆地动手自己收拾。

当收拾完了,转身往对面的号房一瞧,顿时愣住了,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是你?庆瑞的概率说也不对。”秦驰笑着打趣。

乐严哭丧着脸,“这人倒霉起来,我自己都怕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