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国,南北绵延逾两千里之遥,长岛作为南端外悬孤岛,即便是最近的距离,也相隔扶桑国百里之遥。
新编陆军的第一军、第二军,以及海军的第一舰队与第二舰队,这四大主力,大多自长岛扬帆起航,余下舰只则自双子岛浩浩荡荡出发。
夜幕低垂,漆黑如墨,海面之上,点点灯火如同漫天萤火,随风摇曳。
大小舰船穿梭其间,宛如星河落海。
东南风劲吹白色风帆鼓胀如囊,桅杆在风中发出阵阵吱嘎声响,诉说着征途的艰辛。
时至盛夏,逆风而上的挑战尤为艰巨。
长岛海峡(亦称对马海峡)成为首道难关,唯有冲破其束缚,方能在丰予海峡寻得一丝喘息之机,逆风之扰始得消解。
关门海峡,战略要冲,第一道必须跨越的门槛。
唯有此关畅通无阻,方能穿越濑户内海,直捣京都心脏。
而更深远的目标,则是通过大隅海峡,绕至日向郡与大隅郡之背,实施前后夹击,彻底掌控西海道。
此战略布局,更兼顾绕道南海道,与东海道遥相呼应,形成南东两翼合围,配合西面五路陆军,东西夹击京都,势不可挡。
东岸线上,除关门海峡隘口外,十大城池堡垒如星辰般点缀,筑前、长门、石见、出云、若狭、加贺、能登、佐渡、出羽,乃至远在北国的札幌(昔日虾夷国之重港,今属北海道),皆是关键所在。
夜色中,舰上灯火仅能照亮周遭数百米范围,而在这片有限的光明中,本州中南段的海域尚能依靠指南针指引方向,勉强前行。
相比之下,北陆道、东山道及虾夷国方向的征伐部队,则在波涛汹涌中艰难摸索,直至天光破晓,方能辨清前路。
晨曦初现,海军第一舰队白虎舰已悄然逼近筑前码头。
海面之上,倭寇的舢板小船如同浮萍,随风摇曳。
“敌袭!”
海面黑压压一片袭来,倭寇巡夜人睡眼惺忪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确认没看错,吓得大声惊叫。
整个码头慌乱成一团,抵抗?面对如黑山大舰,不可能。
“哇哇……”
倭寇巡夜人撒丫子狂奔,惊慌失措赶往大府禀报大名(俗称,也叫太宰、大宰,通常太和大不分)。
“轰!轰……”
前沿土木营寨简陋,连个像样城墙也没有,一看就是新修,还没有完工。
一炮就轰塌了一个大缺口,一轮齐射,整个营寨彻底摧毁了。
倭寇压根想不到会被打上门,也没用心修筑防御工事。
无任何坚固工事,在齐唰唰炮火洗地下,所有生命都无任何生还可能。
简易茅草木屋瞬间化为冲天火焰,有得在睡梦中就炸成碎片。
偏的一些地方顺势起火,里面人被烧灼,浑身起火跑了出来。
“啊!啊……”
撕心裂肺惨叫声四起,火人痛苦地哀嚎,到处乱窜乱滚。
整个码头上成为了一片火海,一些倭寇痛苦得,发了疯一样吱呀呀跳入海里。
“嘭嘭……”
舰上陆军主动扫射,海面倭寇无处可躲,成了活靶子。
直到恢复平静,生前承受了极度痛苦,几百只尸体弓成了虾形,漂浮在海面。
“呼呼……”
码头犹如火海,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变小。
海军就是护航开道,现在任务完成了一半,剩下就看陆军的了。
第一舰队白虎舰队指挥室,新编陆军第一军第一师希吉尔·阿敏拍了拍一团长,笑道。
“兄弟部队多都要从附近过,总部给每个连级以上都配了电话和发报机,记得,有事就近互相求援。这里我就交给你一人了,没问题吧?”
“保证完成任务!”
罗汉信心满满,语气中气十足。
倭寇武备他很清楚,和自己压根没法比。别说一个郡了,就是整个西海道他都有把握拿下。
罗汉厚着脸皮,拿起白虎舰队指挥部电话就拨了起来。
陆军通讯天线和设备还没搭起来,只能先借用海军的了。
每个支舰负责运输陆军重要设备、指挥员和技术员。
听到对面通了,罗汉大嗓门喊道。
“喂!”
罗钩笑着指了指罗汉,“这里就交给那小子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转身拉着阿敏来到地图面前商量部署肥前战役。
罗汉单手插着腰,挺直身子,仰着头,大声喊道:“铁锅吗?记下我的命令!”
“一团一连清理杂鱼,警戒四周。二连协助医务连搬运物资,搭建营地。三连协助工兵连搬运物资、侦察连摸清筑前郡各辖地人口聚集地、火炮连、机枪连、警卫连,通讯连……”
大舰另辟天然泊口,陆续靠岸,一队队陆军士兵快速爬下舷梯。
士兵身着绿色迷彩骷髅装,脚踩迷彩靴,头戴迷彩钢盔,手持自动步枪,快速散开,四下搜捕倭寇。
士兵陆续登陆完,舰船调头离开。
另一批舰船靠岸,一箱箱辎重有序吊下,士兵迅速搬运分类。
轻型物资卸载完,舰上士兵推动塔吊靠近围栏,启动操纵钩子。
重型卡车开近塔吊,士兵缓缓推下大炮,开始用粗麻绳捆扎打结。
地狱国因为有现成柴油发动机样品和一系列工业资料,一些时下急需的东西可以集中全国之力提前造出来。
如一些农业机械、运输用卡车和一些军工用品。
这就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虽说质量未经反复检查,会差些,但也能用。
大型物资摇摇晃晃放下,有大炮、仿制发动机而来的汽车和卡车等。
“啪!”
罗汉火急火燎放下电话,罗钩头也不回问了声“完了?”,见没人回,抬头望去人早已离开了。
“还是老样子!”
罗钩笑骂了一句,阿敏跟着会心一笑,解释道。
“在部队不是这样的,肯定是见到了老熟人,这才没个正形。”
罗钩笑着摇头,叹气道。
“你不用替他打马虎眼,她就是那德行。再不好好学好,将来就毁了,你可要替我老姐好好管教一下。”
阿敏一阵苦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只是点头答应。
“一群野蛮人而已,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也不知道军部那帮人是如何想的,要行灭绝之事。”
商量完战事,罗钩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只管不打扣执行就行。”
阿敏言行谨慎,内心实则充满疑惑。她深知罗钩身份显赫,自己难以企及,且这入军的机会得之不易。因此,她绝不敢轻易议论上级的决策,以免葬送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