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谧得有些异样,相较于记忆中的纽约,此刻的安静简直判若两地。
“哔 ——”
“走路长点心,小鬼!” 刚才朝他按喇叭的人,路过时扯着嗓子喊道。
好吧,看来也并非死寂一片,但蜘蛛侠帕克心中的那份反差感依旧强烈。从科洛桑那种繁华喧嚣的城市星球归来,他难免会对家乡纽约生出别样的情愫。纽约虽说也是大都市,可跟科洛桑比起来,全然没了那种令人应接不暇的喧闹劲儿。
在多元宇宙冒险的日子里,他对此更是感触颇深。曾到访过的另一个纽约,满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变化。他记得听人讲过,有人搬离一个地方,几年后又因故折返,回来后便感慨着这里今昔的巨大差异,毕竟得花上好一阵子才能重新适应。
如今,蜘蛛侠离开纽约已有一年半左右,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往昔种种涌上心头。
他想起常和梅姨光顾的那家泰国餐厅,那儿的菜品有时过于软烂,有时又欠点火候。不过,餐厅员工总因梅姨的魅力,时不时给他们送上免费餐食或小礼品。
回想起这些,帕克既觉尴尬,又倍感温馨。那些和梅姨共度的平凡时光,如今已化作无比珍贵的回忆。历经诸多艰难险阻后重返家园,这般体验如梦似幻,不真切得很。
战争的硝烟、激烈的战斗,还有在科洛桑城市星球穿梭巡逻的日子,让记忆中的纽约渐渐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他对这里的一切都还有印象,可此刻却仿佛隔着一层纱,变得朦胧难辨,好像一时间竟认不出那些曾每日相伴的事物了。
就拿此刻抵达目的地后的所见来说,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怎么看着…… 这么小啊。”
“小?”
“对啊,你懂的,或者…… 等等,你可能不太能体会,反正就是…… 感觉小了好多。”
“真的吗?”
“梅姨~~”
姨妈嘴角含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得了吧,蜘蛛侠,你也知道我弄不懂你这想法。”
“是啊,是啊,我知道。” 蜘蛛侠小声嘟囔着,目光紧锁着曾经的高中校园,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从这个视角回望过去,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这可是他的 “旧” 高中啊。当初刚上大二,他就莫名被传送到另一个星系,紧接着加入复仇者联盟,投身于星际战争的残酷漩涡之中。
而现在,他回来了,怀揣着想要妥善处理一些事情的想法,至少他是这么期望的。
“走吧。” 梅姨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他,两人并肩朝着校园走去。
他们穿过中城科技学院的校园,径直来到主楼,从前门步入其中。门口的保安例行询问来意,得知他们与校长有约后,帕克掏出旧学校身份证,顺利过关。
没费多少时间,他们便来到校长办公室。好在正值上课时段,走廊里空无一人,唯有从各个教室传来的讲课声和学生们的讨论声,交织成一曲背景音。
时间悄然流逝,梅姨和蜘蛛侠帕克从校长办公室走了出来。蜘蛛侠与森田校长握手道别,随后,森田校长递给他一个包裹。双方就此别过,没再多言。
“怎么样,感觉如何?”
蜘蛛侠扭头看向梅姨,满脸疑惑:“什么怎么样?”
梅姨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包裹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少年下意识地低头瞧了瞧包裹,又抬头看向姨妈,眼中满是不解。
“你心里咋想的?兴奋、开心,还是失望了?”
“失望?” 蜘蛛侠困惑地重复着,满脸茫然。
“你不是说想回这儿看看嘛。” 梅姨边说边指了指周围的校园,目光中满是关切。
“嗯……” 他犹豫了一下,随口应道,“我想……”
梅姨沉默不语,渐渐地,脸上的笑容隐去,眼中泛起泪光。蜘蛛侠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抬起头,只见姨妈的脸庞微微颤抖着。
“梅姨?” 他担忧地唤道,伸手轻轻搭在姨妈肩头,“您没事儿吧?”
梅姨深吸一口气,身子微微颤抖,赶忙抬手擦掉眼泪。
“没事儿,对不起啊,”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哽咽,“就是看到你现在这样,心里……”
蜘蛛侠没再言语,静静地等着姨妈继续说下去,直觉告诉他,姨妈还有满腹的话要说。
“我看着你,” 梅姨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目光温柔而复杂,“还能看到曾经那个被我和本带大的小男孩,可下一秒,又分明看到了一个历经沧桑的成年男子。”
蜘蛛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试图安慰姨妈:“梅姨,我才十六岁,马上就十七啦。”
“可没哪个十六岁的孩子,会经历你所经历的这一切啊。” 梅姨轻声反驳,声音里满是心疼。蜘蛛侠心里清楚,姨妈这话,他无从辩驳。
梅姨的声音微微颤抖,这细微的变化如同一把钝刀,割得蜘蛛侠心里生疼。
“我看着你,” 梅姨的声音愈发低沉,“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远超你这个年纪该承受的苦难。”
话还没说完……
“蜘蛛侠?”
过了片刻,蜘蛛侠瞬间听出了那个声音。
梅姨往后退了一步,少年转过身,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纽约客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嘿,奈德。” 蜘蛛侠轻声说道,见到老友,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几乎带着一丝哽咽。
没等对方反应,蜘蛛侠径直朝奈德走去,奈德也快步迎上前,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分别后的思念都融入这一抱之中。
胖乎乎的奈德?利兹压根没料到,蜘蛛侠在拥抱时,竟轻松地将他抱了起来,刹那间,他感觉脚下的地面都消失了。一秒后,他被稳稳放回地上,蜘蛛侠后退一步,对着奈德的脸露出灿烂的笑容。
“奈德。” 梅姨从后面走来,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也给了奈德一个拥抱,“真高兴又见到你了。”
“是啊。” 奈德笑着晃了晃身子,转身面向他最好的朋友,眼中满是惊喜,“蜘蛛侠。”
“没错,还是我。” 蜘蛛侠开玩笑道,引得朋友再度开怀大笑。
“你到底去哪儿了?” 利兹急切地脱口而出,“怎么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呢?”
蜘蛛侠长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后脑勺,说道:“发生了太多事儿,那些事儿把我带离了很久。”
“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啊?”
“蜘蛛侠?”
一个新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学生满脸惊讶地站在那儿,其中大多是他在迪卡侬的老同学。
“嘿,大家好啊!” 蜘蛛侠笑着挥手打招呼。
刹那间,同学们如潮水般围了过来,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
各种问题从四面八方涌来。
“你啥时候回来的?!”
“你到底去哪儿了?!”
“你是不是被绑架了?!我赌肯定是被绑架了。”
“好好享受这出名的时刻吧,彼得?帕克。”
“闭嘴,闪电侠。”
“大家听我说!” 蜘蛛侠提高音量,试图盖过众人的嘈杂声,被这么多问题轮番轰炸,他实在有些疲惫,不自觉地稍稍动用了一点超能力,给自己争取了些许空间,“给我点时间,容我慢慢说。”
有些人被他展示出的力量惊到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看着瘦瘦弱弱的蜘蛛侠,竟有这般能耐。
此刻,大家定睛细看,发现蜘蛛侠似乎比从前高大了不少,在女孩们眼中,他的身材愈发结实,肌肉也更发达了。
“听着,见到大家我特别高兴,可我没法久留。” 他满脸歉意地说道,“我回这儿是为了从学校取些东西。有几个导师正帮我补习落下的功课,事儿还多着呢。”
“所以你要回学校了?” 奈德满怀期待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听到这话,蜘蛛侠没有立刻作答,而是陷入了沉思。其他人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沉默。
“蜘蛛侠?” 米歇尔?琼斯试探着问道,目光中满是关切。
他看了米歇尔一眼,又转向奈德,脸上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微笑。
“我也盼着能回来,可真不行。” 蜘蛛侠举起手中的包裹,露出标有 “GEd” 的一面,“就目前这情况,我只能走这条路了。”
“GEd?可考这个,一般都是几年后的事儿吧。” 贝蒂?布兰特这时开口说道,眼中满是疑惑。
“你为啥要这么做啊?” 闪电侠汤普森满脸懊恼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这事儿说来话长。”
“你到底经历了啥?” 米歇尔追问道,“是不是被绑架了,还是出了别的啥事儿,或者 ——”
蜘蛛侠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不,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一直都忙得不可开交…… 经历了太多其他事儿。”
“哦,比如呢?” 闪电侠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问道,眼神中满是好奇。
“闪电,你够了。” 莉兹?汤普森白了他一眼说道,对他的追问有些不满。
蜘蛛侠刚要张嘴回应,突然注意到其他人身后有异样。众人也察觉到了,纷纷转过身,瞬间惊得呆若木鸡。
空气中陡然出现橙色火花,它们飞速旋转,迅速围成一个圈,紧接着两端相接。眨眼间,几个人从光圈中走了出来,空间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填满。
走廊里的少年们,除了蜘蛛侠,其他人在看到美国队长、奇异博士,以及两个脸上有着奇异纹身的 “人类” 少女从传送门走出时,全都惊得合不拢嘴。
“我就知道能在这儿找到你,蜘蛛侠。” 史蒂夫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向他打招呼,“帕克女士。”
“罗杰斯先生。” 梅姨笑着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亲切。
“哦,这些是你的朋友吗,蜘蛛侠?” 脸上有白色斑纹的女孩笑着问道,眼神中满是好奇。
“没错,都是我的老同学。” 蜘蛛侠确认道,接着看向两个女孩,“你们俩啥时候来的?”
“刚到没多久。” 鼻子上有纹身的女孩鼓起脸颊说道,“你答应过带我们参观你家的,还记得不?”
蜘蛛侠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这事儿,连忙说道:“是今天啊?哎呀,真不好意思,姑娘们。我得先陪我姨妈办这事儿。”
“没事儿,你之后再补偿我们就行。” 白皙少女俏皮地笑着说道,眼中满是理解。
“阿纳金和卢米纳拉给你们俩放假了?” 史蒂夫开口问道,目光在两个女孩身上扫过。
“嗯。”
“她说的是真的吗,巴里斯?” 史蒂夫说着,故意无视了阿索卡,阿索卡见状,气得直嚷嚷。
“是的,罗杰斯先生。” 巴里斯?奥菲带着戏谑的笑容看了一眼她的女朋友,阿索卡对她这态度极为不满。
仔细打量这两个女孩,蜘蛛侠的高中朋友们只觉她们明艳动人。那个脸上有白色斑纹的女孩,一头蓝白相间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肩头,后面还扎着个马尾辫。她的皮肤呈浅棕色,透着淡淡的橙色调。另一个女孩有着橄榄色的皮肤,鼻梁上点缀着钻石般的雀斑,从一张脸颊延伸到另一张脸颊。她柔顺的黑色长发,一侧微微编成辫子,另一侧有个较小的辫子,上面挂着一件精致的珠宝。两个女孩都长着一双明亮动人的蓝眼睛,让人过目难忘。
“很抱歉就这么闯进来了。” 史蒂夫再次开口,看向高中生们,“我知道大家都很高兴见到蜘蛛侠,不过,”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蜘蛛侠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现在有个重要会议要开,所有人都得参加。”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脑袋齐刷刷转向害羞又略显尴尬的蜘蛛侠。
“啊,队长,您没必要这么说吧。” 蜘蛛侠说道,脸微微泛红,被这么多人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蜘蛛侠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 闪电侠汤普森脱口而出,满脸的难以置信,甚至带着几分抗拒。
“没错,不过不是在地球执行任务。” 阿索卡抢着说道,“他和队长一起在太空执行任务呢。”
“啥?” 米歇尔?琼斯一脸困惑,完全被这消息惊到了,其他人也和她一样,满脸震惊。
“阿索卡。” 巴里斯轻声责备道,阿索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闭上了嘴。
“等等,这是真的?!” 奈德几乎惊呼出声,“我还以为这只是谣言呢。”
“不是谣言。罗杰斯队长、蜘蛛侠,还有其他失踪的复仇者联盟成员,都在太空中。” 奇异博士笑着确认道,看着高中生们震惊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你们很快就能知道他们经历了多少疯狂事儿。”
史蒂夫狠狠瞪了奇异博士一眼,奇异博士却只是对着队长调皮地傻笑。
史蒂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转身看向蜘蛛侠。
“东西都拿好了?” 史蒂夫问道,帕克点头回应,“行,那咱们走吧。托尼正等着讨论计划呢。”
“我给您开个传送门,帕克女士。” 奇异博士说道,梅姨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您真是太贴心了,奇异先生。” 她真诚地说道。
阿索卡和巴里斯向蜘蛛侠的老同学挥手告别,然后男孩站在传送门前,面向众人。
“很抱歉这么突然就要走,大家。” 他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之后再联系你们,咱们找时间聚聚,一起吃个饭。”
他没等大家回应,因为大多数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他们完全没注意到,走廊里早已挤满了其他学生,大家纷纷掏出手机,对着眼前的场景拍照、录像,看着蜘蛛侠穿过传送门,片刻后,传送门缓缓消失。
“......”
“......”
“......”
“...... 这到底咋回事啊 ——”
在传送门的另一边,他们穿过纽约州北部的复仇者联盟总部后,传送门在身后悄然关闭。
“嘿,队长?”
“嗯?”
“您是故意这么进来的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啥。”
蜘蛛侠佯装责备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忍不住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史蒂夫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你现在可算是彻底出名了,以后肯定是大家眼中的风云人物,对吧?”
“可我都不回学校了,这还有啥用啊?”
“你现在可是皇后区超酷的‘神秘坏男孩’。” 斯蒂芬?斯特兰奇笑着插话道,“这一片儿的高中生以后都知道你是谁了。”
“不像你,压根没打算藏着自己的身份。” 阿索卡调侃道,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蜘蛛侠哼了一声,微微撅起嘴,佯装生气。
“姑娘们,你们喜欢地球吗?” 梅姨问两个女孩,此刻,在复仇者联盟总部这个 “安全区域”,两个学徒摘下了半透明的装置,她们的脸瞬间从人类模样变回了真正的外星人形态。
“嗯,我们还没好好体验过呢。” 巴里斯说道,眼中满是对未来体验的期待。
“戴着这些东西还是感觉怪怪的。” 阿索卡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娜塔莎为她们准备的光相面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在地球上,最好还是戴着,阿索卡。” 史蒂夫建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地球人对外星人还不太习惯。” 斯特兰奇接着说,转向梅姨,“帕克女士。”
过了一会儿,他又变出一个传送门,通向梅姨的公寓。
“谢谢您。” 梅姨和蔼地说道,脸上露出一副假装严肃的表情,“别让他太晚回来。”
“绝对不会。” 罗杰斯笑着应道。
梅姨转身给了蜘蛛侠一个深情的告别拥抱,然后穿过传送门回家了。
“换好衣服,皮特,在门口等我们。” 史蒂夫说,蜘蛛侠对他点了点头,他和斯特兰奇便转身离开了三人组。
“那么,回到家感觉咋样?” 阿索卡迫不及待地问道,一脸好奇地看着男朋友。
“好奇怪啊。” 他坦言道,“就是…… 一切都感觉比我记忆中的小了好多。”
“这不难理解。” 奥菲轻声说着,走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见到朋友,你开心吗?”
“说实话,奈德才是我真正的好朋友。” 蜘蛛侠直言不讳,“其他人也就是十项全能小组的成员,大家偶尔一起玩玩,互相认识,但是…… 嗯。除了奈德,看到其他人都觉得怪怪的,好像…… 我不知道,感觉他们都变了好多。”
“没事儿的。” 阿索卡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安慰道,“你只是需要点时间适应这一切。”
她的男朋友轻声哼了一下,算是回应。
“你们俩呢?” 蜘蛛侠满怀期待地看向她们俩,“新造型感觉如何?”
“好奇怪啊。” 两人异口同声地重复着他刚才说的话,相视一笑。
“我倒觉得自己变化不大。” 阿索卡说着,双手在身前比划着,“不过,没了 lekku,总感觉少了点啥,不太自在。”
“我还好,就是肤色变了变。” 巴里斯评论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你们觉得呢?” 塔诺问他们的男朋友,男朋友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