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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

这是男主大人,为自己搜罗的,白月光周边。

这位还是高仿版的。

齐酥望着她。

“姑娘,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那女子温柔笑起来。

就连微笑的弧度,侧头的角度,都跟阿焉一模一样。

“没关系,我们以后总会认得的。”

碎石砸落到她的黑伞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阿焉”轻声细语。

“时间不多了。还是先救人吧。”

齐酥:“你知道逃生门在哪里?”

逃生门?

“阿焉”歪了歪头。

“算是吧。当日为怀王修建地牢的工匠,在绣衣使镇抚司,也留了一份备用图纸。”

齐酥并没耽搁。

“好,救人。”

她命令牢头快速把所有的牢门都打开。

能动的扶着不能动的,赶紧逃命。

“阿焉”轻声说:

“可是岐山王妃,要从这条路上过,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齐酥:“可以。”

“阿焉”:“我还没是说什么代价。”

齐酥:“什么代价都可以。当然,我的命就不行咯。”

“阿焉”深深看她。

咯咯笑。

“你果然像传说中那么有趣。怪不得大人也放不下你。”

绣衣使殿前使秦商带队,亲至怀王府查探地牢一事。

到底慢了一步。

等他们到时,地牢入口甬道已经被流沙淹没。

火光和烟气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笼罩在这片绿林红花的富贵之地。

秦商抚摸着手上的扳指。

眯起眼睛:“散开,给我搜——”

没过多久。

与怀王府后门相隔一条巷子的废弃小庙里。

从后殿枯井中,钻出来数十个人。

绣衣使的差役过去清点时,枯井里声响不断,仍不断有人爬出来。

怀王府附近的百姓,苦怀王这恶棍久矣。

往日他出门时,架子摆的极大。

稍微躲闪不及,便会被怀王手下爪牙一顿暴打。

还要按上个不敬殿下,恶意挑衅的罪名。

听闻绣衣使过来找人,附近百姓都围上来看热闹。

最后清点出的人数,足有七十多人。

男女都有。

俱是衣不蔽体,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已经没有人样了。

看得围观的百姓皆是恻恻然。

绣衣使也并不禁制人围观。

——怀王的名声与他们绣衣使何干?

怀王府被绣衣使查封,地牢里救出七八十人。

消息开始传播。

到最后,传遍全城,也不过一个时辰。

很快,家里丢了孩子的百姓都围上京兆尹。

纷纷吵闹着要求查验有无自家子嗣。

这其中,有好几个乾京城官员家的孩子。

不是出门游历了,就是跟朋友经商一直未归,最后直接变成失踪人口的。

高门士族里,也有子弟被怀王抓进去蹂躏的。

这么看,怀王做事还是挺有原则的。

主打一个,王子和庶民,一视同仁。

怀王地牢的消息越来越热。

压都压不住,下面有多少人在吹风,就不得而知了。

消息传到太子东宫。

太子属官皆面带喜色。

“好!怀王这下栽了个大跟头!看他还怎么在我们殿下面前嚣张!”

这七皇子怀王,母家高贵,是太后母族。

在宫中本就得宠。

因性子狂躁,数年前打伤宗亲,被塞到军中磨练性情。

没成想,还真叫他闯出些名堂来。

也是贤妃的娘家舍得投入,军功都能让他赚回来。

在皇帝有意磨砺太子的念头下,怀王被扶持起来。

太子这两年在他手上没少吃暗亏。

太子听闻,摇了摇头。

“幸灾乐祸,成何体统?”

但他也跟着饮了一杯碧春酒。

道:“不过,为民除一毒瘤,值得满饮此杯。”

喝完,太子把酒杯放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从怀王府地牢里找到的那七十多人里,可有岐山王妃?”

怀王地牢并未找到岐山王妃。

但,那名叫常星火的太学生昏迷被救之后。

言说在地牢里,有一个女子救了他。

后来地牢兵荒马乱。

也不知那女子去了何处,到底有没有逃出困境。

他口中所述的女子形貌,与怀王王妃几乎一致。

听到消息的岐山王赶到怀王府邸。

并没有见到新婚妻子。

怀王府外围观的百姓,眼睁睁看着那位殿下,面色阴冷的上了马车,失望离去了。

唉,可怜见的。

好容易还了俗,娶了媳妇儿。

结果老婆还不见了。是个人都得难过。

乾京城里,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日。

不知道有多少人过得兵荒马乱。

殿前使秦商尤其忙碌。

奉圣命去怀王府查地牢之事。

清点无辜入狱的平民,搜捕与此事相关的怀王府爪牙。

跟着派人去太医院,京兆尹,请他们调遣官员来辅助协查。

一通事情忙完,都清点了个大概之后。

才去皇宫复命。

等他从宫里出来,回到镇抚司的时候。

已经是亥时了。

大半日水米未进,他脸色看着却挺好。

秦商回了官邸,并不急着梳理档案,反而先去了那处偏僻的小院里。

小院内依旧亮着灯火。

只是少女躺在床上,已经睡去。

秦商身上带着夜色的寒意,将她从床帐里抱起来。

“阿焉,阿焉……”

他嘴里呼唤着,抱起她,亲吻她的头发。

怀中女子被吵醒,眼睛朦胧带着水光。

被他重重抱了一会儿,感受到那人的爱意和眷恋。

她轻声回道:“我在呢。”

秦商陡然色变,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谁准你说话的?”

女子捂着脸愕然倒在床榻上。

嘴角渗血,泪光莹莹,颇为可怜。

她垂下头,不再说话。

秦商打完那一巴掌之后,剧烈的喘息慢慢平复。

他神情重新变得哀伤。

抬手轻轻抚上她有些红肿的肌肤。

“阿焉。”

他把她重新捞回来,抱在怀里。

这一次,怀里的女子垂着眼睫,并有任何反应。

她像是没有感情的人偶娃娃。

默不作声地陪他演着最爱女人的戏。

不知过了多久。

秦商情绪平复下来。

将她放开。

独自坐回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问道:“那个女子可带回来了?”

女子:“带来了,已经交给司内差役了。”

“你可试探过了,她的蛊术如何?”

“是大人想要的人,并不敢下死手。粗略试探了,应该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