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打得火热的两人不知道的是鸨母和那些个恩客们为了找到宋芸离差不多都快将这岭青城给掀翻了,到最后竟是闹到了县衙去。
结果岭青城发生了有史以来第一件奇葩之事,那便是为了寻找一位风尘女子动用了所有的官差和散兵。
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鸨母和一众打手累得跟狗一样地爬回了临仙阁。
“完了完了……老娘的摇钱树……”鸨母双目布满了血丝,她不仅失去了那颗金色的摇钱树,还得为昨夜来听琴的那些恩客们赔银子,这次可是亏大发了,那个天杀的劫匪!
“花姐,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一会吗?哥几个都已经找了一夜了。”领头的打手无精打采地问道。
“滚……滚……都滚去睡觉……愿意搂哪个就搂哪个……今个不收你们银子……”
鸨母揪着手中的丝帕失魂落魄地应道,老徐怎么还不回来,她真的好生地难受,整个脑子都要炸开了。
听得她如此一说几名高个打手乐得屁颠屁颠地向楼上跑去。
房间中,“老徐……你快点回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鸨母抱着个酒坛晃晃悠悠地在地上乱窜,头上的发髻早已经被她抓得乱成了稻草,金钗玉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她已经有很多很多的金银财宝了,她已经可以掌控整个阁里姑娘们的命运了,她的财富都可以买下大半个岭青城,为什么她还要不开心,为什她还要喝酒呢?
迷迷糊糊中她好似看到年轻了许多的徐郎中。
翠鸟压低柳枝,蜻蜓湖面点水,碧波微荡的湖面上一条小船正缓慢地漫无目的地被划着,船上一男一女十六七岁的年纪,女子正懒洋洋地支着头数着丝帕中的金豆子,而男子正满头大汗地摆弄着手中的船桨。
“小徐子,你说爹这次怎么如此小气,好不容易过生辰,他才送了我十六颗金豆子,正着数倒着数都是十六颗,一会儿便数完了,真是无聊!\"话落女子皱着眉头揪起了手中的丝帕,不开心极了。
被唤作小徐子的男子没有出声,仍是费力地摆弄着手中的船桨,眼中露出了急色,他怎么会如此之笨,竟然连这么条小船都不会划,真是该死!
\"小徐子,咱们回家吧,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女子懒懒地翻了个身,还不忘记搂紧丝帕里的金豆子。
\"小姐,端木家是万万不能回的,这会儿怕是已经出事了,老爷让我带你走远一些,越远越好。\"
听他如是一说,女子扑通一声蹦了起来,险些掉到了湖中,幸得他及时地扶住了她。
在她的逼问下,他悠悠地道出了实情,原是端木家主,也就是她爹,为官十几载竟是贪污了无数的民脂民膏,上个月朝廷派下钦差大臣全国巡查考量,不巧的是,端木家由于贪得太多,一下子便被查了出来。
端木家主自知逃脱不掉国法的制裁,这才命他将她给带走,逃出生天。
\"不行,我要回去,我是端木家的女儿,怎么能遇事临阵脱逃,我要和爹爹一起面对。\"女子一股脑将金豆子全都扔到了船上,夺过了男子手中的船桨拼命地划了起来,任由男子如何地劝说阻拦都没用,最后终是任性地回到了端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