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虽然依稀瞧见过这两个家伙穿墙进来的样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也能够穿墙啊!乔颜惊慌的闭上了眼睛,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穿过了墙壁,但是……
房间外面怎么是——医院走廊?!
身上一冷,乔颜惊恐的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而且她的上半身格外的沉重,因为她的肚子……
她的肚子鼓了起来,沉沉的向下坠着,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拉下去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乔颜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搞得像怀孕了一样。
她被带着向前,穿过走廊,来到了钢门前。
门没有开,但他们可以就这么穿过去,像是幽灵一般,却又有着某种实感,乔颜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穿”过了什么。
手术室内绿白相间的地砖上没有什么图案,只有黄色的褐色的不明痕迹以及些许水渍,里头的灯亮着白色的灯,半点温度没有,腥臊的气味混着消毒水味钻入人的鼻腔。
一左一右两个人将乔颜架着朝手术台的方向走,乔颜自然不愿意,不断地向后扯动身体企图让他们停下脚步。
而她的挣扎却换不来一丝的关注,他们只是越发用力钳制乔颜的双手,像是把她的手臂弄断了无所谓一样。
距离手术台越近,乔颜就看得越清晰,那手术台看上去很旧了,清理的也不干净,边角处有红色血迹和锈迹交杂在一起。
还有那些摆放在一旁的工具,看上去已经用了很久,就那么堆放在一起,也不管分别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地方,半点不像是正规医院里的手术室,倒更像是某个小诊所里专门挣黑心钱用的,乔颜的心底自然而然生出恐慌感。
他们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呃……”
她无声的呻\/吟,或许是受到她情绪的感染,凸起的肚子居然开始疼了起来,乔颜的脸色更白了,这下是真的半点血色没有,被顶光一照,她像是会动的遗像。
腹部的绞痛就像是有人用绞肉机在搅碎她的五脏六腑,乔颜手脚无力,被这两个绿大褂仰躺着按在了手术床上。
冰凉的温度从手术床渗入她后背的皮肤,随即蔓延到她的浑身。
其中一个绿大褂带着薄薄手套的大手一把按住了她的脑袋,将乔颜的头死死地抵在手术床上,另一个则拉动手术床上一条位于她脖子边上的黑色束缚带。
脖颈上传来压迫性的勒感,泪水再次从眼眶中泛出,乔颜摇着头张着嘴,无力的挣扎着,她想要大喊,又或者尖叫,可都不行。
“我没病,我不需要手术……你们是谁啊?!”她在心中疯狂的呐喊,但手术室里除了她的皮肤和束缚带摩擦发出的声响之外,就只有同样属于她的急促的呼吸声。
脖子处的皮肤很快被磨红了,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上来,乔颜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但实际上那条束缚带并不止于如此。
白色的灯光悬在她的上方,乔颜的眼睛里出现数个白色的重影,她的双手很快也被束缚住了,这哪里是什么手术床,这分明是屠宰场的那张桌子。
她的双腿被分开来,固定在两边,这个姿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羞耻,哪怕她衣着完整。
肚子越来越痛了,乔颜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但她不敢再深想了,只是张嘴大口的呼吸着污浊的空气,企图缓解疼痛感。
忽然,眼前有细碎的闪光闪过,乔颜的眼珠下意识的转动着跟随过去,那是一根针,一根非常非常长的针。
尖端的锐利感光是看着便已经让人感到头晕目眩,而现在,绿袍人掀起她衣服的一角,将她的腰身推了推,变成了略微侧躺着的姿势,这个动作让乔颜身体上方的那只手臂感受到强烈的拉扯感。
痛,很痛,那么长的一根针扎进了她的身体里,怎么可能不痛?乔颜想要尖叫,脖子上的经络凸起,从脖子到脸一整个都成了艳红色。
她的头发散乱,有一些沾了冷汗扒在了脸上,给她带来了疼痛之余的另外一种细微的瘙痒。
疼痛过后,她发现自己渐渐地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可她的大脑又分明是清醒的。
她喘息着稍微将脑袋抬起来一点,下巴贴着束缚带,眼球突出,朝自己的肚子看去。怂起的肚子挡住了绿袍人的动作,但器具的寒光还是越过了肚子落到了她的眼底。
她的衣服被卷起来一些,露出了肚子,乔颜看到自己被撑得薄薄的肚皮和上面撕裂一样的又红又白的纹理,像是用刀割出来的一样。
一把手术刀适时的出现在了她的肚皮之上,乔颜看着它距离自己的肚子越来越近,心脏也不由得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胸腔中被催生而起的呕吐感涌上喉头,在手术刀划破肚皮的那一刻,乔颜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啊啊啊啊————”
她从地上猛然坐起,瞪着眼睛张着嘴不留余力的尖叫,一直到剧烈的拍门声将她从恐惧中一把拉了出来。
乔颜颤抖着手抹了把脸,泪水混着汗涂了满手,某一瞬间她甚至将上面的湿润看做了血液。
拍门声还在继续,经纪人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乔颜吸了吸鼻子,干呕几下,扶着旁边的东西踉跄的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怎么了怎么了?”见她一身狼狈,经纪人连忙搂着人往里走,同时不忘用脚把门踢上。
乔颜浑身都在不可遏制的颤抖着,像是冷的,经纪人将她带到床边坐下,不停的问发生了什么。
“做噩梦了。”乔颜的声音因为刚刚的尖叫而变得沙哑,她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双手在经纪人看不到的角度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平坦的,什么也没有。
“没事的,只是个梦。”经纪人低声道,一下一下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