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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孤剩下半日陪着楚以骨处理政务,瞧着他夜半依旧批阅奏折,不禁随手取出一本看。

“你要带洛域去?”

“其他的人我不放心,任洛和青澜刚成亲,正腻歪着,况且任洛不一定比洛域有用。”

楚以骨并未抬头,话语间带着几分严肃,只静静提笔批阅折子。

“医师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医术高超的医师,少之又少,忠心难求。”

沈清孤安分地放回折子,只专心磨墨,他偶然瞥见楚以骨叹气蹙眉。

“你这么一说,我更头疼了,医师若说好的,太医院能者甚多,但一个两个大多年迈,出类拔萃的少之又少,我信不过锦州的人,医师又不能空缺。”

楚以骨时不时叹气。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不知道她能不能赶去锦州与你们汇合。”

楚以骨停下手中的笔,抬眸问他:“何人?”

“琴如雪。”

沈清孤仔细回想琴如雪的口音,当时他便觉得耳熟,现在看来,的确是锦州口音。

沈清孤临走前给她出城令牌了,前前后后算起来,琴如雪早该到锦州了。

“在哪儿?”

“锦州琴如雪。”

楚以骨冷静下来,笑着将手肘支着御案,手背抵着下颚,宠溺地看着面前仔细思考的沈清孤。

“真有你的。”

“什么?”

“锦州琴氏,有名的医药世家,只是被北安第三任帝王贬斥,北安不亡,琴氏不出。”

沈清孤淡然一笑,手中的动作停下,不过很快他便想到不对劲的地方。

“那琴如雪为何会在河州?”

“琴氏丢失过十几岁的女儿,想必是被卖去河州的,你见到的时候,她还好吗?”

沈清孤蹙眉,良久才道出一句:“她有孩子了……”

楚以骨本想要再次拿起的御笔,啪嗒一声落在御案上,稍有惊讶的抬头看向沈清孤,很快便隐匿得失去踪影。

“幸好遇到你了。”

楚以骨看着站在夜光中的沈清孤,心中不由得泛起一抹暖意。

上天有好生之德。

这句话,他前半生不信,但后半生,他信得刻骨。

上天有好生之德,才会让沈清孤回来,不留他在世上相思成疾,青年早逝……

“你放心吧,琴家与我是分割不开的利益,我许他们离开锦州,他们许我战场伤员无恙,这是十年前定下的盟约。”

楚以骨搂住沈清孤的腰肢,轻轻拍着他的腰,不舍的蹭着他的颈窝,他从未与沈清孤感受过多久的离别之痛。

这次一去,便真真切切的要分开,不是任性妄为就能改变的。

况且就像沈清孤说的,他们二人现在谁也没有资格任性妄为、肆意潇洒。

“天够晚了,你若累了,就去睡吧,没人打扰你。”

“真的?”

“真的。”

沈清孤二话不说就走,楚以骨看着怀中空空如也,不由得委屈起来,抿着唇,望着沈清孤离开的背影,活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沈清孤中途折返回来,在楚以骨的额间落下一吻,轻柔而悠长,如荷叶尖的露珠,清凉且美好。

“祝你今夜好眠。”

“好。”

沈清孤听到他的回应,才甩袖离去,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不自觉的又饿起来,但他依旧快步赶回未央宫寝殿。

沈清孤当即抓起摆在檀木小桌上的凤尾酥,这原本是沈清孤准备给楚以骨吃的,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被他给吃掉了。

“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还没长多大呢,现在就这么能吃。”

沈清孤或许也忘记了,他晚膳没用多少,如今饿起来也算是常事。

沈清孤忽的感觉不对劲,他闻到其中清苦味道,是夹竹桃汁,加的分量不多,幸亏他刚刚只咬下一点,没敢一口全吃下去。

夹竹桃有毒,但是毒性向来不强,谁下毒还这么没有本事。

沈清孤猛然想到一人——曹太贵人。

沈清孤快速利落的放下糕点,一瞬全部倒了,利落地躺回床上,将被褥盖住身上,裹得活像一只粽子,他缩在被褥里面安眠。

翌日

沈清孤惊醒时,发现身旁早已空出位置,伸手去摸被褥里,早就凉透了,沈清孤拨开床帐,唤陈书来问:

“陛下何时走的?”

“诶呦!这走了该有半个时辰了。”

沈清孤急忙下床,穿好鞋子站在侍卫面前。

“他不叫本官!你也不知道叫本官!”

沈清孤慌慌忙忙地起床收拾面容,陈书弯着腰,口中喊冤:“主子,奴才也不敢叫您不是!陛下特令,谁也不许搅您的清净!”

沈清孤长叹口气,也知道不是陈书的错,但他能怎么办?现在就是谁都想骂一顿,楚以骨都不例外。

“本官不是怪罪你。”

“是是是!司主气息不稳,早起生气也是常有事,奴才这就让人在早膳中加一碗静心凝神的莲子羹。”

沈清孤将发丝拢好,走到陈书面前,笑着塞给他一张银票:“多谢公公费心。”

陈书立即弯腰推辞:“奴才可不敢收!!司主可真真是折煞奴才!”

“麻烦公公,将林姑娘带到未央宫,本官有事要见她。”

“诶呦!可不说您与林姑娘心有灵犀,这林姑娘早早就在外头候着了,奴才这就请进来。”

陈书一句话,林棠华踉踉跄跄往里面跑,沈清孤生怕她摔倒,立即蹲下来抱她,沉甸甸的重量,让沈清孤险些抱不动,沈清孤笑嘻嘻的哄她。

“宫里生活的习惯吗?”

“好!特别好!陈叔叔待华儿特别好!他还给华儿拿御膳房的点心!!”

林棠华一句话,陈书忙不迭跪在地上解释:“司主饶恕!!奴才是瞧着撷芳殿的嬷嬷们不尽心!怕他们怠慢小主!并非有心!”

林棠华是沈清孤带进宫中的,相当于沈清孤的半个亲闺女,沈清孤在楚以骨心中的地位,外头人不清楚,他这个近侍还不清楚吗?

这不就是教唆皇室子女与宦官亲近吗?

真要追究起来,这可是杀头的罪过!指不准,还会连累族亲。

沈清孤在林棠华耳边念叨着,只看林棠华的眸中闪过白光,她看着沈清孤,软糯糯的脸蛋贴上去。

林棠华的声音软糯可爱,声音压低后略带沙哑:“可用。”

沈清孤安心一笑。

“华儿是本官的义女,你待她好,有何错处?起来吧,将撷芳殿的嬷嬷们换下去一批,这是本官的女儿,也是陛下的女儿,可明白?”

沈清孤软硬兼施的警告一番,陈书汗流浃背,稳住心神地站起身。

“你们都退下!”

沈清孤一声令下,宫殿内的贴身奴隶都下去,候在未央宫外。

“司主……您这是有话吩咐奴才?”

陈书看得清局势,现如今的帝王,冷厉之下,对着沈清孤的,却是最柔软的内心,如今虽有内患,但也是迟早剔除。

如今好好巴结陛下、巴结沈清孤才是正理,沈清孤在前朝后宫没有任何的交好,能与沈清孤攀上一丁半点的关系,那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华儿,去帮义父,看着点不安好心的人。”

沈清孤宠溺的将林棠华放回地方,林棠华踉踉跄跄的跑开,爬上软榻,眼中绘的隐形丝线瞬间布满未央宫内,阻隔殿内声音。

“倒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大事情,只是……”

沈清孤示意陈书走近,用手挡住嘴型:

“本官腹中有子,实在不宜让旁人知晓,但也不想亏待腹中孩儿,还请公公在膳食上多加上心。”

陈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震惊地看向沈清孤的肚子,他也没听过男子能生育的。

“本官身负扭转阴阳的上古神器,自然孕育生子也不足为奇。”

沈清孤解释一通后,笑着说道:“陛下还未曾知晓,本官也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陈书立即行礼回复:“奴才明白,司主最近身子不适、胃疾不宜吃刺激辛辣的食物,奴才会让御膳房多上心。”

“华儿,跟着公公离开吧,我今日身子不适,你不是一直想找谦云公主吗?去吧。”

陈书立即打断沈清孤:“司主,那安胎的药物,是否要让太医院。”

“不用。”沈清孤说,“你去誉凌王府,寻誉凌王妃,告知他,我近日念他,邀他进宫。”

“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