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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何秋颖急得叫起来,“快,快救救我妈!”

上面悬挂的吴春阳突然身子一抖,眼睛猛地睁开,眼底布满血丝,“桀桀桀”地笑了几声,嘴里发出的一阵粗嘎难听的男人声音,“我帮她讨回来十几万的债,她现在竟然想不履行承诺,弃我于不顾!我岂能让她如愿?!”

何秋颖吓得捂住嘴巴惊愕地看着空中的人。

吴春阳的身体里若隐若现的浮出一个男人身影。

穿着黑色的民国短衫,面色黑黄,尖嘴猴腮,一笑满口黄牙,看着生前也不像啥正经人。

“吴春阳”的身子突然变得灵活无比,身形一动,嗖地一下窜到旁边的书柜上像猴一样蹲着。

屋子里瞬间刮起一阵狂风,桌子上的台灯、书本、暖水瓶全都漂浮在半空,猛地朝着甜宝等人飞过来。

何秋颖大叫着躲到甜宝的身后。

甜宝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架势,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根长鞭。

那些东西飞到近前立刻神奇地停住,发出嗡嗡的声响,不停地震动着,突然像是被一股气流击中,在空中忽地炸开。

台灯撞到旁边的墙上,发出啪嚓一声巨响,顿时碎片四溅。

甜宝一个翻身,甩出长鞭抽向“吴春阳”。

“吴春阳”看到她手里的鞭子愣了一下,随即躲开鞭子从柜子上一跃而下,奔着何秋颖就过去了。

面目扭曲狰狞,眼如泣血。

何秋颖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让甜宝忍不住想把她的嘴封上。

“吴春阳”的手离着女儿还有寸许长的地方停下,身子被长鞭缠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往前进一步。

何秋颖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眼神狰狞的“老妈”,眼睛一翻,身子向后一倒,晕过去了!

刘媛媛和姚建民赶紧扶住她,将她拖到一边。

甜宝手里的鞭子用力往怀里一带,“吴春阳”拼命地挣脱,但是身子仍然不受控制地朝着后面一点点挪动,他的眼睛一眯,被长鞭捆住的身体顿时软弱无力噗通一声倒地。

一股黑烟从身体里蹿出,朝着门口飞去。

甜宝的另一只手一扬打出一张符纸,正中黑烟。

黑烟中传来一声惨叫,随即现出人形,魂体受伤汩汩地冒着黑气,还没等他再次化成烟逃遁,锁魂链飞过来将他缠住。

恶鬼不停地挣扎,越挣扎缠的越紧,他恶狠狠地盯着甜宝,“你不能抓我,我和这个女人是签了契约的!我帮她讨债,她就要用自己的阴德来付我报酬!”

甜宝呵笑了一声,“这么多钱她要付给你多少阴德?这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讨回来十几万的债就快去了她半条命了,全讨回来人也没了。

甜宝使了个眼色,刘媛媛上前按住何秋颖的人中,又啪啪打了两巴掌,何秋颖才悠悠转醒。

醒来又是一阵惊叫。

刘媛媛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别叫了!”

她的手指了指。

何秋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浑身直哆嗦。

她老妈像死人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她旁边有一团黑影,看着像是个人跪在那里。

甜宝看她醒过来,从兜里拿出一张表文,“这是解除契约的表文,现在我给你们终止此契约。”

恶鬼咆哮着,“你凭什么帮她解除?!是她自己签的!”

甜宝又拿出阴差令晃了晃,“凭这个!”

恶鬼瞬间灭火了。

他和吴春阳的契约本就不合冥法,他以为遇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先生,没想到竟然还是帮着地府办案的阴差!

表文燃起,恶鬼有些不甘心地看着火光,“我之前替她讨回的那些债怎么算?”

甜宝看了他一眼,“该付的报酬她也算付过了,再要就多了!”

即使契约解除,吴春阳仍然会损失一部分阳寿和气运。

人家毕竟帮她讨了十几万的债,想要一点不付出那是不可能的。

与鬼谋利益,不是钱能摆平的事。

这也是正法和邪法的区别。

甜宝垂眼看着恶鬼,“你的主人是谁?”

恶鬼立刻低下头,眼睛骨碌碌乱转。

甜宝拿着鞭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认识这个鞭子的主人?”

鞭子是之前和胡安山交手时得来的战利品。

刚才她可没错过恶鬼见到鞭子时的惊愕表情。

恶鬼不说话,沉默了一下抬起头,“你会给我送到以前的主人那里吗?”

甜宝笑了笑,“别着急,你很快就会和你主人团聚的。”

恶鬼不解地看着她,甜宝突然收了笑容,拿出一张符纸拍向他,地上的黑影瞬间消失。

何秋颖挣扎了两次,最后是在刘媛媛的搀扶下站起身,颤抖着声音问道,“鬼、鬼是抓走了吗?”

“抓走了!”甜宝上前给吴春阳号了号脉,又翻了一下她的眼皮。

啧,这身体,亏空的太厉害了,这才多久的时间。

她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吴春阳的嘴里,说了句,“把她扶到床上去!”

姚建民上前扶住吴春阳,吴春阳现在腿都是软的,还没完全苏醒,全靠他支撑着。

姚建民就是个文弱书生,被她一拖一拽,差点儿摔倒。

刘媛媛嫌弃把他往旁边一推,“我来!”

她直接扛起吴春阳走到床前放下。

不管原身也好,还是她之前的本体,都是农村出来的姑娘,力气还是有一把的。

甜宝也略带嫌弃地看了眼姚建民,“你这不行,得加强锻炼身体!”

姚建民咽口唾沫点点头,“知道了师父!”

甜宝拿出针包,打开,迅速下了几针,下完针不停地捻动针尾,过了好一会儿吴春阳才悠悠转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

何秋颖扑到床前喊了声,“妈,你怎么样了?”

吴春阳看到她眼泪掉下来了,声音虚弱无力,“闺女,你没事吧?”

何秋颖流着眼泪摇头,“我没事……”

娘俩抱头痛哭,上演了一出母女情深的大戏。

不管吴春阳这个人的人品如何,但是对这个闺女是真的关心和疼爱。

何秋颖对这个妈也是真心孝顺。

甜宝拿出纸笔写了一个药方,“按照这个抓药,熬出两碗,早一碗,晚上再喝一碗,多晒晒太阳,多去人多的地方走走,她现在身体里的阳气十分薄弱,好了以后身体也需要养。”

何秋颖接过药方哽咽着,“谢谢你……”

吴春阳看了眼甜宝,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何秋颖收好药方,走到大衣柜前面打开门,从里面翻了翻,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这是一万块钱……”

她看着甜宝接过钱,感觉一阵肉疼,吴春阳也心疼,那可是一万块钱啊!

她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不该退出批发部那个买卖。

不然的话,一年赚个几万块钱一点问题没有。

她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觉得赚得少呢?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最后呜呜哭出声。

何秋颖也跟着哭,泪眼婆娑地看着甜宝,“之前的催债阵还能布吗?王叔卷了一部分钱跑了,但是还有两个工程款没要呢,大概有十来万块钱的债。”

“可以布,但是只能催工程款那一部分,至于你那个王叔卷走的钱很难要回来。你妈妈犯的本就是桃花劫财,要么破财免灾,要么应灾保财,但是她现在搞得这个邪阵把这些都打乱了。”

也就是说财也损失了,灾也应了。

甜宝看了眼藏在被子里痛哭的吴春阳,“她原命局里就带着桃花劫财,也就是说她会不止一次遇到这种劫财,在男人身上损财,大运流年的桃花劫财还合入了夫妻宫,今年必然会引发婚灾。”

话一出,吴春阳的哭声瞬间停止,紧接着哭得更大声了。

她现在很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怎么就没抵住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背叛了丈夫。

这些天回想以往的夫妻生活,丈夫好像除了做事一板一眼、不解风情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忍受的缺点。

何秋颖也不停抽噎着,“能化解吗?”

“我只能帮你布个催债阵和斩桃花,至于婚灾看个人造化。”

也看何秋颖的爸爸怎么想了。

她是不打算给化解的。

夫妻之间的感情是最复杂的,不是靠玄学之术就能解决的。

假如一方变了心,另一方想要强留,即使绑在一起也是怨偶。

如果只是因为性格不合要分开,那么只要双方愿意为彼此做出改变,不做任何法术两个人也一样会重归于好。

反之,施法也只能管一时,管不了一辈子。

再比如现在这种情况,吴春阳明显的已经出轨,赔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又欠了一屁股债。

布什么阵、做什么法都会很无力,也对她的另一半不公平。

所以说是合是分看他们自己的缘分。

在她看来,出轨这种事,跟家暴和赌博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

不分男女。

吴春阳抽泣着,“那就布吧……”

甜宝点头,“行,五百!”

何秋颖“呃”一下止住了哭声,连哭嗝都吓回去了,“还、还要收钱?”

“对啊,刚才那一万是抓鬼的,这五百是布阵的。”

有问题吗?

何秋颖皱着一张脸,“一万都给你了,就不能赠个催债阵吗?”

甜宝摇头,“不能!”

“小颖,给她吧,我包里还有点钱。”吴春阳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又多了一件后悔的事,不该和多年的好友渐行渐远,不该当着人家的面数落人家未来儿媳妇如何不好。

她那时也是真的希望唐家小子分手和她闺女在一起。

现在众叛亲离的下场都是她自己作的。

何秋颖是咬着后槽牙又给了甜宝五百。

甜宝淡定地将钱收好,从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剑,大概十多公分长,“把这个挂在南方的墙上,晚上我会再烧一张斩桃花的表文。”

她指了一下桌子上的小木人和那些瓶瓶罐罐,“这些该砸的砸,该烧的烧,一样都不要留。”

“好!”何秋颖拿了袋子把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之前那个先生还说我们要完债以后也可以供着这个小人,没事烧烧香,逢年过节摆个供品啥的,以后我妈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能帮着聚财。”

“让他帮你们聚财恐怕你们有命赚没命花。那个人应该是想给这个讨债鬼一个供养的地方。”

刚才那个讨债鬼一看就是受过长时间香火,有人供养的。

很多先生和神婆自己都会养鬼,或者有熟鬼帮忙,特别是有关地府的事情,请这些阴鬼去办要方便得多。

甜宝虽说没有立堂口,没有供香,但也算养着麻大棒和严三这一群鬼,性质和这个也差不多。

鬼也分善恶,就看主人让他们做什么了。

何秋颖抿着嘴没回话,当时要回来第一笔钱的时候,老妈还真打算长期供奉。

还说比供佛菩萨管用,真的招财!

甜宝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到之前给吴春阳批的八字。

布置的方法和当初给王彩华的一样,只不过方位和五行不同而已,摆件也有所区别。

再就是多了个斩桃花。

甜宝布置完指了下墙上的桃木剑,“这个会减少身边的烂桃花,但是否能完全斩断还要看她自己。”

她要是看到心动的男人自己往前凑,管不住自己的心,被人一忽悠就掏钱,神仙也拦不住。

何秋颖赶紧摆手,“不会不会!我妈绝对会记得的!”

“希望这样。”

甜宝点燃一张净宅符,把屋子清了清。

临走时吴春阳挣扎着坐起身和她说了声“谢谢”。

甜宝看了她一眼,“好自为之吧!”

被一个小辈说这样的话,吴春阳脸臊得通红。

甜宝带着俩徒弟回到家,唐奕泽没白出去溜达,买了菜回来的,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们。

家里还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罗茵和雷鸣。

两个人见到甜宝进来格外紧张,她戳他一下,他又戳她一下。

徐后还是雷鸣没戳过自己媳妇,站起身朝着甜宝龇牙一笑,“你回来了?”

甜宝看着两个人面色平淡,“嗯”了一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