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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媛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张着嘴半天才说出话来,“大师,你、你太厉害了!”

甜宝笑了,这不是算命先生最基本的吗?

算命的术法有很多种,任何一种学通了都能做到来人不用问。

不然的话那些高人为什么遇到有缘人会点拨一句,只因为他在心里已经算过一卦了。

刘媛媛紧张地问,“可以吗?”

甜宝沉吟一下,“我要看下你的悟性,跟我进来吧!”

要说她的先天条件还真的是可以,她本身就很玄学。

她把刘媛媛领到里屋坐下,“为什么想要拜师?”

“我自从借用了媛媛的身体以后一直能见鬼,也帮着一些鬼魂了结了心愿,我想这也是老天赐给我的一场机缘,就想过来和你学本事……”

刘媛媛抿抿嘴低下头,“我知道有点冒昧了,但我是真的想学。”

甜宝笑了下,“想学本事有什么冒昧的?不过这条路没你想象中那么好走,你可要想好了。”

刘媛媛深吸一口气,再抬起眼眸子里带着坚定,“我想好了!”

“你家里人支持吗?”

“我妈同意了!”

甜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现在早已过了七七四十九天,魂魄已经坐稳。受付小芸本来灵魂的影响,她现在的相貌已经发生了变化,更像是刘媛媛和付小芸的结合体。

过了这么久她还有阴阳眼,看来是不会消失了。

“我先教你马前课,一个星期之后过来,如果你能运用自如再来谈收不收徒的问题。”

马前课也称诸葛马前课或者小六壬,相传诸葛亮每次行军打仗之前都会掐指运算天气、战况等。

电视上演的那些道士或者算命先生经常掐指一算,都是运用的马前课。

是算命中的速算之法,也算是入门级,对于初学者比较容易上手,记住口诀就可以套用,但是准确性就见仁见智了,这就涉及到一个悟性,也就是感应。

道不虚传只在人。

她也不是不能收徒弟,但是她这人没那么大的耐心,得收个悟性高的,不然容易暴躁,对乳腺不太友好。

按照本魂来说付小芸的八字是适合做这一行的。

命占两个华盖,一个太极贵人,但不是所有占华盖的都在玄学上有悟性,也可能是其他学术方面的,很多在其他领域有所成就的技术人员都命占华盖。

马前课是利用六星和六神的组合来进行演算。

甜宝在刘媛媛的左手指上分别标注用圆珠笔标注了一下。

食指根部写上大安和青龙,尖部写留连和腾蛇,中指根部写上空亡和勾陈,尖部写速喜和朱雀,无名指根部写小吉和六合,尖部写赤口和白虎。

“大安、速喜和小吉为吉,留连、空亡和赤口为凶或者不利,六神代表的是五行和四方……”

甜宝又讲了运算方法,拿出一本笔记本,上面有马前课的各种口诀。

“拿回去背熟。”

刘媛媛翻开笔记,上面都是手写的,字写得潇洒飘逸,刚劲有力,完全不像是一般女孩子写的那么娟秀。

她合上本子看着甜宝,“我妈……就是媛媛的妈妈可能猜到了些什么,有时候会偷偷地看着我流眼泪,但是她对我特别好,刘家人不会重男轻女,甚至弟弟因为淘气还经常挨揍,吃饭时也不会分开吃,弟弟不但不欺负她还怕她。现在的日子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

刘妈妈有所猜疑也正常,虽说现在付小芸的口音改变了不少,但是她有很多生活习惯都和真正的刘媛媛不一样,自己养大的孩子有什么变化怎能没有察觉?

“珍惜这份机缘吧!”

刘媛媛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他们,过年的时候我还给媛媛烧了纸钱和供品。大师,那我先回去了。”

她将笔记小心地装进口袋出门,脚步都变轻快了。

一个星期后,刘媛媛再次来到店里,紧张的不停咬着嘴唇,甜宝把她叫进里屋,正好有人来看事。

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

男的看起来有些憔悴,脸皱的和包子一样,“师傅,我媳妇这一年多一直就这样,干啥都提不起精神,还总会走神,跟傻了一样,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大喊大叫疑神疑鬼的,上来一阵又嘟嘟囔囔的像是和谁说话一样。问她吧,她就说没有。有时候还大小便失禁,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我领她去医院,身体上也没查出啥毛病,大夫说她这是受刺激了,精神有点不太正常,家里也没啥刺激她的事啊?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啥邪病,是掉魂了还是咋的?”

甜宝看了看面前的女人,脸色蜡黄,一点精气神也没有,病歪歪的低着头也不说话,眼睛就直勾勾地瞅着地上一动不动。

丈夫说话时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是跟她无关一样。

甜宝扬了下下巴,“你先给她看!”

刘媛媛咽咽唾沫紧张地看着她,小声问,“我、我行吗?”

“看不准了也没事,我再接着看。”

刘媛媛清清嗓子,看了眼桌子上的日历,又看看时间,抬起手掐着手指,速度还挺快,看来这一个星期没少练。

“速喜加留连,病人应该是身上有仙缘,磨了她挺长一段时间了……”她停顿一下看向甜宝,得到鼓励的眼神立刻又接着说:“应该是要让她出马立堂口,贵人在南或者东南方向……”

男的有些着急,“啥意思?要出马?”

刘媛媛收起手,“我现在就能看这么多……”

甜宝把接着她回答,“你媳妇的病确实是精神方面的,是被身上的仙家磨的,另外也要注意脾胃和心脑方面的疾病。”

“把她的手拿上来。”

男人把媳妇的胳膊拽过来搭在桌子上,甜宝伸手摸了下她的脉搏,摸不到,又摸了下女人的腕关节,还是没有脉,看来不是反关脉。

她拿出三个铜钱,“摇一下吧!”

马前课更适合看实事,看鬼神还是用六爻和梅花易数更详尽一些。

男人拿起铜钱在手里摇了六次。

甜宝依次记下,“二爻父母午火为母亲,五爻父母巳火为父亲,午火空亡,她和母亲的缘分很浅。”

男人点头,“对,我丈母娘早就去世了。”

“子孙持世,被官鬼冲破,官鬼为神佛,子孙为动物,相冲则为动物仙,寅木为狐,现在是有狐仙缠着她。”

“六爻官鬼卯木为世爻胎地,临玄武,她本人应该有很强的灵感,比如说一些事预感很准。”

男人点点头,“对对对,她有时候神神叨叨地说点啥还真的挺准的,那天还说什么我们村老郭家要办丧事了,我说你别瞎说,人家听见了得来揍你,我当时想着她就是犯病了也没在意,没想到隔了能有两三天吧,老郭头就突然去世了,出去转一圈回去倒地就不行了。”

“还有一次我出门她说让我别骑自行车,我没听,结果半路车轮上的一个螺丝也不知道咋掉了,一下卡那了,差点没把我牙磕掉。”

甜宝点下头,“现在她已经有感应了,脉搏都被仙家封住了,到了该出马的时候,不出就会磨她。”

男人皱着眉,“不能送走吗?”

甜宝摇下头,“子孙持世,被官鬼冲破,很难送走,不出很容易就成真的精神病了。但如果她意志力强大的话也不是不能扛过去。”

这种急着要出马的仙家如果强行驱赶势必就会结怨,她是不会帮着驱赶的。

她又低头看了眼卦象,官鬼卯木在六爻,六爻为神佛,官鬼临之更主神佛,暗动克了世爻元神。

“你家还供了佛像,位置不对,也是会影响健康。”

男人惊讶地看着她,“哎,真神了啊,我家还是有,就是一张观音的画像,她给贴墙上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咋办?要出马找谁?你能给办吗?”

甜宝摇头,“不能,我修道,道家不管立堂口的事,朝东南方向找,五到七里地左右,打听一下有哪家是出马的,让他给你立堂口。”

“那户人家应该是青色大门,门口有棵果树。”

“好好好,谢谢啊!”男人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放到桌子上,牵着女人的手离开。

甜宝收起钱一转头,就对上刘媛媛的星星眼,眼神有点过于炙热了,“师父你太厉害了!”

“我妈就说你算卦老准了,跟亲眼看到的一样,她当初就是根据你说的找到的……媛媛……”

甜宝轻咳一下,“我还没答应收你做徒弟呢!”

刘媛媛抿着嘴一笑,“那我算过关了吗?”

“还可以,不过只是照本宣科还不懂变通,还是算得少,要拜我为师还要经过我师父那一关。”

第一次收徒,甜宝打算让师父看一下。

她领着刘媛媛回村去找师父。

在村东头的老李家找到的,去的时候杨宗德正跟人下棋,争得急头白脸的,一点高人形象都没有。

出了门还愤愤不平,“我就说不带悔棋的,他还不干了,非说他没看清,那么大个字看不清啊?!”

甜宝扯了扯他的衣服,用手挡着脸朝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师父,人家要拜我为师,我带来给你看看……”

杨宗德一听立刻挺直背,背着手一脸严肃,凝成疙瘩的眉心也舒展开。

“那个不是借尸还魂那孩子吗?”

“对!”

刘媛媛跟在后面连呼吸都不通畅了,这将来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师爷,能不能拜成师父还得看师爷点不点头。

路过老孙家的时候看着门口围了好多人,都是要债的。

大门紧锁,任外面的人怎么敲就是不开门。

有人喊着,“孙德义,你给我出来!”

“把货款给我们!”

“还钱!快还钱!”

师徒俩一齐看过去,又一齐转回头快步走。

有些热闹能看,有些热闹不能看。

刘媛媛紧紧跟在后面,这师徒俩走得太快,她追上有点费力。

她回头看一眼,那家的大门已经被撞开了,里面好像出来个人被要债的人围着一顿打。

她小跑两步追上前,“师父,那边打起来了!”

甜宝拉着她快走,“就是因为打起来了才要快点走。”

孙德义家现在已经走下坡路了,估计当年从祖坟下面挖出来的宝贝都挥霍的差不多了,气运也耗尽了。

要不是有贺云天撑着前两年就该出事了,现在出事已经是比当初师徒俩算的迟了两年。

贺云天现在还时不时地被抓到地府受刑,估计也顾不上他了。

三个人进了杨宗德家,进了屋,杨宗德脱下棉衣坐在椅子上看着刘媛媛。

刘媛媛紧张地站在那,腿有点哆嗦。

“你想拜师?”

杨宗德略有些威严的声音响起,刘媛媛赶紧点头,“是!”

甜宝泡了茶给师父倒上一杯放在那,“我一个星期之前简单教了她马前课,现在能算点。”

杨宗德点头,语气温和,“那你说说刚才咱们路过那家发生了什么事?”

刘媛媛看了下时间开始掐手指头,“空亡加赤口,那家生意出问题了,最近正在走霉运,他们家的主人很可能会有牢狱之灾,赤口在西方,当为兑卦,五行为金,结合四象论为白虎,赤口为凶,所以是伤人之虎,也就是说有小人在作祟……”

她停顿一下看向甜宝,甜宝喝了口茶,“大胆说,不要怕说错,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赤口又为疾厄宫,同时也为兄弟宫,还指朋友、同事或者是合伙人……主人应该是被合伙人坑了……”

她沉吟一下又接着说:“空亡为福德宫,同时也是父母宫。他们家应该是从祖上继承了不少财产,但是现在都败光了……”

她抬头看着甜宝,“就这些了。”

甜宝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赤口即为兑卦,也就代表着少女,而空亡又主情欲和贪色,所以那家主人也是栽在了女人身上,也可以理解为是合伙人安插了一个姑娘在他身边。”

“那个姑娘中等身材,脸型偏方,高鼻梁,皮肤白皙。”

刘媛媛顿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一拍脑袋,“还是没学会活学活用。”

“以后算得多自然就会了。”甜宝看向杨宗德,两眼一弯,“师父觉得怎么样?”

杨宗德微微点下头,“还是有些悟性的,再加上命中有如此大机缘,看来也是注定要吃这碗饭。”

刘媛媛眼睛一亮,激动的脸都红了,“是不是我可以拜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