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船头,杨斌把延绳钓的绳头抽出来,顺着船边“嗖”地丢下去。
还没等绳头碰到水面呢,突然一个浪头“啪”地拍了过来。
绳头眨眼间就被淹没了。
浪头一过,绳头上的挂钩就像麻花一样,缠得乱七八糟的。
杨斌一看,赶紧把绳头拽回来。
念楚在旁边也赶紧搭把手,把乱成一团的挂钩整理好。
还好放下去的不多,收拾起来也不费劲。
念楚说:“哥,这风浪也太大了,这么放肯定不行啊。”
“嗯,我想想办法。”
杨斌本来还想偷个懒,结果发现行不通。
琢磨了一会儿,他把手里的盆递给念楚,自己拿过绳头。
“念楚,等会儿我顺着挂梯下去,你在船头往外放。”
“好,你小心点儿。”念楚不放心地嘱咐道。
“放心吧,速度别放太快,钩子容易伤到手。”
“知道啦。”
杨斌紧紧抓住挂梯扶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下船。
挂梯都被海浪打湿了,比较滑。
连着下了好几个挂梯,终于来到贴近水面的位置。
杨斌手一扬,把手中的绳头用力扔了下去。
这高度正合适,绳头一被海水浸湿,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
船上的念楚配合得很默契,不慌不忙地外放着剩下的延绳钓。
杨斌转身又顺着挂梯爬上了船。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他的裤脚就被浪头打湿了。
上了船,他赶忙过去帮念楚一起投放延绳钓,从船头一直到船尾。
一百多米的延绳钓全都投放下去了,把船围得严严实实。
延绳钓刚放下去没多久,一些鱼虾就循着味儿聚拢过来了。
杨斌也懒得管它们,明天一早来收。
这边没事儿了,念楚也回屋睡觉去了。
在甲板上待了这么一会儿,嘴唇都被冻得发紫。
杨斌也赶紧转身回驾驶舱了。
一进屋,温差变化明显,气温一下子上升了好几度。
睡觉前,杨斌像往常一样,拿起望远镜观望。
周围有多少船只看不太清楚,不过探照灯倒是有一二十盏。
远远望去,就像一排排路灯,挺漂亮的。
船只数量多,杨斌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他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活脱脱一个超大号的蝉蛹。
就在杨斌呼呼大睡的时候,吕楠和二哥开着各自的船只,从不同的方向飞奔而来。
二哥为了能快点到,还在港口临时雇了个伙计,一天三百块钱。
这次要是不赚钱,那可就亏大了。
一来一回至少得一个星期,光工资就得两千多块呢。
……
不知不觉,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爵士号和寡妇号两艘船,先后开到了公海交界线。
熬了一整晚,吕楠和二哥都跟兔子似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红血丝。
他们在船队里看到了海洋 1 号,赶紧找个地方把船停好。
船停稳后,二哥叫上伙计,一起把冲锋舟沿着船边放了下去。
冲锋舟一入水,二哥利索地跳了上去,启动推进器。
预热了两分钟,他就开着船直直地朝海洋 1 号冲过去。
与此同时,吕楠也开着救生艇向杨斌靠近。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二哥和吕楠就先后到了海洋 1 号旁边。
他们看到延绳钓,小心翼翼地避开。
船停好后,吕楠乐呵呵地打招呼:“二哥,来的挺早啊。”
二哥说:“你这小子也不慢嘛,也是一晚上没睡吧?”
“那可不,一想到这边有大货,兴奋得根本睡不着,赶紧上船去。”
“你先上。”
吕楠站起来,抓住挂梯扶手,噌噌噌地就往船上爬。
两人一个接一个地登上了甲板。
驾驶舱里,杨斌听到响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把被子一掀,“噌”地一下站起来,打开舱门。
当他看见吕楠和二哥,快步迎上去。
“二哥、阿楠,你们来得够快的啊!”
二哥咧嘴一笑:“再快也没你这小子快啊,我把发动机都快干冒烟了,也没追上你。”
吕楠也跟着起哄:“斌子,你真是一刻不闲着,刚到就把延绳钓给下上了,差一点儿把皮划艇给刮花了。”
一说起延绳钓,杨斌赶忙说:“你俩来得正好,快帮我一块儿收回来。”
“得嘞,我去收绳头。”吕楠一个闪身下船。
杨斌顺手抄起个鱼箱,也地跟着下去。
有皮划艇就是好,比站在大船上收轻松多了。
二哥也没闲着,“跳上自己的冲锋舟,准备帮忙解鱼。
吕楠站稳后,一眼就瞧见了漂在水面上的绳头,伸手就去够。
绳头一到手,吕楠就使劲儿一拽。
在他猛拉之下,一大截延绳钓“嗖”地一下就露出了水面。
延绳钓的挂钩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鱿鱼和八爪。
吕楠露出惊讶之色,道:“我勒个去!斌子你快看,这命中率简直了啊!百分百。”
杨斌扫了一眼,淡定地说:“别急,说不定后面就没了。”
“看着不像,这主绳沉得很呢。”说完,他继续使劲儿拽延绳钓。
这一连收了一二十米上来,几乎每个挂钩上都挂着海鲜。
吕楠和二哥那叫一个羡慕啊。
尤其是二哥,看到这场景,信心倍增。
三人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整条延绳钓都给收回来了。
此时,皮划艇的船舱里已经堆满了半舱的渔货。
这些渔货都是延绳钓捞上来的,足足有二十多斤。
其中,鱿鱼占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些八爪和杂鱼。
能收获这么多渔货,杨斌也挺意外的。
本来以为最多能抓个三五斤,谁承想居然翻了好几倍。
趁着人多,他们把挂钩上的渔货都给解了下来。
二哥边解鱼边问:“斌子,等会儿是不是直接去公海海域作业?”
杨斌说:“嗯,要不是等你们,我昨儿个夜里就过去了。”
“太好了,希望这次能搞个三五条金枪鱼回去,狠狠赚一笔!”
吕楠接过话头,笑着说:“二哥,不是我存心打击你,真别抱太大希望。”
“嘿!你这小子,怎么尽说些丧气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