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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臣不管木家人如何惊讶,简单的将他从水里救了木子衿,有损对方名声要负责的事说出来。

还说木云渊正是因为此事,才“迫不得已”要将木子衿赶紧嫁了的。

皇帝不傻,姜元臣今日能在这里坦言,难道之前不曾向木家透露过求娶之意?

看样子倒是木家对这门婚事不满意了?

他本人是非常喜欢和看好姜元臣的,就等着他春闱夺魁培养重用,如今姜元朗救人是为有情,负责是为有义,愈发对姜元臣欣赏。

因而,甚为疑惑木家人遮遮掩掩是为哪般?

“朕说木卿,你们到底为木二姑娘寻了门多好的亲事,倒是连姜元臣都瞧不上了?”

皇帝的语气,就像护犊子的兄长,带着淡淡的讽刺和责难。

木云渊脑门上隐约见汗,眸中震惊之色明显,忙不迭道,“臣……岂敢啊!臣并不知姜二公子对小女的心意,不想她因此被非议,这才出此下策的啊!”

这会儿,木云渊也反应过来,铁定是何氏故意没告诉他!

她一直打压子衿母女,根本不希望子衿嫁什么好人家,如姜家这般的,以后她就拿捏不到了!

但是木云渊脑子没坏,姜家这门亲,当然比什么郭老爷的填房让他有面子多了!

皇帝听他这般说,脸色稍霁。

点点头,一锤定音,“那这门婚事,朕就许了!如今这情况,婚期不宜再拖,便就下个月二十一,姜家双子一块儿办了,双喜临门,老夫人可有什么意见?”

连氏有啥意见?她乐呵得很,“好好好,嫣然和子衿都是好孩子,我们姜家一定会善待她们的。”

说着目光深深的望了眼俏丽的沈小小,元朗也不小了,三喜临门她更高兴!

不过沈小小身份不一样,所以连氏也知道急不得。

能定下两个,那都是祖宗保佑。

一旁把这些看在眼里的木宛白,一条手帕在袖子里几乎要揪烂了!

贱人,木子衿这个贱人,抢她的男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不要脸!

“木姑娘,你脸色好差,是不想和本公主一起吗?”言善凑上前,有些不悦的道。

他又不是不知道木宛白曾经和姜元朗那些事。

他这个人呢,其实还算大度,只要木宛白身子是清白的,他也不介意他们之前如何。

但如今都和他议亲了,听到对方被赐婚还这般情绪激动,一副不甘委屈的模样,做给谁看啊?

木宛白便觉得脖子根一阵麻痒,是言善说话间喷出的热气。

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是,我就是替自家姐妹高兴,言二公子莫要多想。”

言善哼了声,他多想什么?

回头把人吃干抹净,啥都不多想!

小言挚在言酌怀里无聊得紧,两只圆丢丢的眼睛到处看,正好瞧见言善不怀好意的晦涩表情。

鄙夷,【啧啧,我这傻二叔明显是对木宛白心怀鬼胎啊,上辈子就这样,见着女人就走不动道儿,这辈子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过这木宛白倒也不是吃素的,被他逼急了,一狠心给他命根子都玩完!】

【嘶,同样是男人,真是替他丢脸,也替他疼啊……】

【噢噢噢,二舅定了木子衿,不用和木宛白扯不清了,祝贺二舅,撒花~】

小家伙一会儿一个口吻,情绪变化令人不可捉摸,姜嬴和言酌听了,直摇头。

解决了木子衿的事,岳微末也举手要组队。

岳玄封直接要疯,“你凑什么热闹?你是会拉弓啊还是会射箭?回去!”

岳微末钢铁属性,瞪着她爹道,“拉弓射箭,我的确都不会!但我会算卦!皇上,能不能让臣女算一卦,谁运气好,臣女就和谁组队。”

皇帝一听,来劲儿了,这新鲜啊!

哪管岳玄封同不同意,乐呵呵点头,“朕准了,你算!”

“皇上!您怎么也纵着她胡来!”岳玄封在那跳脚,像极了一个小怨妇。

皇帝视若无睹,反正岳玄封这副又当爹又当妈的作态,他已经见得多了。

只见岳微末不知道从哪儿弄出几枚铜钱来,放在手心像过家家似的猛一阵摇晃,随后松开手,任由铜钱叮叮当当掉落在地。

其中有一枚好巧不巧滚到了裴闻亭脚下,他自然是绅士的为其捡起来。

岳微末接过时,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铜钱,转身笑道,“皇上,臣女算出来了,正是裴大公子!

他今天能遇到一头笨得自己撞晕在石头上的鹿。

嗯,臣女就选他了!”

皇帝,“……”

裴闻亭,“……”

所有人,“……”

岳玄封胳膊肘拧不过大腿,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嘟囔,“你就胡闹吧!”

皇帝更乐呵了,大手一挥,便把岳微末和裴闻亭绑一块儿。

全程,裴闻亭毫无人权。

他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比起打猎,他更喜欢研究命案。

这山里每年死的人不少,待会儿随便找个地方挖副白骨来研究,岳微末不是想跟着,吓死她!

誓师第一箭,皇帝稳稳就射中了两只御林军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灰兔,箭无虚发,一箭双雕。

众人无不拍手吆喝,极尽夸赞之能事。

尤其乔妃,彩虹屁从她嘴里犹如不要钱的往外放。

皇帝高兴,上前亲自扶乔妃上马,“那就这样了,各组都自己寻觅猎物去吧,天黑之前,回到营区。超过时辰不回来的,视为成绩无效!其余人,根据猎物多少积分排序。”

这个积分制,皇帝还是从姜嬴这里受到的启发。

总之一只兔子是不可能对等一头鹿的,所以小型猎物积1分,中型猎物积2分,大型猎物比如野猪就是3分,叠加排行,前一二三组都有非常丰厚的奖励。

姜嬴自然是和言酌一起的,这毋庸置疑。

整个赛制是宣宁提的建议,她个人除了驸马萧景玉不做他想,此刻颇有些宣战似的,走到姜嬴和言酌面前,“林子里刀剑无眼,你们俩可当心了。另外,本公主对驸马极有信心,就是不知道天黑之前,是王兄更厉害一些,还是驸马技高一筹。”

眼中的挑衅,赤裸裸对着姜嬴释放。

姜嬴心中骂傻缺,面上却是退后一步,错开宣宁的锋芒,“那自然是长公主所向披靡,长公主请!”

笑话!她要认真起来,全场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空间那些毒,什么猎物拿不下?甚至可以让整个山头,再无一丝活物。

不过姜嬴主动参加围猎的目的并不在此。

她和言酌商量好了,要趁机试探秦守义,如果幕后之人真是他,只怕太后也撇不干净。

谁料,皇帝骑在马上,刚准备抽鞭子,人群中又缓缓走出两人来。

来人长相绝美,眼瞳之中透着不寻常的暖金色,像高贵而嗜血的兽皇,“皇兄,这径山离臣弟的封地不过百里,怎么你们来围猎,也不邀请臣弟呢?可真是让臣弟感到十分失望呢。”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禹王。

也是严殇,严同言,姜怡琳奉为天神的严公子。

他终于舍得亮出身份,也不怕外人知道姜怡琳身后的人是他了。

轻轻一笑间,眼底的金色越发荡漾开,美丽异常,“王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这话,看似向言酌打招呼,目光,却是黏糊糊落在姜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