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薇眼瞅着这一幕发生,他眉头一拧,站起身揪着犬夜叉脖子上的念珠,阴恻恻地俯视。
“给我冷静一点,躺,下。”如果不想坐下的话。
明晃晃的威胁,犬夜叉眨了眨眼睛,额间缓缓滴下一滴汗。
“……哦。”
戈薇放开手,气呼呼地跃过他,扶着跌坐在地上的桔梗起身。
“桔梗,你没受伤吧?”
戈薇的话令犬夜叉愣住,猛的回过神发现自己推桔梗那一下直接把人推倒,脸色白了一瞬。
他慌了神,“桔梗,我……”
桔梗抬手打断犬夜叉的声音,同时对戈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我没事,没有稳住而已。”
犬夜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桔梗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转移视线去处理他的伤口。
一时间气氛冷下来,犬夜叉垂着眼帘僵在地上,嗫嚅半天缓缓道出个“对不起。”
桔梗手上动作一顿,但仅仅只有短暂的一瞬间,谁也没有察觉到,她眼眸微微闪烁,犬夜叉比起曾经她认识的时候,要坦诚直率很多……很多。
见犬夜叉这一副乖顺的模样,戈薇暗道早这样不就好了。
想起桔梗刚被他推搡的那一下,戈薇又来了气,叉着腰拧眉絮叨,“犬夜叉,我说你啊,好歹听一听我们说的话再行动,太鲁莽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在你担心什么?总是这样不顾身体受伤,不相信我,桔梗你还不——”
“阿篱。”
眼瞅着戈薇越说越气,犬夜叉眉毛一跳一跳的,桔梗插一句话打断他,及时控制住场面。
“你去吃饭。”
明显阻止的态度让戈薇熄了火,但怒气并未彻底平息下去,赌气一般坐在桌前,扒了一大口饭,闷闷地咀嚼着。
神乐瞧了一出好戏,成了俘虏的憋屈感都消散不少,轮到她欣赏着一左一右两个人互相怄气的模样。
弥勒朝珊瑚身边探过头,“这两个人没关系吧?”两个表情都如出一辙呢,闷闷不乐的,犬夜叉的耳朵都耷拉下来蔫吧了。
“挺好的啊。”
“啊,啊?”挺好的?
弥勒震惊的缓了一下,才一脸懵的问,“珊瑚,你不担心吗?”
“不担心。”
干脆利落的回答,杜绝了弥勒的一切接话的可能性,弥勒知趣地缩回脖子,默默扒着饭。
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再多说一句话,下一个该闷闷萎靡的人就该是他了。
珊瑚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小口吃着食物。
桔梗不需要吃东西,守在犬夜叉身边,随时观察他的伤势情况。
神乐本来也不需要,作为妖怪的她,食物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看在这几人实在有趣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吃一些。
不算大的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碗和筷子相互碰撞的叮叮哐哐声。
很快便结束用餐,收拾干净后几人端坐在房间里抿着茶水。
神乐“被迫”透露着关于奈落分身的更多消息。
“风和无……原来如此,无味无迹无妖气,能为所欲为又不让人发觉。”弥勒沉下声,“难怪当初神无出现的时候,我们一点都没有察觉。”
“犬夜叉,奈落为了对付你,策划的真够周密。”
珊瑚看着地上的铁碎牙,“不过……下了这么大功夫,说明奈落很忌讳这把刀,而且奈落还可能会用其他手段,犬夜叉,你一定要保管好铁碎牙。”
其他手段……桔梗若有所思,抬眸,“神乐,奈落在看这边吗?”
看?
珊瑚吓一跳,弥勒错愕住,“你是说奈落还在窥视我们?”
“不。”神乐摇头,“从我被你们抓住的时候,奈落就没有联系我,不过神无的镜子有没有往这里看我就不清楚了。”
见其他人面色紧张,桔梗颔首,“如果他没有联系你的话,那就没有看这里,我没有感受到窥视感。”
平稳的声线安抚了珊瑚弥勒和犬夜叉的心。
清楚知道未来发展的戈薇虽然听到奈落可能在窥视他们时惊了一下,不过既然桔梗一直没提,那一定没问题。
“喂,神乐,奈落还想做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犬夜叉冷声问道。
“他做什么你们不都知道嘛,抢四魂之玉,杀你。”神乐懒散的靠着墙壁,“我才出生没多少天,问我?你们作为他的对手不应该更清楚他想要做什么?”
“如果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些奈落计划的话,那你们可能要失策了。”
神乐笑一下,像在自嘲,“那家伙……可是连我都算计过。”怎么可能会把他的计划全盘告诉她。
犬夜叉很显然不相信。
一眼看出来犬夜叉想法的神乐呵了一声,直起身,手中的扇子放在一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拉着衣襟扯开,坦坦荡荡地赤裸着上半身。
戈薇:“!”
犬夜叉:“!”
握着长弓的手猛地紧了一紧,黝黑的眸子微眯。
弥勒:“好……”
“好什么好!”一巴掌啪过去,弥勒脸上红彤彤一个巴掌印。
珊瑚睁大眼睛,脸颊爆红,指着神乐话都说不清。
“神神神乐乐……你你你做什么?!太胡来了!”果然是妖怪!
她忙把飞来骨竖起来,想挡在弥勒身前,一转头又发现目瞪口呆的戈薇和犬夜叉,一时间不知道把飞来骨挡谁面前。
“当”一声,飞来骨竖在神乐胸前,遮住那一大片白花花,不过从侧面稍微动一下视线,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到了。
坐在侧面的戈薇默默把头扭到一边,刚好看到坐在另一边的桔梗,他大脑不知怎的,短促地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
过于刺激的回忆下,戈薇不自觉红了脸,眼神闪躲地左右看来看去,最终深深垂下头。
低头的瞬间,他没看到,桔梗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有一眼,当戈薇调整好思绪恢复镇定抬起头时,只看到纹丝未动的桔梗。
不愧是桔梗,波澜不惊。
犬夜叉捂着伤口,毛都炸起来,“神乐,你耍什么花招?!”
神乐从飞来骨后面歪出头,无语道,“那么警惕干什么,只不过给你们看证据而已。”
和服随意的挂在臂弯处,神乐捡起地上的扇子,在胸口处轻轻一划,皮肉撕裂开,神乐皱着眉又将伤口扯开一些。
自残的模样看得珊瑚不忍直视。
少顷,伤口扯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看到了吗?”
神乐指着自己空荡荡的胸腔道,“我的心脏,在奈落手里。”
真的……说出来了,神乐自己恍惚了一瞬,脸色不太好,明明是敌人她却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这群人……
是冲动吧……神乐垂眸,飞来骨投下的阴影掩饰住她的表情。
——“世界真的很大,神无,你的镜子,什么时候照过你真正想看的地方。”
在树林里和神无对峙的那天,风吞没了戈薇的声音,也将内容传递给风的使者。
真正想看的地方啊……自由……嘛。
胸口的血滴滴往下落,不过妖怪恢复的速度极快,神乐手从胸口拂过,伤口便愈合干净。
她收拢起衣服合好,继续道,“奈落有我和神无的心脏,他想处决我们轻而易举,我只能告诉你们,像我这样的存在,奈落还能制造出很多。”
弥勒一声叹息,“身不由己啊……”
“嗯?法师,你是同情我吗?”神乐冷笑,“与其同情我,不如同情你自己,奈落越强大,你手里那个风穴越无法控制。”
“而且,得到四魂之玉碎片的奈落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回去后就关在山洞里,割下一块血肉养着。
目光转向桔梗,神乐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恶意,“桔梗是吧……你送来的四魂之玉,奈落可是用的相当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