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却是没再多关注他,又对身边黄离吩咐了句:
“行宫的事,老黄你可要抓好了。”
“月内就要建成,说不定还能赶上花期末尾。”
黄离拱手:“奴婢遵命。”
说完,李轩又抬头朝桃花林看去。
赵飞燕对此美景也颇为喜爱。
轻快灵动的身影在桃林中四处穿梭。
人面与桃花相映,乍一看去,正如传说中的仙女一般。
李轩有心与其一同游览花景,便跟着走了过去。
黄离见了一惊:“此乃荒野,若是有野兽近身,怕是要伤了陛下龙体!”
“无妨!”李轩做了个展示力量的姿势,“朕年富力强,神光焕发,寻常野兽不敢靠近!”
说着,也不顾身后人继续劝告。
大摇大摆地往桃林里去了。
花团锦簇,美景长存。
李轩一直在桃林里赏花饮茶到傍晚。
心满意足,天色渐暗,才唤来黄离起驾回宫。
同时,还不忘对身边黄离吩咐道:“回宫以后,记得让御膳房做些补身体的药膳,送与承乾宫。”
黄离点头应下。
很快,皇帝的仪驾就回到了宫中。
李轩将赵飞燕送回承乾宫,又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之后,他也没回自己寝宫,又转头朝昭阳殿赶去。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
就算是皇帝,夜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李轩又不愿意处理那令人头大的公文,就只好又往杨贵妃那里钻了。
刚走到殿门口,杨玉环就已主动迎了上来,与李轩抱在一起。
这旖旎一幕,被殿外路过的一位宫女看了个正着。
她不敢发出声响,悄悄离开,来到了清华殿,向何贵妃禀报。
“贱人!!贱人!!!”
“这两个贱人!!!”
何贵妃妒性大发,气得砸烂了殿内所有的摆饰。
面庞通红,气喘吁吁,怒吼道:
“那小皇帝怎敢如此对我?!!”
“入宫时说好一生一世只我一人,这才多久,就又找了这两个贱人?!!”
怒骂一桶,她又推倒两个人高瓷瓶。
犹觉得不解气,转头朝报信宫女质问道:
“不是说所有秀女入宫的渠道都被控制住了吗?!”
“那两个贱人是如何进来的?!”
宫女动也不敢动,道:“奴…奴婢也…也不知晓。”
“或许…或许是陛…陛下又另外的渠道……”
“啊啊啊啊!!!”何贵妃越发气了。
身上肥肉都因为怒气勃发而颤抖起来。
她咬牙喘了几口粗气,吩咐道:
“去!”
“把这件事告知我祖父!”
“让他老人家想想办法!”
得了吩咐,报信宫女却仍是没有起身。
等何贵妃怒目圆睁地转过头,她才颤巍巍解释道:
“前…前两天刚发现那两位…两个贱人的时候就已与相…相公禀报过了。”
“但何相公说,这段时间需要韬光养晦,让…让您暂且忍…忍耐…”
“忍耐?!”何贵妃被气笑了,“这般屈辱之事,要我怎么忍?!”
“祖父他他不做?好!我自己来做!我一定要弄死那两个贱人!!”
她怒吼着,终于将殿内仅剩的完好桌子,也完全掀翻了。
……
另一边,当李轩在昭阳殿内玩耍时,太监们住的值房也不宁静。
洪清被兄长洪澈按倒在地,怒骂道: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建议陛下建行宫?!”
“你不知道这要耗费多少民力吗?!”
“你忘记当初父亲的教诲了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洪清还了他一拳。
咬牙切齿道:“但我不这样,又怎么能有出头的机会?!”
“入宫已有两年,再不出头,大仇何日能报?!!”
“你告诉我啊?!”
被这般质问,洪澈面色有些难看。
但他也没办法反驳。
双手无力地垂下,似是很失落。
见状,洪清将其推开,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灰。
涩声道:“当初父亲不愿替北魏那暴君拟登基诏书,惨遭抄家灭门。”
“你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隐姓埋名。”
“走投无路才选择舍弃尊严,断根入这南梁皇宫,为的不就是报北魏破家之仇吗?”
“这个时候,若是再拘小节,那要蹉跎到何年何月?”
“可…”洪澈神情愁苦,“再怎么样,也不该以百姓之苦为晋身之资呀……”
如果为了报仇就不择手段,我们与那暴君又有何区别?
后面这句话,洪澈没有说,洪清却也懂。
他安慰道:“兄长你放心,这事,也不一定是百姓之苦。”
“南梁新皇登基几个月,从未横征暴敛,且早已有勤政爱民的名声传出来。”
“他就算真要修行宫,也会善待百姓,备齐资粮,绝不会酿出惨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