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惨白的脸僵硬,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爷说笑的吧。”
回鸢二话不说,牵着她随便进了一个房间,正好没人。
她一把将老鸨甩在地上,幽冥鬼火盘旋在她身侧。
“鬼……鬼使大人。”一阵冷寒从头到脚,老鸨麻溜跪下,头抵在地板上,颤抖不断,“鬼使大人饶命啊,奴家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
幽冥界没见过鬼使模样的多,但谁都认识这幽冥鬼火,就如血脉压制一样,幽冥鬼火对鬼有绝对的压制。
既然她们把回鸢认成那个什么鬼使,回鸢就好好利用这个身份才好。
“使的什么手段,嗯?”火焰缠绕在她身上,滋啦滋啦地响,老鸨鬼魂也越来越弱。
实在是太痛,老鸨发出凄厉的惨叫。
可这里早已经被吾司离设下隔音结界,有他替回鸢把守,谁都进不来。
“大,大人饶命。”这一下,老鸨百年修为都没了。
她真的后悔,投胎的时候没有去,选择留在这里,简直生不如死。
回鸢见差不多了,开始问话:“新来的那个花魁在哪?”
老鸨害怕了,道:“只要大人肯放过奴家,奴家这就带您去。”有时候暴力比说话好用得多。
“带路。”回鸢侧过身子,示意她先行。
老鸨颤颤巍巍打开门,刚失去上百年的鬼气,脸色算不上好,为了看不出异常,她勉强保持着笑容。
路上还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回应。
“就是这间了,大人。”老鸨推开门,里面传来愤怒的声音:“你个死了几百年的白脸老女人,我死也不会答应你。”
温存良,外边温润如玉的公子哥,一张嘴比谁都毒。
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存良骂的越来越难听,只是不见人出来。
掀开帘幕,就见温存良趴在床上,背后交织着各种黑色的痕迹。
回鸢走近,“师兄。”
熟悉的声音,温存良猛一下睁开双眼,看到回鸢的那一刻他心里竟然涌出一股酸意。
“鸢,师妹,你怎么来了?谁杀了你。”他情绪激动,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牵动伤口也不在意。
眼看手就要搭到回鸢肩膀上,被一双冰凉有力的大手握住手腕甩到一边。
“燚皇也……死了?”他瞪着大眼,有些不确定了。
跳跳一直窝在回鸢肩膀上没有什么存在感,实在看不下大师兄这傻子表情才出声。
“我们是来找你的。”
温存良一下明白,生出浓浓的愧疚感,作为大师兄还让小师妹来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们走再说。”无奈温存良魂体太弱,行动很困难。
回鸢命令道:“有治疗魂体的伤药吗?拿过来。”
“有的,有的,大人请稍候。”她毕恭毕敬出去,还关上了门。
“大师兄,你这是怎么回事?”趁着等药的空隙,回鸢问他。
温存良是跟着另一群鬼进来的,死后的魂魄都要进来这里。
刚进来就被带到这里,老鸨有些道行看出温存良是生魂,就骗他说在鬼觅情挂上个名号可以送他回去。
温存良自然不信,可那老鸨竟然直接压制温存良把他带了回来。
温存良正是她们这里稀缺,而且是那种贵族最喜欢的类型,下城区本就没有什么法渡可言,为了赚钱老鸨一边先把温存良的名头做大,再一边试图把驯服温存良。
这才第三天,回鸢就来了。
这里整人的手段多,专治温存良这种硬骨头。
“大爷,我说了这里有贵客不能进啊。”门外,老鸨急急忙忙拦住金梁,可也只是口头上阻拦。
这哪里挡得住金梁,他一脚踹开房门,“老子看中的,到了别人怀里也要把他抢过来!”
“爷,不行啊。”金梁一巴掌扇在老鸨脸上,老鸨惨叫一声被急忙跟来的姑娘拉起来。
谁知她竟然昏了过去。
金梁鬼气大开,整个房间都是压抑的鬼气,姑娘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松开了昏迷中的老鸨逃了出去。
金梁先是上一下打量了温存良一眼,最后看向回鸢和吾司离,露出一抹坏笑。
这几位都很惊艳啊。
“娘们儿,也到这里来玩?”
回鸢把温存良强行按在床上坐下,随后慢悠悠从后背抽出一把古刀。
没有刀体,只有刀魂,透明的刀魂上有着复杂的红色花纹在不断变化。
“想从我手底下抢人?”
“不抢。”苍白的脸上交错着两条黑色的疤痕,他舔了舔嘴角,整个人看起来猥琐又油腻,“咱们可以一起玩啊。”
回应他的是吾司离的阵法和回鸢的长刀一起落下。
只一招,古刀贯穿整个腹部,幽冥鬼火燃烧。
“啊!”
金梁发出一声惨叫,化成一滩鬼气飘散在空中。
回鸢把这些鬼气收集起来给温存良,“你尝尝?”
温存良:“?这玩意儿能吃?”
“在幽冥界,最好的药就是鬼气。”吾司离不废话,接过鬼气粗暴地糊了温存良满脸。
鬼气钻进四肢百骸,温存良感觉自己干瘪的身体充满了力量,魂体都凝实不少。
幽冥界明令禁止,还有人做这些杀头买卖,这还真是大补的东西。
正要感叹鬼气的奇妙,就见回鸢刀背拍了拍老鸨的脸,“想引他过来困住我?就算是大皇子的人都不行。”
回鸢放出狠话,‘昏迷’中的老鸨浑身激灵,眼睛剧烈颤抖。
眼看回鸢就要带走温存良这棵未来的摇钱树,她怎么可能甘心,鬼觅情的生意能存在这么多年,越做越大,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
头一次吃瘪,老鸨自然是要想办法。
这里这么多有权有势的人,老鸨借着出去拿药的契机挑了一个脾气最暴躁,最容易被利用的金梁。
金梁在下城区是一把手,还是大皇子的人,肯定能牵制住回鸢一段时间。
没成想回鸢看出她的小伎俩,还把金梁的鬼气都吞了。
“你背后的人也是大皇子把吧。”回鸢收了刀,越过她,“告诉他,这梁子结下了。”
待几人离开好久,老鸨才敢睁开眼睛,连滚带爬出去。
正好撞见过来寻金梁的那群手下。
“哪个不长眼的,往你雷哥身上撞!”看清楚人,“刘妈妈,你着急忙慌干什么?我大哥呢,不是跟你走了吗。”
刘妈妈抖成了筛糠,她刚才差一点就连鬼都做不成了。
“告诉,告诉大皇子,金,金大爷魂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