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一个老头不知不觉中在交往,我们也没有别的事,他就是我在北京认识的一个人,是一个老头。当然我也认识其它几个不多的人,但是并没有来往。我其实性格还是内向的,有些不善言谈,不想找对象,唯一与一个老头联系,这还能出什么错?我自己心里想着。
我自己也想与年轻人在一起玩耍,但异性面前总是有些拘谨,怕让人追求,我会不适应,而轻易地出现不喜欢了或者其它什么情况,自己没有经验,不会应对,反而与年龄大点的人,就不用担心,毕竟他岁数大了,不会想其它。我也与我的这个认识不久慢慢在熟悉的老头说,“我们不能做错事,如果错了,我可没有错,那可都是你的错。”我说话少,但是说什么是什么,从来都算话。
我只是想,如果有什么了,也不应该有什么,不管怎样,就是没有如果或者假设这一说。对于我说的话,老头笑笑,也没有什么反应,我也不好重复,但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不会也不能越界。
?老头在这些时日里,深刻地讲述了他自己,他的家庭及他的爱人,还有他的孩子等等,他也讲到了文化大革命,讲到了六零年代指标,讲了很多很多……我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
无论走在哪里,我们共同的话很多,我听他说,听他讲述,我也与他说我自己,自己家的事。我们很有缘,说的很投机,谈的话也没完没了,有时说,有时笑,总之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也很快乐。
我是一个简单的人,对生活也不是太懂,或者想从他这里了解更多的生活内容与知识,他也告诉我的一些生活中的事,比如他的六字真言,他说“工作、卫生、休息”,要记住这六个字,工作时好好工作,放下一切,专心工作,不能想其它,要把工作做好;卫生要保持好,卫生有关健康,卫生则包括洗洗涮涮,清洁自己;休息就是睡眠,散步,没事了学习等等。做事要有层次,三层次,七基础。事分A、b、c,分先后,都分别分开做好了,人就不累。他说什么我都听,也许我什么都不会,也不懂,对生活一塌糊涂,见识少,思考少,觉得他说的新奇,他说的对。
一天,我们又去了北海公园,在一片竹林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后来哪里也没有去,我们坐了好久,又畅谈人生。我再次对他说:“我总得对你有个称呼吧。以后我叫什么?你真是我生活中的老师,我也尊重你,敬重你!你与我父亲年龄相差不多!”他回答说什么也不用叫。我说:“那不太好,大哥吧!”他说:“可以。”我说:“不合适!他说他很羡慕鲁迅与许广平,鲁迅对自己尊敬的人称呼先生,他对许广平称呼的就是先生。那我说:“我对你也称呼先生吧!”他说:“不用。”我说:“那我不知道了,该怎么称呼你?”我是一个礼貌的人,没有对他合适的称呼,感到很别扭,他说:“我们是忘年交的朋友,彼此都很亲切。”这次也还没说好,有些纠结,后来,天很晚了,我们终止了对话。其实他几次说到很羡慕孙中山与宋庆龄的爱情,还有他们的忘年交,革命情,简单幸福。我也没说什么,后来各自回家了。
一天时间匆忙过去,又一天,他工作去了通县,回来路过我那里,就又一次来找我,我刚好没在,他等了很久,天黑了,一直等,最后等到没有了公交车。我也很晚才回去,回去了房东大妈说我,:“你干什么去了,不早点回来,那个送猪皮的老头找你,他早来了,非要等你,都等了好久了,今天没车回不去了,你看怎么办?”我说:“我不知道他来,那该怎么办?”大娘迅速做出安排,让我与她一起睡一晚,大爷半身不遂与她一个大床,我躺在旁边的一张单人床上,我们三个呆在一个屋子里,让老头自己在我屋子住。我心放下了,这样最好了,大妈是个好人,也是个过来人,知道一个老头来找我该怎么办,很感谢大妈的细心安排。
那天夜里,好像已经很晚了,睡梦中总是感到有些声音,我心想,这个老头可要老实点,不要弄些什么事来,这里可不是我自己家。大妈儿子、儿媳都在我住的旁边屋子里,平时这里是我自己,怎么一下子来了一个老头,人不笑话我才怪呢?我有些迷糊睡不踏实,总是听着外边好像还有些细碎地声音,但是也不确定是什么声音……
第二天一早,大妈起的早,她去厨房做饭了。我也早早醒来了,我想老头还睡着吧,我待会起来过去。六点来钟,我不能躺着了,起来出门一看,满院子绳子上挂着的,都是我的衣服,床单,被罩,我傻眼了,怎么搞的?我一下子明白了,老头一晚上没睡,他把我的衣服都洗了。我的一些衣服在盆里泡着,还没来得及洗。唉,看到这个样子,我心中很不安,老头来了,怎么这么热闹,一点不安静。我有些生气,怕人说闲话,但也这样子了,大妈都看到了,老头真能折腾。难怪晚上,我总感到院子里有奇奇怪怪的声响。
我快步走到他的屋子里,他的确一晚上没睡,看到屋子里他自己正坐在床边。此时,他看到我看着他,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敢大声说他,他倒好,示意我坐在他身边,他说:“你怎么存了这么多衣服没洗?我帮你洗了一下。”看着他说着话的那种温情,我没火气了,他的眼神有些令人心醉,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洗的衣服里,还有我的内衣……他怎么丝毫没有介意,他说我不该这样储存衣服,应该每天都洗。我说:“你没有必要为我洗衣服,我的衣服里有的很脏。”我与他说我母亲说过,不让男子洗女子的东西,怕不吉利,他听后严肃起来说:“人是最美丽洁净的,没有脏的地方,要健康,衣服更要多洗勤换!”我有点更不好意思。他看着我,说:“没事了,坐一会吧?。”我看着他,坐了下来,我离他很近,他拉着我,亲了我一下,我浑身有些酥软,差一点倒进他的怀抱里……窗外是大妈的厨房,大妈来回走动,理智告诉我,不能与他有任何其它的想法,我又看了一眼窗外,回避了,他却又一次亲了我……
我没有哥哥姐姐,家中只有弟弟,平时都是我为他们洗衣服,从小帮父母看护弟弟,好像没有谁想过我,我知道父母很累,也顾不上,我也大了,什么都自立。老头为我洗衣服,我却被感动了,不知道怎么,心中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爱的涟漪!
一早他就走了,他走的不舍,我也有一点不舍,感觉到那种留恋,我自己都觉得脸有些发烫,我又一次提醒自己,怎么能这样,我怕老头看见我的羞涩,让他赶快走了。
我知道这个老头一定也留恋着我,我送他出门口,然后看着他离去?。他的背影模糊了,越走越远……想起刮风下雨,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想起他与我说的每一句话,想起他为我做的饭,为我考虑的所有,我的眼睛模糊了……
我不舍得他走,看着他远去,我觉得我很失落,我为一个老头莫名的心痛了,我自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