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在这里是打算干嘛?做药?
#只依靠药物,依靠七神的祝福做的药物,就能解决坎瑞亚的诅咒?
#如果可以的话,五百年间肯定有人成功吧。总之他这么干,我是不看好。
#戴因都说了诅咒不可逆了,五百年都没找到方法,他做个药就能成功了?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信誓旦旦的啊,这个自信到底是哪来的……
#还要祭拜七天神像?
#身为被诅咒的坎瑞亚人,还不得不祭拜七天神像……猜到他为什么这么不情愿了。
#他说自己因为活了太久,肢体变得不灵活了,但是我看戴因斯雷布,不觉得他有哪里特别不灵活呀?难道同样都是不死诅咒,诅咒和诅咒还会不一样吗?
#戴因只说过,他有个什么宝物的,可以基本维持神智,倒没说过能维持身体状况。不过,既然有这个宝物了,顺便维持一下身体状况,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至少戴因斯雷布比这个坎瑞亚人的状况好多了。
【埃德说的话,很难被看作是“祈祷”。但这份感情是真的。
“我已摒弃此生所坚持的一切,只祈求一点点奇迹,让卡利贝尔……再重新看看这个世界。”
并不是作为坎瑞亚人对七神俯首,而是作为一名父亲,对神明低头。
荧看着这一幕,流露出些许不忍。但是,主观的不忍没有任何作用——即使将这药喂下去,名为卡利贝尔的丘丘人仍然没有变化。
埃德看上去要疯了。
“神明,你们到底还要我怎么样?你们夺走我的一切,我还是在你们面前卑躬屈膝了!”
男人几近癫狂,仰天怒骂,“我也想把命给你们!可你们却不让我死!……这世上的神明,从没有一瞬间站在过人类这边……”
荧眨了眨眼。
“冷静,埃德。”她劝说道,“或许有别的原因。比如……剂量不够什么的。”】
#哇,这人生气得真没道理,魔神爱人可是被当做诅咒了呢。
#只不过,每一位魔神爱着的都是自己的国民,没有神明的坎瑞亚,当然也没有神明爱他们,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既要又要。既要神明为他们尽心付出,又不肯给出信仰和尊敬是吧。
#但也有可能是在被诅咒才变得这么偏激的。我觉得正常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蠢?
#他可能已经在漫长的生命和艰难的求生过程中,已经疯了吧。
#而且,我觉得他可能并不了解自己的国家。坎瑞亚和深渊的联系这么紧密,而深渊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一点,这个人好像完全不清楚。
#有道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应该就是被“覆巢”砸死的那个“卵”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整个人的人生都被毁了。
【荧的话让他冷静了下来。
于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荧帮助他再一次去做了那种需要神明赐福的药,
然而,在药物本身做好、需要前去草神的七天神像的时候,两人同时看到有丘丘人在向密林深处的洞窟里走去。
埃德第一眼还以为是卡利贝尔能起身了,但追上去才意识到,那丘丘人手臂上并没有戴着标识——卡利贝尔胳膊上的丝巾是埃德曾经送给他母亲的礼物。
但即使如此,也还有跟上去的价值。
“关于丘丘人……知道的越多越好。”埃德沉着一张脸。】
#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地方好奇怪,颜色看起来,有点像深渊……
#这群丘丘人在干嘛?跪拜?
#而且连这个敌人好像都是之前没见过的种类。
#是深渊咏者吗?我觉得比那些深渊咏者要弱啊。
#但诡异程度是一样的。说起来,深渊系列的魔物给人的感觉大多都是这样,诡异而且古怪。
【“刚才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简直是……简直是完美的生命体,令人赞叹。”
埃德的评价让人猝不及防。
荧“嗯?”了一声,只听他大声感慨:“他身上透露着的那股神秘的气息,危险却又优雅的力量,真是太吸引人了。”
他甚至因此大为称赞荧的能力,让荧不由得感慨:“你的品味还真是独特。”
谁会觉得深渊的怪物优雅完美啊?】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坎瑞亚人的审美是不是有点过于猎奇了?!
#越往深处走,就越让人觉得难受。
#这个力量看起来就很不详。
#这个地方,这个环境,这个锁链,和「污秽逆位神像」很相似吧?我只觉得奇怪又有些恶意的感觉,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吧?
#整体环境都让人很不安,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反倒觉得很,宏伟?美丽?
#坎瑞亚人真奇怪。太奇怪了。
#这人怎么跪下了!
#这什么动静?
#好像只有荧小姐听得到。什么“超越一切「被赋予的命运」”什么的。
#听着就……不像好人……
#但是对这个坎瑞亚人来说,好像反而是好事?
#总不能是坎瑞亚人天生和七国人都不一样吧!
#深渊到底是怎么回事,坎瑞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烦!
【返回小屋之后,他没有再去七天神像。
埃德当时带着药,在那个地方跪拜过——抱着“也许有用”的奢望,他将药再次喂给躺在床上、已经变成丘丘人的儿子。
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药物确实起效了。
当丘丘人大幅度地移动身体,抬起头坐起身来,用朦胧的声音低声呼唤“爸……爸……?”时,埃德哽咽着扑了上去。
“天哪,这是真的,这是奇迹,我的卡利贝尔!!”
荧有些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埃德和卡利贝尔抱在一起说话。
刚醒来的卡利贝尔明显有些混乱,但还是很快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某种可怕的变化。
埃德咬了咬牙。
“……不要慌张,儿子,只是……只是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童话里的世界。”
男人勉强自己露出微笑,编织起动人的谎言,“这个世界不再有坎瑞亚,不再有我们的家园,但同样也没有了红色的天空和末日一样的灾难。你会像这样,作为一个小怪兽的模样,和爸爸永远在一起。”
什么童话世界?什么变成小怪兽?卡利贝尔犹豫着问,“我……我是死了么?”
“没有,说什么呢,卡利贝尔……”埃德毫不犹豫地否认道,“你看你的胳膊上还有妈妈的丝巾,她也在祝福和保佑你呢,你怎么可能死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埃德搓着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一定要记得……不要摘下面具。”
卡利贝尔迷茫地点了头。
父子间的对话持续了很久,埃德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
#居然真的有用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恭喜一下吧……能够恢复神智的丘丘人,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过呢。
#但是我有不好的预感呢。这么强调不能摘下面具什么的。
#是啊,卡利贝尔的声音出乎预料的年幼,而年幼的小孩子,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反而可能越想干什么。
#就这方面来讲,总觉得可能会出事。
#嗯……?等等,卡利贝尔的声音这么年轻?变成丘丘人之后,难道还会不再成长吗?
#应该是这样吧?你看无论是戴因还是这个坎瑞亚人,都没什么变化。也许身体能力退化了,但面容并没有变老。
#说的也是。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就很仇恨七神的埃德,肯定更仇恨七神了。
#而且,虽然在荧小姐和我们眼里,那东西很诡异很奇怪,但在埃德眼里好像是挺圣洁的?
#呜哇,就这么一会儿,这人甚至都不让人说那东西的坏话了。
#埃德的心智好像受到了影响。虽然他本来就不太正常吧……哎呦,荧小姐也是这么想的啊。
#荧小姐心地未免也太好了,还陪着人回去那个诡异的地方。
#还“还愿”呢,真把那东西也当成神来看待了。
#嗯?全都没了啊?
#没了怪物,没了那种奇怪的力量,连气氛都变了……就好像那力量就是暂时出现一次,好让他唤醒卡利贝尔似的?!
#深渊不会那么智能吧?!
#深渊也许不会,但使用深渊力量的人可说不定……不过确实,现在也不好做什么无谓的猜测。
【返程的路上,埃德一直在碎碎念。
“不可能是幻觉,那种伟大而神秘的力量还在我的头脑里、在我的身体里回荡……”
他像是有些走火入魔了似的,“不是幻觉,不是巧合,更不是梦境,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神秘」。”
埃德似乎已经被那种力量彻底折服了,最后甚至宣言“我相信在未来一定还会遇到”,看起来几乎是把那种力量当做神来敬拜。
荧无语地叹气,带着有些恍惚的埃德回到了小屋……
“怎么回事,卡利贝尔呢!?”
埃德突然惊恐起来。
门没被破坏,周围也没有任何其他人留下的痕迹;镜子碎掉了,这一切都让埃德得出了令他惊恐的结论。
“他一定是摘掉了面具,看到了面具下自己的模样……不听话的孩子,我们快去追他!”】
#嗯?镜子碎了?镜子不是本来就碎的吗?
#这什么情况!
#在道成林居然没遇到提纳里或者科莱?
#人家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在林子里面巡逻的啊……
#不对,不是这个意思。你看这些巡林员,我一个都不觉得面熟啊。难道说全都是陌生人吗?
#荧小姐总不能所有巡林员都见过——啊,不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拯救了草神之后,荧小姐这张脸在须弥的知名度应该很高了,不可能这么多巡林员看到荧小姐之后一个人都不打招呼!
#而且都这么久了,戴因和派蒙都还没回来!
#情况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二人最终是在一个山丘的顶端找到卡利贝尔的。
虽然丘丘人这种魔物在提瓦特大陆上分布广泛,但这种孤身一人、明显有不同的丘丘人还是很好辨认的。埃德拼命尝试劝他回来、劝他不要待在危险的地方、劝他和自己在一起,但卡利贝尔只是带着哭腔重复:
“爸爸,这太残酷了……”
这一切,都太残酷了。
卡利贝尔取下了那散发着不祥力量的面具。
庞大的力量彻底炸开。】
#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就残酷了啊?!你倒是说啊——
#我好茫然。我好着急。我要闹了!!
#为什么关于坎瑞亚的事情都是这么谜语人的风格啊啊啊——!
#荧小姐怎么就昏过去了啊!!!
【荧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埃德正带着莫名的亢奋转来转去。看到荧醒过来,他用古怪的热情对荧说:“我正想跟你分享这份喜悦呢!哦,不对……没必要叫你什么「旅行者」了,我早就认出你了。”
什么情况?荧扶着剧痛的脑袋,“可我之前并不认识你……”
“这很正常,你是那样高贵,怎么可能认识我们所有人。”埃德的声音里溢满莫名的轻蔑,“而且,从一开始我就用了假名,埃德是我曾经的侍从的名字,而我真正的名字是克洛达尔……”
他自豪地宣告了自己的全名。
“克洛达尔·亚尔伯里奇。”
荧猛地一抬头。
埃德,不,克洛达尔依然保持着那种异样的兴奋和愉快。
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那种力量其实就是「深渊」,并且打从心底里高兴,“罪人……罪人……唯有罪人才能拯救罪人。卡利贝尔的命运不该是这样,不过现在……太好了,他可以重新纺织自己的命运了。”
男人虔诚到近乎癫狂:“在那极度的悲伤之中诞生,他将会成为……「命运的织机」。”
荧仍然忍不住想劝劝他,“可深渊是危险而不祥的……”
克洛达尔停住了。
他用某种古怪的神色看向荧。
“你居然会这么说,真是可笑……我们曾经都相信,你会带给坎瑞亚力量与希望,因为你就代表着深渊,代表了超乎想象、超越理解的神秘……而坎瑞亚只要掌控了深渊,就能掌控一切!”
克洛达尔凝视着他,似乎知晓自己所说的话是何等恶毒——
“可你…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呢?坎瑞亚的……王子大人?”
克洛达尔的称呼让荧惊讶地倒退一步。他的手搭上了桌子,刚好触碰到那面已经碎掉的镜子。荧本能地看过去。
碎裂的镜面中,她看到了自己血亲兄长的面容。
门外传来戴因斯雷布的呼唤声。】
#什么情况!!
#我说的呢!这一段是过去的记忆,是那个深渊的王子经历过的事情!
#须弥这里好多事情都和“梦”有关啊。
#没办法,毕竟草神本质上是梦神嘛。
#就是确实没想到,当时的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挖土干什么……嗯?克洛达尔死了?!
#不死的诅咒是可以解除的?!
#不不不,他这是和深渊搭上线了,与其说是解除诅咒……啊啊可恶,这个永生诅咒真的是可以解除的!!
#总觉得坎瑞亚的秘密变得越来越明显了,但还是隐隐约约隔着一层纱。这种感觉讨厌死了!!
#这么说起来……我记得,愚人众里好像也有坎瑞亚人来着?
#之前好像在荧小姐跟谁聊天的时候提过一句……已经忘记了,可恶!!
#戴因斯雷布这边总是在说谜语,但是希望能从愚人众那里得到更多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