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插曲,慕怀瑾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换好衣服后,让青衣去院中将湿了的书籍晾晒,另外找了几本书,再次去了苏星瑶的院子。
“我特意让小摊贩照着我的样子,雕刻的,看!是不是惟妙惟肖?”
见顾晏撇过头,并不看他。
刘御风也不恼, 一屁股坐在顾晏的旁边,将那木偶小人几乎要怼到顾晏的脸上。
笑眯眯道:“我给他取名字了,叫刘小风,以后他陪着你睡,你就不怕黑了!”
顾晏闻言抬眸怒瞪着刘御风:“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怕黑了?”
刘御风看着顾晏红了的耳根,哼哼两声:“还想瞒我?”
他有好几次起夜,都会看到顾晏的房里有微弱的光。
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他看顾晏不爽,并没有在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越来越关注顾晏。
直到顾晏受伤,住在苏星瑶的院子里,他想到了顾晏,想到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亮着一盏小小的灯,于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刘御风便在半夜偷偷潜到苏星瑶的院子里。
当然,这期间差点被暗卫当成刺客给打成筛子。
后来他进了顾晏的屋子,发现他果然硬挺着没睡,刘御风亮起灯火,顾晏的脸色瞬间好了很多,刘御风便知道,他的猜测没错,顾晏他果然怕黑。
顾晏咬牙道:“再胡说,等我伤好了,别怪我不客气!”
刘御风将木偶小人刘小风塞到顾晏的手里。
“那你收下刘小风,我保证不出去胡说!”
顾晏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气呼呼地握紧那木偶小人。
“你给我说话算数!”
“再叫一声二哥!”
“刘御风!”
刘御风看着恼羞成怒的顾晏,更开心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被打断的刘御风,不满地前去开门。
小虎眯了眯眼:“青天白日,你锁什么门?”
还没等刘御风回答,像只灵活的猴子窜了进去。
他看到堆放在桌上琳琅满目的东西,诧异道:“刘二哥,你这是要在顾三哥的屋里开个小集市吗?”
刘御风向后面的慕怀瑾行了一礼。
“王妃安。”
他看了眼在屋里拿起莲花灯笼,好奇着翻看东西的小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抱歉,小虎在我身边自在惯了,所以有些小性子。”
刘御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小虎是我兄弟,王妃不必在意。”
如今他在明面上,也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侍卫。
况且小虎跟在他后面练剑,王妃给了他不少东西,小虎可算是个财神爷。
顾晏看到慕怀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殿下来了。”
刘御风看到这一幕,将手中买给顾晏的扇子险些折断。
“抱歉,那日答应好过来给你读话本的,但昨日有些事耽搁了。”
顾晏摇了摇头:“没事,殿下,昨日小虎过来陪我了。”
小虎听到这话,挺起自己的胸膛。
顾晏看到慕怀瑾手中的书本,眼中的笑意加深。
于是刘御风更气了。
刘淮辞坐在亭子里,看着在庭院里刨土的敏敏,笑着吹了吹茶盏里的热气,轻抿一口。
再抬眸,柏川穿过院中的小路,疾步而来。
“少爷,那丫鬟已经送回去了。”
“那管事不解,不知道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王爷。”
刘淮辞嘴角勾起:“事关慕怀瑾,无论事情多小,王爷都会过问。”
“那丫鬟蠢得很,少爷何必管她?”
“她不过是年纪小,又无人指点,有些冲动了,若是好好利用,定是个不错的棋子。”
刘淮辞搁下茶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人到死也不会明白,怎么会死在最是无足轻重的人手里。”
“对了,夏芷溪如何?”
“夏姑娘看到您送过去的玉佩,一直在哭。”
刘淮辞的手轻轻敲了敲石桌:“让她身边的人看着点儿,若是她有什么不对的,直接处置了,以绝后患。”
“少爷放心,属下心中有数。”
看着敏敏将院子中刚刚移植过来的梦香兰等花草都翻了出来。
原本整理好的院子,瞬间被它毁的不成样子。
刘淮辞嘴角勾起:“三哥应该回来了,柏川,去将敏敏抱回去。”
“是!”
等人走后,在外面采购的花匠,回来看到凌乱的院子,气的胡子乱吹。
这是谁干的?
这可是王爷特意吩咐他布置的花园,里面都是价值不菲的花草,为的就是王妃到时候在院中看书写字。
眼看就要完工了,全白费了!
想到这里,花匠赶忙询问附近的人。
那人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我看到敏敏进了那院子。”
“敏敏?”
是王妃和宋先生养的那只肥狗!
平日确实皮得很,但这院子它都没怎么来过,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如实去向管事汇报了。
刚回到宋祈年的院子没多久,王爷身边的红玉就来唤刘淮辞到萧煜庭的书房。
“启禀王爷,刘大人过来了。”
“进来。”
刘淮辞进来后,萧煜庭头也没抬,将手中的毛笔搁下,刘淮辞瞥了一眼,上面赫然是慕怀瑾。
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
笑道:“不知王爷传唤属下,所为何事?”
萧煜庭将那画纸压在台上,等墨干。
接着起身,将刘淮车领到外室:“坐。”
“谢王爷。”
“宋祈年和我说了夏家的事,是我连累你了。”
刘淮辞一怔:“王爷您说这话,实在是太过抬举属下了,是他们夏家人贪慕虚荣,背信弃义,关王爷什么事?”
萧煜庭静静地看着刘淮辞,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顿了顿,继续道:“我将计就计,假装残疾,如今人人都知我是个废人,夏家因此拜高踩低,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因为我?”
听到这话,刘淮辞蹭地起身,义愤填膺道:“他们本性如此,关王爷什么事?我应该感谢王爷,借此机会,识破他们真面目,当初他们夏家不如我们刘家,说的都是好听的话,如今夏铭宇不过是中了个进士,便急不可耐地攀权富贵,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夏芷溪更是不顾旧情,毁婚嫁到京城,这种不能共患难的人,实在令人不耻!”
“王爷,切莫自责,这都是他们夏家的错,与您无关!”
萧煜庭看着刘淮辞:“你当成无事?”
刘淮辞笑了笑:“我并没有三哥想象的那么脆弱,我早已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