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妖怪都跟画本里写的青面獠牙吸人精气的那种一样,哥哥怎么没跟他说她居然这么漂亮啊?
白曦原本是想离开去找狐狸算账的,可是飞到一半还是回头了,之后便听见吊坠里传来的怒骂声。
那吊坠本就是她用妖力凝结而成,给了这兄弟俩一人一个,既能防身又可传讯,有危险她能感觉到,不过此刻危险没有,倒是听到他骂她白眼虎了!
“白什么白!叫我白大王!臭小孩!”
她没好气的说着,一甩手便要开门,但是听见外面传出的脚步声,放在门框上的手一顿。
这里是医馆,外面人多,转念想到自己的脸,想着她这副样子确实不能这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宫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你快躲起来。”宫远徵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快速指着那药柜,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她躲到柜子后面。
白曦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便走到了柜子后面。
她这一个月虽然一直在识海修养,但是架不住宫尚角是个到处跑的,江湖有关宫门的传言,她听了不少,不说熟悉但是了解的大差不差了。
宫氏一族自五百年前建立,分四门嫡系,以宫为姓,以商,角,徵,羽为名,商宫铸造兵刃,角宫外务,徵宫负责医毒暗器,羽宫内防。
整个家族与世隔绝自成一个体系,不让外人进入,除了角宫也不让宫门内其他的人出去,只是为了守护那个叫无量流火的东西。
不过白曦暗自道:说是与世隔绝,可她倒觉得是因为有无锋的存在,缩在山谷里独善其身吧,听说十年前无锋迫害好几个小门派,其中的幸存者来到宫门寻求庇护,没想着那一伙都是无锋刺客假扮的。
刺客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易就攻破了防御,杀了宫门不少的人,这兄弟俩从那时候起成了孤儿,也是那之后宫门不在接纳任何外人。
宫远徵见她已经藏好,松了一口气。他走到门前,轻轻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名黄玉侍卫。
“何事?”宫远徵故作镇定地问道。
侍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告诉宫远徵,长老和执刃准备要给少主选婚,到时需要医馆的大夫前去调理待选新娘。
宫远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等侍卫离开后,他轻轻地关上房门,皱起眉头,不满地哼哼道:“哼,宫唤羽选婚关我什么事?我才不会去呢!”
他对羽宫的人没有任何好感,那一窝都是抢人东西的家伙,老的抢他珍贵的药材,大的抢他哥哥的地位,就连宫子羽小时候也想抢走他心爱的小蝴蝶!
而且哥哥年纪也不小了,长老大概率也不会再给哥哥专门弄一场选婚,明摆着就是要哥哥捡他剩下的!
想到这样他更是气的直哼哼。
转头就看见已经从柜子后面走出来的白曦蹲在那株出云重莲面前,她看也就算了居然还咂巴嘴。
他刚想大喊,让她别动他的宝贝,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与其找不认识的人做他嫂子,还不如她来!
妖怎么了?有时候妖比人好多了!
你看她又是送刀谱给他哥,又是住在哥哥身体里一个月估计早把他哥看光了,怎么着她也得负责啊!
白曦突然觉得如芒在背,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她警觉地回过头去,只见宫远徵那双明亮得吓人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疑惑道:“这般盯着我作甚?”
宫远徵赶忙蹲下身子,与她并肩而立,脸上笑眯眯地试探性地问:“长老打算给我哥哥选妻,你对此有何看法?”
白曦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这有什么好说的,凡人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本就是顺其自然之事,难道还有其他说法不成?”
宫远徵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态度,不禁有些着急,索性直言不讳地说:“好吧,其实实话告诉你,我想要你做我的嫂子。比起那些足不出户、只会琴棋书画,提不起重物的大家闺秀,我宁愿是你。”
白曦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回应:“宫门结交的多为江湖人士,能够与宫门联姻的女子,想必也不会像你所说的那么软弱无能。”
“小屁孩,这个理由可不太充分哦~”
“那……那也是花拳绣腿一个!”宫远徵梗着脖子反驳着,但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坚定。
“那……那……那我还是个妖呢~你们凡间话本怎么说的来着,有道是人妖殊途啊弟弟~”
白曦贱嗖嗖的捏起兰花指矫揉造作地学着他的语气,眼看他鼓着一张包子脸瞪着她,没忍住低头笑起来。
“哼!”宫远徵傲娇的偏开头哼了一声。
讨厌死了!居然学他说话!还学的这么恶心!
白曦咳了两声憋住笑。“咳咳,小屁孩,那事可不是你说想就能如你所愿的,最起码我现在对你那哥哥没什么想法。”
“那你走都走了,为什么回来?”宫远徵低声嘟囔着,却没发现他这句话刚说完,白曦的脸色便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
“你哥那刀谱是我给的,万一途中练出个好歹翘辫子了,我怕你这小屁孩哭鼻子,然后追着我骂到天荒地老!”白曦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反正算账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差这点时间。”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已到正午时分。宫远徵吩咐侍卫准备一些荤菜,白曦高兴得合不拢嘴。
角宫没有花草树木只有一片光秃,连宫尚角每天的食物都是素食。
虽然她不用怎么吃饭,但是光看着那一桌子素的就觉得自己的脸色都变菜了。
这几天,两人似乎忘记了还在奔波的宫尚角,喜滋滋的在徵宫开小灶。
就在这时宫远徵感到怀中突然传来一阵滚烫的热度。
他疑惑地摸索着取出那只虎形吊坠,喃喃自语道:“这东西怎么突然变烫了啊?干什么用的?”
闻言白曦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迅速解释道:“这是传讯符,宫尚角经常外出,所以给你们每人都送了一只,方便你们之间联系。”
“那发烫是为什么?”宫远徵追问道。
“遇到麻烦事了,我去寻他。”
她说着便要离开,听到哥哥有麻烦,他就想到哥哥在外面遇刺的事,宫远徵紧紧抓住白曦的衣袖,满脸焦急地说:“我也要一起去!”
白曦回头看着他说道:“宫门不是不让你们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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