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情景,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什么意思啊?要让我带着他出去吗?”然而,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实在是有些看不透这个女鬼了。她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所有的意思全都得靠自己去猜。
陈皮眼见那个身材高大的骷髅兵只是吼了一句就站在他面前不动了,大抵也猜到了,这是个打手!
他往出口走去,走了几步后,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一下,以确保那骷髅兵真的跟上了自己,当看到骷髅兵亦步亦趋地跟着时,陈皮终于放下心来。
陈皮一脸轻松地走出了矿山,等他回到山脚下的小镇子时,突然注意到一旁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白色小纸人闪过。
他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灰暗不明的光芒,但仍保持镇定,一步一步地向镇外走去。
而此时,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岳绮罗正通过纸人观察着陈皮的一举一动,看见陈皮从矿洞出来了,立刻下令让纸人将其杀掉。
于是,纸人猛地朝陈皮扑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黑影从陈皮身后不远处迅速窜出。
随着一声怒吼,纸人瞬间被震得粉碎。
陈皮捂着耳朵看着这一幕,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滋味。
他被纸人追着打……结果它就这么吼一声就搞定了?
你这样显得他很废啊?大哥?
陈皮默默回头朝着矿山看了一眼,小弟都这样了……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趁天还没亮赶紧回了长沙城。
另一边的岳绮罗突然和纸人失去联系大为震惊,陈皮没这本事那就只有那个女鬼了,果然上了年头的就是不一样。
陈皮现在人仗鬼势,觉得有靠山了,这不得回去赶走那小乞丐啊!不然留着她祸害师娘呢,连忙回了红府,可是等他回去的时候,翻遍了整座府邸都找不到岳绮罗。
陈皮忍不住暗骂道:“算你跑得快!”
他回头看了一眼天色,想着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带着这个骷髅大哥四处乱逛也有些恐怖。于是,他决定先将骷髅大哥藏在通泰码头。
“我叫你大哥,你就在这里待着,千万不要乱动啊!更不要出去吓人!”陈皮一边说着,一边搬来一张桌子,摆在骷髅大哥面前,并在桌上摆放了一个香炉,点了三支香。
因为他曾听戏文说过,鬼嘛喜欢闻香吃蜡烛,所以他特意这样做。
等到天一亮,陈皮手下的弟兄纷纷来到码头干活,当他们走进门时,却看到角落里竟然供奉着一具骷髅,吓了他们一跳。
原来陈皮平时根本不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但这次却让大家大吃一惊。其他帮派通常都会供奉关公或财神,而他们的舵主不愧名师出高徒,就是与众不同,供奉了一具骷髅!?
刚开始,大家在码头上搬运货物时总是小心翼翼地绕开骷髅。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逐渐习惯了这具骷髅的存在。
可之后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然发现这具骷髅会动……那天当他们亲眼目睹骷髅大哥动弹起来时,一个个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甚至有人直接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
陈皮自从知道那个小乞丐跑了后,就立刻和二月红说了这件事。彼时的二月红没有纸人的控制,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他记得自己当时在北平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仿佛有一段记忆被凭空抹去一般。
后来,还是从齐铁嘴的口中得知,他在火车上的异常表现。那时,八爷只是看了一眼小姑娘,便冷汗直冒,因为那分明是已死之人的面相,然而,如今她却还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齐铁嘴悄悄将这件事告诉了佛爷,两人苦心相劝,试图让二月红放弃带岳绮罗回家的想法。但那时的二月红已经完全被控制,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执意要将岳绮罗带回家。
好在现在岳绮罗已经逃跑了,大家也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丫头竟然还在担心这个小姑娘的安危。几个人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瞒着丫头。
陈皮得了一个能镇宅的骷髅大哥,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把答应她的事情办好。于是,他每隔三天就会去抓张日山一次,但每次见面时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味地抓人。
有一天,张日山奉命外出调查一件事情。然而,当他返回时,在路上却偶遇了陈皮。
陈皮一看见他就朝他扑了过来。
顿时俩人打的你来我往,难分胜负。最终,张日山因为这些天被陈皮频繁骚扰,忍无可忍,他愤怒地一脚将陈皮踢飞了出去。
张日山迅速抽出枪指着他,严厉地责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烦人啊,要不是看在他是二爷徒弟的份子,早想弄死他了!
陈皮不屑地撇撇嘴,心中暗自嘀咕着。他实在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看上了张日山哪一点。不就是长得稍微好看一点嘛,这个小白脸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脾气还这么大!
“把他给我拷上!”
随着张日山一声令下,几名亲兵冲上前去,将陈皮紧紧抓住。
张日山看到陈皮每次都是这种态度,总是一言不发地动手打人,气的他直接下令将陈皮关入大牢之中。
……
佛爷府。
“哟哟哟,小副官回来啦,听说今天你把陈皮关大牢里去了?”
齐铁嘴可是知道这几天那陈皮老是来找副官的茬,这不他一得到消息就过来看戏了。
张启山也听说了这几天俩人经常在街上大打出手,惹得一群百姓在那围观。
“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他有病!”张日山一听这事就抓狂到破口大骂。
无心在一旁“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
“行了行了,事查的怎么样了?”
张启山看副官一脸抓狂的样子,连忙摆摆手转移话题,索性陈皮干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烦人了点,回头扔给二爷教育一顿就是了。
张日山“咳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后,才缓缓开口道:“长沙城附近几个乡县,时不时上报,有人无缘无故死在家中,可偏偏门窗并未损毁,钱财也未有丢失,显然不是为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