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众人都回房歇息时,安东君走到疯老道面前,把手搭在他手腕上,用波动和慧眼探查起来。
‘怪哉,他的身体内部也已经没什么伤势了,气血充盈,脉象平稳,怎么会这样呢?’
想了一会儿,没想出这疯老道疯的理由,最终只能归类于是他的神经上出了问题。
那也就是说这玩意根本就不是靠医术能治的啊,起码现在自己的医术不行,这也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
所以只能靠故人相见和他自己的记忆一同刺激他的大脑,他才有可能会清醒过来。
既如此……
咚咚咚……过了一会儿,一间房门缓缓打开。
“大师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张子凡探出头,不理解这么晚了,安东君怎么会来敲门。
“跟我来。”
安东君没有解释,只是淡淡说了句,然后便朝外面树林里走去。
张子凡的脸色瞬间变得怪异起来,三更半夜,深山树林,两个男人,激……不行,这样要被禁的。
心里越想越害怕,不自觉的就竖起汗毛,重重的摇了摇头,讪讪笑道:
“大师哥,这么晚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出去不合适吧……”
安东君知晓他误会了什么,头也没转说道:“别误会,我只是带你去见个人而已。”
“呸!”
张子凡也知道是自己心思龌龊了,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跟在他身后,一路上边走边问。
“大师哥,你带我去找谁啊?”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得,见安东君没和自己解释的想法,他也只能乖乖闭上嘴,老老实实跟着他走了。
而此时在外面的上官云阙闭着眼,趴在假山上自言自语,“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客栈外一条小溪边 小溪旁的树上躺着那个疯老道,只不过他现在一点动静没有,好像晕过去了。
安东君带着他来到老道面前,然后解了疯老道的睡穴。(应该是有这东西的,第一季冥帝就这样点过陆林轩)
“大师哥,我要见的就是他?”
“嗯,等着!”
过了一会儿,老道醒后,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安东君和张子凡,然后对着安东君说:
“儿子?你是我儿子吗?”
安东君满头黑线,心想着这反应不对啊,不应该对着张子凡说吗?
“噗哈哈……”
一旁的张子凡实在没忍住又笑出了声,感受到一道充满杀意的目光袭来,才赶忙捂住了不受自己掌控的嘴。
但这样并没什么用,根本堵不住,像会漏气一样,断断续续传来声音。
“道长,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我是谁啊?”
安东君贴近在他耳旁,小声说道:“那道长可还记得他是谁吗?”
然后又道出两人的名字,“你叫张玄陵,而他叫张子凡。”
闻言,疯老道朝着安东君手指的方向看去,眼中的少年和脑海里的一道身影逐渐层叠在一块。
而后他只感觉头痛欲裂,抱住自己的头,跪在地上大吼。
“啊啊啊啊……张玄陵是谁啊?”
‘有戏!’
安东君见状眼露精光,拉起他的衣领就往别处跑,临走还丢下一句话给张子凡。
“你回去吧,这里已经没你事了。”
他说的潇洒,走的也潇洒,全然没管张子凡的表情。
而此时的张子凡目瞪口呆,大晚上的把自己拉出来,看了一眼这老道,然后啥也没干就让自己回去了?有这种事的?
好吧,真有!
毕竟自己也打不过,能怎么办呢?而且他相信大师哥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于是便头也不回的回客栈了,就是不知道嘴里在说什么,显得神情很激动。
……
此时,安东君已经拉着抱头的疯老道来的一处树林里,把他放下后。
直接用两根手指直截了当的指向老道眉心,同时手指中涌出内力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
反观那老道,他抱着头,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能看着安东君的手指戳到自己脑袋上。
而他被指中眉心后身体仍是躁动不安,但却被安东君死死钳制在原地,就这样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发现他好像只是有所好转,但还是疯癫样。
‘看来刺激还不够。’
心想着,安东君毫不犹豫一掌直接拍在他身上,同时喝道:“张玄陵,把五雷天心诀交出来!”
被这一掌打中之后,老道的身子直接飞了出去,撞在树上弹落在地,一口鲜血喷出,原本浑浊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
老道也终于清醒过来,他看了看自己浑身破烂不堪的衣服,然后又看向自己肮脏的手。
“我这是……怎么了?”
安东君缓步上前,在道士面前停住,然后盘坐于他面前,把手放在他身上,为他疗伤。
“张玄陵,曾是玄武山天师府的崇玄真人。
十几年前朱温称帝后,得知你为当世高手,便想将你收为己用。而你深知朱温荒淫无道、残暴不仁,拒绝了朱温那老贼。
于是朱温一怒之下,便派出玄冥教高手攻打玄武山,打算剿灭天师府。
当年你以重伤为代价打退了玄冥教的高手后,却被藏在暗处的通文馆李嗣源渔翁得利,趁机偷走了儿子,而你因之前被玄冥教各大高手围攻而身受重伤,方寸大乱。
后因不敌李嗣源,被他一掌打下了山崖,虽侥幸活了下来,却患上了失心疯,成为了一个疯子。”
张玄陵也抬头看向这个知晓一切都年轻人,呆愣了片刻,瘫坐在地自言自语。
“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刚才安东君那一下只是为了重现一下当年的场景,试试能不能打醒张玄陵而已,所以没用什么力气,仅是一会儿便治好了他的伤,然后便收起手臂,撑住脑袋。
“道长,刚才是为了让你清醒才不得已出手,现在好点了吗?”
张玄陵听到他的声音,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感激道:
“小友!这位小友,你治好了我疯病,恩同再造,只是你的大恩大德,老道现在是报不了了。
待我报完血仇,一定回来,到时就算给小友做牛做马老道也无怨言。”
安东君笑道:“道长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隐秘吗?”
张玄陵一怔,也笑道:“我和小友从未谋面,可小友却愿意帮助老道,还不要求回报。
所以那十几年前的隐秘你如何知晓,你不说,我便不问。”
说完,便朝安东君拱手一礼,随后便回头朝着一个方向准备离开。
“你还不能去报仇。”
听到他的话,张玄陵眉头一皱,停了下来,问道: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