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丫头一上来,就被吴妈妈劈头盖脸一顿批。
只有十五被吴妈妈轻轻放过,跑到一边躲轻闲,然后……然后就没影了。
吴妈妈将五个丫头,之前从人牙子那里学的那点子礼仪和技能,批得一钱不值,五个丫头心中自然对她十分不喜。
但一来主子发了话,让她们跟着这个吴妈妈学礼仪练形体,若是学得不好,就不要她们,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学。
二来,这个吴妈妈虽然一脸冷漠,看不起人的样子,但是她举手投足,还有说话的那个节奏腔调,还有一身的气场,只看一眼就能看出比她们高好几个等级,必须学。
可是,虽然是硬着头皮学,知道必须学。
但心里有气没发出来,脸色就很难看。
她们到底是先来的,先来后到,就算是领导后来的要弄下马威,那也是要先拜码头啊。
哪有像吴妈妈这样的,才来,连板凳都没坐热,就拿起了乔,让她们在院子里这样冒着大太阳,顶着盘子走。
刚刚来往的佃户们都看见了。
还以为她们什么都不懂,犯了大错,不被主子待见呢。
她们不要面子的呀!
越想就越不舒服,脸色更难看。
但此时,见谢晓灿一把就接过了吴妈妈递过来的盘子顶在头上,一点怨言都没有,还很虚心的开始练习,学得无比认真,态度端正之极,一下子都羞红了脸。
顿时都拿出了劲头。
一个比一个认真,一个比一个虚心。
然后,一个一个的就卷了起来,小腰挺得直直的,每一个人都走出了高档的气质范。
谢晓灿见状心里对她们又多了一分认可,若是连吴妈妈这一关都过不了,日后在大宅院子里岂不是要坏事,那可是绝对不能带在身边的。
吴妈妈也暗暗点了点头。
虽然这谢姑娘从小无人教导,但是却是一个知道上进的。
起码不会恃宠生娇。
也绝对不会蠢到,在这种表面上能让人一眼瞧出,又能随时挑错的最简单的礼仪上,来和她较劲。
差不多练了一个时辰,吴妈妈才让她们休息。
然后,对谢晓灿汇报自己,将来一个月之内,对谢晓灿还有五个丫头的仪礼培训章程。
她安排的很细致。
细致到几点早起,几点到几点练走路,几点到几点练跪礼,几点到几点练拜礼。
有专门针对丫头们的礼仪培训,谢晓灿不需要参加。
还有很多专门针对谢晓灿的礼仪培训。
五个丫头不需要参加。
比如,谢晓灿日后在贵人圈,遇见各种贵人和平级,以及比自己身份差的人,该如何应对的礼仪训练,有个别家族有自己的一套礼仪,入乡随俗,还有大家族祭祀时女眷的祭礼等等。
如此安排可见,这位吴妈妈是真的用了心了,谢晓灿心底里对她多了一分认可。
说话间就多了份笑意,“妈妈安排得很好,就照妈妈说的办。墨香,去将妈妈刚刚说的课表列出来,放在那里提醒我,免得误了妈妈教课进程。白芷,给妈妈泡一杯润喉茶,妈妈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老奴应该的。”
经过这一番了解,再加上谢晓灿的各种示好与配合,吴妈妈脸上虽然仍是没有笑意,但声音已经柔和了许多。
虽然有了五个丫头还有十五,但是谢晓灿因为身上有秘密,仍然还是没让人在房里守夜。
不过,吴妈妈来了,有了新规矩,谢晓灿不让人在屋里守夜,那么,就必须有人在门口值夜。
这是大家的规矩。
想着反正也无事,让五个丫头提前适应也无所谓,谢晓灿便也没有在这等小事上计较。
晚上,她照例先用冰魄人头,造灵泉水,造可乐神水,用瓶子储存起来。
然后,再开始练功。
坐着运气完之后,将龚齐洪教的那个踏云的轻功,又练习了一下。
说实话,最开始练的时候,她是一点感觉都找不到的。
毕竟读了十几年的书,相信地球引力,觉得不可能飞起来。
但是差不多十天过去后,她竟然找到了身轻如燕的气感。
特别是今天晚上,她憋了一口气,脚下一点,嘭~的一下子就窜到了梁上,将头给撞到不说,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
也是她体型太大了,窜到房顶撞到头,站到梁上,将那梁都给压弯了,差点掉下来摔了自己。
还好,她眼疾手快,又运气轻功,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撑住了地。
轻功上有了小成,谢晓灿很是欣慰。
武技的话,她早放弃了。
一是龚齐洪不在,没师父。
二是,不管什么武技都要有基本功,要练蹲马步之类的,太累了搞不了一点!
但是,完全放弃又有点舍不得,这有内力也不能浪费啊,当然了,最主要是为了减肥朔体,每晚,她要么来一遍流瑜伽,要么打几遍八段锦。
还别说,今天晚上,不但轻功有点小成了,就连打八段锦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体内有一股气在四肢百骸里窜。
谢晓灿猜想自己是不是用那个冰魄人头吸收了其中的能量之后,经过这么些日子的锤炼,升级了。
差不多折腾了一个时辰,谢晓灿才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想起今天与顾少卿的谈话。
顾少卿要一个答案。
但是,她到底该给顾少卿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她得捋一捋。
关于灵泉水。
灵泉水是她的,灵泉水有什么作用,顾少卿是知道的。
顾少卿将死生花插在那个竹筒里,死生花开了,很多人都看到了,李长如之前甚至还要找顾少卿要那个竹筒的水秘方,只是他死了,但是消息传出去没有,传了多远就不知道了,毕竟那天在场的人太多太杂了。
关于冰魄人头。
冰魄人头的事,别人不知道,但顾少卿那天正在拔死生花,当时的角度与他一样,她看到了怪兽眼中的眼泪,他也看到,而且还有一瞬间的诧异。
后来他却绝口不提,以他的聪明,肯定知道那个葫芦,就是冰魄人头。
龚齐洪带着那个酒葫芦从来不离身,可是他带着她离开庵堂的时候,那个大红色的酒葫芦已经不见了。
以顾少卿的聪明,大概也猜出来了,冰魄人头被取出来了,应该是给了她,因为冰魄人头本来是谢家之物。
与其让他不停的猜,作为夫妻,她其实是应该告诉顾少卿的。
但怎么告诉顾少卿,告诉顾少卿多少,她还没有想好。
她总有一种感觉,她仍然还是在 一个祭祀的阵里,还是一个被设计的祭礼。
只是,她这个祭礼有点脱离了原来的轨道,让设阵的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收网。
此时不动,就好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麻痹她,也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对她致命一扑。
谢晓灿觉得她应该再看看那个梦。
于是,谢晓灿想了想后,又将那五把梳子抱在怀中入睡了。
于是,谢晓灿又做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