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狄晓灿的人,一共有五人。
一人领头,前面带路,现在去按暗门机关了。
另外四人,其中两人,架着嘴里被塞了破布,缚着双手的狄晓灿,往暗门那边走。
还有两人,跟在身后防守。
狄晓灿突然爆起,是真的爆起。
她使出吃奶的劲,跳了起来,双脚岔开,直接跳起往下使劲跺着用脚后跟去踩,架着她走的两个护卫的脚尖尖。
凭着她的力气,她的吨位,这跳起来一脚,任谁都受不了。
两个架着她的护卫也是一样。
被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不约而同的放开狄晓灿,苦的蹲了下来抱脚。
哎呀妈也,脚趾头好像断了。
狄晓灿趁机,撞开后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人。
然后,直接冲着用头往前顶。
用她的“铁头功”,将那个按了机关的护卫,给顶开了。
然后,那护卫自然也是有功夫的,被顶开,也只是往后倒了一下,并用手撑住起了身。
起身反应过来,就去抓狄晓灿。
狄晓灿要争取的,本来就只是这么一点时间而已。
她不往门那里跑,而是往那个按钮的那个地方冲去。
直接举起缚着的双手,用双手手腕接触那个隐蔽的机关,并在它附近蹭了好几下。
给别人的感觉,就好像她是,要按那个机关的按钮,想打开祠堂大门逃走,但是却找不着地方。
祠堂虽然大,但对于五个会点功夫的护卫来说,就太小了,醒过神来,全都扑了过来,直接就将狄晓灿给压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被狄晓灿跺了脚,此时一跛一跛的护卫,气急的对着狄晓灿就是一铁拳,还好被领头的护卫给拦住。
并呵斥:“你想死啊~!”
这一拳下去,只怕要将这女人给打死喽。
这个女人可不能死,不但现在不能死,还不能受伤,若是受伤太重,那还怎么做为祭礼上祭台,献给邪神。
那人也会过意来,虽然心里还有不甘,却不敢再动手。
只是将狄晓灿双手反剪。
呸的骂了一声,“贱人。”
“你以为这里是能开祠堂大门的机关吗,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猪都没你这么蠢,这里是送你去鬼门关的机关纽。”
“既然你迫不及待要下鬼门头,那我们就成全你。”
哼!你才傻。
老娘只是在制造机会,留下线索。
那个地底祭台,无论如何,今天老娘都是要去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刚才那一番挣扎操作,嘴里塞得满满的破布,已经被狄晓灿得了片刻自由的空档,扯松了。
但是,狄晓灿却并没有将它扯下来吐出来,去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而是用牙将它咬住,以防它掉下。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她看了一眼腰间的那几个竹筒。
万分感谢,那几个给她套衣服的婆子,没有将这竹筒给她取下来。
当然了,也是因为她不配合。
那几个给她套大红喜服的婆子,只是将衣服给她套上,就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若是顾少卿到了关键时候,还没有来,那么,她就只能选择那条绝路了。
她吐掉口中破布,低下头去,可以用嘴将竹筒的塞子给咬下来。
而地底,为了照明,到处都是明火。
前面两个护卫跛了脚,便换了后面两人押狄晓灿。
能进入祠堂和祭台的,都是由赵家,豢养守护祠堂的死士,自然是知道事情始末的。
“狄姑娘,你死了那条心吧,你逃不掉的。”
我当然知道挑不掉啊。
所以,我不逃了。
五人进了那道厚厚的暗门后,那道暗门就关闭了。
漫长的通道。
腐朽、阴暗、潮湿!
走一段之后,就要转弯,然后下一个很高很陡的台阶。
越往下走,死亡的气息就越浓。
这个地方,狄晓灿梦中来过无数次。
此时,第一次亲临,本来应该吓得魂飞魄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狄晓灿却并不紧张,也不害怕。
心不跳了,手心也不发烫了。
既然她已经做了选择,那就等待命运的决择。
路过之处,不止一次看到邪恶的雕像。
等不再有阶梯的时候,他们已经下到了一个大平台。
大平台到处是火把。
狄晓灿心中有感,应该是到了。
果然,再往前走,推开一道石门,她就看到了梦中的那个暗室,那个……令她灵魂不安的祭台。
祭台中间的祭案上,放着四把梳子。
有玉质的,木质的,还有牛角质地的。
最醒目的就是那把火红色的,似是牛角的带着鱼尾形状的梳子。
就是那把梳子,在梦里召唤过狄晓灿。
一如此时,一看到那把梳子,她的手心又开始发烫了。
围着中心祭案的,一共有五个铁架,分别对准五个方位。
其中三把梳子对应的铁架上,都钉着一副极其狰狞的骨架,上面还有未腐化的衣裙,不用细看都能辨认,是女子衣裙,而每一副枯骨之上,都戴着一个刻着赵家族徽的玉佩。
也不知道人是活着被钉死其上,还是死了钉上去做的。
一切的一切,都与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只有一样不同。
她居然看到本来应该属于她的那个十字架上,竟然绑着一个人。
定睛一看,那人竟是赵阁老。
而站在那个十字架前的人,却是赵之阳。
然后,赵之阳身后不远处,还守着季二宏和季四金。
此时的赵之阳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拿着钉子,对着绑在十字架上的赵阁老,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狄晓灿有些吃惊。
难不成赵之阳还想弑祖?
这时,只听赵阁老暴躁的大声催促。
“子阳,快下手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是的,赵阁老当初拉住赵之阳,郑重其事,悄悄与赵之阳讲的话就是:
“祖父知道用一种特殊的方法主持洗礼之后,再行祭礼,祭礼必成,一定能挽回我赵家的气运。”
“因为那种特殊的方法,来自建阵之人。”
“这是当年的游方道人,怕中间出差错,特意留下的危急时分的补救之法。”
“那就是,赵家嫡系子孙,用赵家嫡系之人的心头血,亲自献祭,便可以洗净,一切玷污;将所有差错,扳回正路。”
“今天就开祭坛。”
“等会到了祭台,你直接将我钉死在十死架上,用我的心头血来洗净邪神之怒,和被污染的阵法与祭礼。”
“等我血流尽,再将我取下来,把运女狄晓灿再钉死在其上,我之魂便能永久的镇在狄晓灿这个运女的魂上,使她永生永世的气运,都永归我赵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