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杀我?”元小青大骇,不停地挣扎。
可举着她的人,就好像一个力大无穷的怪物,单手举着她还能轻松自入,让她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只要与王爷有牵扯的女人,都是我的仇人。”
江玉婉杀气腾腾地说出一句,然后将手里的人向河里一抛。
可怜的姑娘就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元小青懂得些水性,本能地往上游。
江玉婉的心狠狠地一咯噔,若是元小青没死成,她杀人的事不就败露了吗?
赶紧随手从草丛里找了一块石头,奋力向她的脑袋砸去。
元小青本打算游到对岸去,哪知后脑勺却遭到了重击,剧痛和眩晕感传来,终于淹没在了河水之中。
江玉婉在岸边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元小青已经死了之后,才飞快地离开了。
她没有急着回婉柔居,而是去了膳堂,找那里的厨娘胡姓嫂子闲聊去了。
胡嫂子是王管家的小姨子,在膳堂干的是掌勺的活计,若是能把她给收买了,就不愁找不到机会向白冉下毒手。
最初胡嫂子还只是应付江玉婉的套近乎,可架不住她的金钱引诱。
今天送她一件首饰,明天送她一件衣裳,一来二去,两人就变得无话不谈了。
这一次,江玉婉很大手笔,直接给了胡嫂子一千两银票。
胡嫂子不敢收,“江,江侧妃,这可使不得。”
“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若是办成了,我给你一万两。”江玉婉从袖口拿出了一包药粉,塞进了她的手里。
胡嫂子吓得直打哆嗦,连连摆手,“啊!不,不,我,我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我,我不能帮你做伤天害理的事儿。”
“放心,这并不是毒药。”
江玉婉抓住她的手硬塞进了她的手中。
“那这是什么东西?”胡嫂子哆嗦着问道。
“这是一种能让人发胖的药。”江玉婉回答。
“您打算,打算给谁用?”胡嫂子又问。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给我的敌人。”江玉婉冷声道,“我的敌人是谁?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这些药粉是那日薛林轩给她的,若是无法把白冉引到她的卧房,还可以用这东西对付她。
薛林轩曾说过,此药是一种慢性毒药,服食之后会变得嗜吃,很快就变成胖子,最终的结果就是肥胖而死。
江玉婉本来觉得这药好是好,就是速度太慢了。
可当她发现她没机会向白冉下手之后,又觉得速度慢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薛林轩曾说,此药是无解的,白冉再厉害也研制不出解药来。
她非常期待看到白冉重新变回胖子,最后因为肥胖而死的画面。
思及此,江玉婉没忍住笑出了声。
“呵呵呵!呵呵呵!”
那笑声就如地狱索命的厉鬼发出来的。
胡嫂子吓得一抖,手里的药包掉在了地上,“不,江侧妃,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罢,转身就跑。
可她哪里跑得过拥有特殊技能的江玉婉,一个瞬移挡在了她的前面,再不似平日那般和颜悦色。
“胡嫂子,你以为我给你的好处都是白给的吗?”
胡嫂子吞了一口唾沫,明明挡住她的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她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我,我这就还您,我,我不要您的东西了。”
“给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江玉婉冷冷一笑,向她凑近了一些。
“听闻你的儿子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好生培养,说不定还能考取功名。
你只是一个奴才,你的儿子连进学堂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将来成为达官贵人了。
若是你为我办成了,我可以给你五万两银子,还可以让王爷取消你的奴籍。”
不得不说,此话说到了胡嫂子的心坎里了,他的儿子今年才八岁,跟着王管家学习认字算账,几乎是一学就会。
王管家有时候摇头叹息,这孩子要是出生在官宦之家,好生培养,说不定又是一个栋梁之才。
胡嫂子的态度软了下来,“口说无凭,我希望你能留下字据。”
江玉婉眼睛微眯,留字据就是留把柄,这可是大忌。
可一想到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人,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
“可以!”说着,江玉婉从袖笼里掏出了两万两的银票递给她,“这是定金,等办成之后给你尾款。”
胡嫂子活了30年,还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把心一横伸手接过。
看到银票上的数字时,她的最后一点挣扎也消失了。
赶紧将银票揣进兜里,再从地上拾起那包药粉。
讨好地问,“何时行动?”
“就今晚!”
“是!”
之后,胡嫂子去膳堂管事那里借来了笔墨纸砚,两人就在一间小小的厢房写下了字据。
揣好字据之后,胡嫂子的底气足了几分,觉得这样一来她就算捏住了江侧妃的把柄,定然不会担心收不到尾款。
哪里知道,人家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两人离开厢房,准备分道扬镳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婆子的喊声。
“江侧妃,您在此处呢!王爷四处寻您。”
江玉婉微微一怔,转而却是满眼的喜色,快步向邵阳阁的方向跑去。
算起来,好像王爷很久没有主动找她了,这会儿找她,定然是想与她亲近亲近。
可待她来到邵阳阁,等待她的竟然是杀人的指控。
以为已经死掉了的元小青,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此时的元小青非常狼狈,身上的衣裳湿哒哒的,头发还在淌水,好在后脑勺的伤口有处理过,包着厚重的纱布。
乍一看到她,江玉婉以为她诈尸了,眼里有一瞬间的惊惧。
可她反应极快,立时就变了一种表情,似疑惑,似担忧。
“王爷,听唐婆子说,您正寻婉儿,可有要事?”
墨瑾深的脸阴沉沉的,坐在上首不发一言,身旁的付寻道:
“元姑娘方才落水了,后脑勺还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个窟窿。”
江玉婉的脸上适时流露同情之色,袅袅婷婷地走进去,坐到了墨瑾深的旁边,还顺势依偎着他。
“元姑娘,你可知是谁动的手?”
元小青年芳十六,是老鸨按着花魁培养的,虽然没有接过客,却很会察言观色。
意识到王爷是不可能会为了她为难江侧妃的。
可若是就这么算了,恐怕江侧妃还会再找机会害她,把心一横说道。
“江侧妃,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是您将我丢下去的,见我懂得水性,就用石头砸我。
为预防再遭毒手,我只好装晕,沉入水底。”
听到此话时,江玉婉就好像遭到了天大的冤枉一般,急得哭了起来。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
你到底得了姐姐多少好处?要以此方式冤枉我。”
墨瑾深的眼里有了怒色,“婉儿!此事如何又扯到白氏了?”
江玉婉急得哭了起来,“王爷您难道不知道吗?姐姐她恨极了我。
元姑娘刚一来,她就用好处收买她,让她故意自己落水,再诬陷到我的头上。”
元小青见这件事居然扯到了白冉的头上,着急地跪了下去。
“王爷,奴婢绝无半句虚言,若是说了一句假话,定遭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