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冉还是铁了心想与他和离,墨瑾深眼里就好像能喷出火来。
咬牙切齿地问,“白氏,与本王说实话,你在外面是否已有了野男人?”
还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白冉几乎一个字也不想与他说下去了。
见她不回答,墨瑾深几乎料定了一般,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白氏,别逼我杀了你。”
白冉拧眉,犹豫着要不要掉出防狼喷雾,或者电棍。
可接着,墨瑾深却主动放开了手,语气也有所缓和,“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今后好好与本王过日子。
本王会给你王妃应该有的荣宠,曾经的不愉快,咱们都忘掉。”
他以为他都已经够低三下四的了,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她却冷冷一笑。
“墨瑾深,你对我的伤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我再也不可能跟你好好过日子。
好聚好散,咱们也不至于成为仇人。
可你若是非要执拗下去,我或许会争个鱼死网破。
我必须离开你,必须。”
男人直起腰来,眼里带着绝决之色,“鱼死网破,总比本王看着你与别的男人逍遥快活来得好。
听着,白氏,你一辈子都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你就算是化成灰,也是属于本王的。
听明白了吗?”
说罢,离开了寝殿。
白冉坐在轮椅上,呆呆的。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一切都是男人说了算,离个婚比登天还难。
或许太后那里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由她发话,吩咐皇上拟一份和离圣旨。
或许能行。
.....
翌日。
刚用过早膳,石公公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圣旨到!”
白冉本能地感觉,那圣旨一定是给她的,赶紧坐着轮椅出门去,果真就见石公公正严肃着脸盯着他。
全然不似昨日那样的和颜悦色,预感非常不妙。
“淮王妃,跪下接旨!”
白冉赶紧跪到了地上,其余人也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王妃白氏,不懂医术却强自为忠亲王墨北屹解毒,朕以皇家儿媳之身份,恕尔不罪。
即刻返回淮王府,闭门思过,钦此!”
念完圣旨之后,石公公将圣旨塞进了白冉的怀里,“淮王妃,圣旨收好!”
说罢,潇洒地甩了甩拂尘,走了。
白冉如坠冰窟,拿着圣旨不知所措。
不明白,这反转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
一想到自己若是不能为八皇叔解毒,将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白冉放下了所有尊严。
不顾腿上的伤,奋不顾身地向石公公跑去,“石公公,您等等,我想见皇上,我有话对他说。”
本已开始愈合的伤口又咧开了,血液顺着腿流到脚,打湿了绣花鞋,在地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血印。
白兰没有阻止她,因为她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整懵了,等她反应过来时,白冉已经追到了石公公的身后,扑到了地上。
赶紧跑了过去,俯下身去,若是她的话有分量,一定也会恳求一番。
石公公回过头来,目光变得慈祥了几分,叹了一口气,“哎哟!淮王妃,您这又是何必呢?
皇上没治你的罪,已算是格外开恩了,您就别去找不痛快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变卦?
难道,难道八皇叔身体里的毒提前发作了?”
她真是好想不通,要是八皇叔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他的暗卫肯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她。
而不是莫名其妙地不让她继续治疗。
石公公迟疑了一下,还是透露了一点信息,“咱家只知,今后都由薛神医负责为八皇叔医治。
他的医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都城里好几例疑难杂症,都是他给治好的。
他说能解,应该不是说的假话。”
原来是他!
白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似的,再也不发一言。
见她脚上全是血,石公公心有不忍,“快回淮王府去吧!你的伤,还得找正儿八经的大夫来瞅一瞅。”
在他看来,白冉也就是学了几天医术的半吊子,所以她自己处理的伤口才会动不动就流血。
说完就摇着头离开了。
他刚一离开,墨瑾深就出现了,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白冉,眼里噙着淡淡的笑意。
说着欠揍的话,“你一个女人,做什么大夫?淮王府才是你安身立命之所。”
说着,就要弯腰抱她,“与本王回家。”
“滚开!”白冉厌恶极了这个男人,拍开他的手,“别用你那肮脏的手碰我。”
“白氏,本王一次又一次给你台阶,别不识好歹!”墨瑾深的眼里又有了怒意。
“屁的台阶,本姑娘不稀罕!”白冉抓住了白兰的手,“你带我去见八皇叔!我想亲自问他,是否不再信任我。”
“是,主子!”白兰赶紧把她扶了起来,抱起她放到了轮椅上。
准备离开时,却又被墨瑾深拦住了去路,“你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回淮王府,白氏,你是想抗旨不成?”
话刚出口,就有一些皇家侍卫围了过来。
白冉咬了咬牙,不再做出任何抗争,“白兰,咱们回淮王府。”
本来白兰都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听到吩咐,眼泪立时冒了出来。
“主子,您回去了,谁又能为八皇叔解毒?”
她就算并不懂医术,也知道主子的治疗对于八皇叔才是有效的。
那薛神医,分明就想害八皇叔,由他接手,八皇叔恐怕就真的活不成了。
墨瑾深轻描淡写地回答,“八皇叔所中之毒,无须你们操心。
薛大哥以得了父皇的旨意,全权接手八皇叔的解毒事宜。”
白兰还想争辩几句,却被白冉制止,“算了,与他说,就如对牛弹琴,咱们走吧!”
.....
墨北屹并不知道自己的主治大夫已经换了人。
刚入太医院,薛林轩就迎了上来。
“草民拜见八皇叔!”
墨北屹好看的眉拧了起来,目光幽深而冷凝。
薛林轩向他施礼时,身体弯成了九十度。
“八皇叔,草民已得了皇上的圣旨,为您解毒。”
墨北屹握紧了拳,狭长的凤眸泛起一层杀意,“薛神医,本王从来不知,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能作主。”
薛林轩微微一笑,“八皇叔,在大夫的眼里,只有健康人与病人的区别。
您的身体若是出了问题,就应该交由大夫医治。
而不是您想给谁治就给谁治。
毕竟您是咱们大厉国的英雄,您的生命关乎着整个大厉国几百万人的安危。
由着那无知妇人一通乱治,是极为不妥的。
草民已立下了军令状,如解不了您身上的毒,定会以命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