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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冉对于原主的记忆接收得并不全,一时有一点懵,不知什么时候原主还有失过名节。

想了想才道,“但今天却不一样,是王爷你亲自让我失去了名节。

此事若是被传了出去,王爷您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男人的眼里再次有了怒意,“白氏,你还想把今日之事宣杨出去不成?当真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白冉的心一阵绞痛,原主的情绪再次影响到了她,不由反唇相讥回去。

“是啊!我不知羞耻,可王爷你把你的正妻丢给侍卫,等于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就算知羞耻了?

此事我不传,王府里多的是人想传出去,所以,王爷你最好管好你的小娇妾和佣人们,免得您成为全都城的笑柄。”

墨瑾深自知理亏,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晦暗不明地注视着白冉。

从前这女人看她时目光永远都是充满爱意又怯懦的,不管他如何埋汰她,她都乖乖受着。

可现在,她却好像全身长满了刺,嘴里长满了尖牙。他说一句,她就说十句顶回去。

当真是因为没有亲自救她,伤心欲绝,而不打算再忍?

思及此,他的心里涌起一股烦闷情绪,终是下达了命令,“好,本王如你所愿。

其余几人,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是!”侍卫们走上前去,拖着丫鬟们离开。

她们没敢求饶,甚至还在庆幸,只是打板子而已,并不是直接乱棒打死。

须臾间,杖责声,哀嚎声,就如一道动听的交响乐,听得白冉格外舒坦。

杖责结束,白冉将发簪插进了发鬓,抖了抖身上的水。

冷风呼啸而来,湿透了的衣裳贴着身子更加冷了,白冉哆嗦着身子站起身,却又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冷到了极致,却没有任何人扶她,任凭她跌回到雪地里。

而就在这时,原主的情敌江玉婉,由一个嬷嬷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生得很美,毋庸置疑,柔弱的模样像极了书里描写的林黛玉。

精致小巧的脸庞苍白得好像房檐上的雪,身上披着毛茸茸的兽皮披风,显得格外暖和。

冷到极致的白冉,恨不得扑过去扯下她的披风裹到自己的身上。

“婉儿!”

墨瑾深忙伸手扶住她,目光温柔得好像能化出水来,“外面冷,快回屋躺着。”

白冉就算不是原主,也差一点被墨瑾深的区别对待刺瞎了眼睛。

这种极致的虐心场面,原主经历了无数次,每一次都被扎得心尖滴血。

江玉婉抬起头来,泪流到了下巴,泫然欲泣的模样,就连女人看了都容易生出怜惜之心。

声音更加让人酥到骨头里。

“王爷,姐姐,她,她撒谎,是她故意拖着婉儿落水的,婉儿的婢女们绝对没有推她。”

说罢,身子一软,倒进了男人的怀里,晕了过去。

对江玉婉的绝对信任,让墨瑾深相信她不会对自己说谎,那么说谎话的就只有白冉了。

方才他居然被她的巧舌如簧给骗了,真是岂有此理。

“白氏,你敢撒谎!”

墨瑾深咬牙切齿地怒斥,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将白冉一口一口地吃掉一般。

白冉的心沉到了深渊里,再次拔下头上的发簪,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心知自己说一百句,抵不过江玉婉的一句。

不想再争辩,不想再浪费口舌。

墨瑾深若下令杖责她,那她就真的戳死她自己,说不定死了还能穿越回去。

墨瑾深阴冷的眸,定定地注视了白冉良久,才向候在一旁的侍卫吩咐,“关进柴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说罢,打横抱起昏迷的江玉婉进了屋。

随着哐啷一声响,屋里溢出来的仅剩的一点温暖被隔绝在了寒风里。

“王妃,得罪了。”

两个侍卫上前,一人抓住一只白冉的胳膊,拖着她向柴房进发。

白冉已经冻得全身麻木,根本没办法正常地走路,真的是好像拖死狗一样拖进柴房的。

没想到处处修建得富丽堂皇的淮王府,柴房却破败不堪。

屋顶的窟窿眼特别多,冷风一股一股地往里钻,打湿的衣裳贴着身上的皮肤,被风一吹,更冷了。

白冉的思维越来越模糊,渐渐失去了知觉,生机一点一点地流逝。

弥留之际,原主的更多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般播放着。

原主能嫁给墨瑾深,有着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

那一年原主十五岁,爱上了这位尊贵的王爷,还鼓足勇气给他写了好几封表白信。

对方不但一封也没有回信,还将此事告知了他的胞妹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将此事传得人尽皆知。

封建礼教下的女子,连与男子多说一句话,都是罪过,更何况写情书这种事。

因此,原主成了都城贵女圈的一大笑话。

本来,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死心了,可后来男人的母妃却邀请原主参加宫宴,还说她很喜欢她,愿意让她做她的儿媳。

原主兴高采烈去参加宫宴,裙衫却被宫人浇了茶水,就带着她去厢房换衣。

哪知衣裳还没有换好,墨瑾深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还抱着她一顿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