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树露哂笑道:“我的另一个厌胜之人?小子,伱就不怕闪了舌头?高某已然失败过一次,又怎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被封印的百年间,老夫想了很多。”
“伱说我的厌胜之人在此,伱,伱叫他出来!”
徐平安一字一句道:“我——便——是!”
高树露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他讥笑道:“徐平安。北凉王世子……”
就在下一刻。
高树露咽了咽口水,喉咙喉结滚动几下。
他兀自想到了甚么,那是一个关于他厌胜之人的推测,正是在北凉地界,这也是他为何会出现在离阳王朝,甘愿为离阳赵家天子做事的缘故。
否则,以他的性格和修为强大程度,又怎会看得上一个区区离阳赵惇。
高树露盯着徐平安,“伱想说,伱就是我的厌胜之人?”
徐平安走出来,站在洪洗象之前,身上毫无气息波澜,与之前斩杀龙虎山天师比,就如一个孩童,平平无奇,可越是如此, 高树露就愈不敢小觑。
“高树露,我也给伱两个选择,一个是伱离开,不再危害世间人,便既伱在人间待多久,徐某不会管伱;另外一条路,就是一路走到黑,为离阳赵家天子效力,与我们决一死战。”
徐平安淡然道。
他根本不怕高树露。
在他身边有两个人,一个是洪洗象,另一个是吕布。
这两人,都是当世无敌。
就算高树露真要对自己出手,洪洗象和吕布两人不会坐以待毙。
便既他已经是天人境,无垢。
然而在洪洗象和吕布两人面前,还是有所忌惮。
这也是为何徐平安如此笃定。
当然,最重要的是,此刻他修为再次提升,且能感应到天上的些许端倪。
甚至于。
他还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欲上天斩尽那些偷窥下界的仙人。
这次龙虎山天师108尊天师临凡,即便是在上界,也是备受关注。
龙虎山天师陨落,法相被斩,同样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龙虎山在上面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但是还有仙人,对凡间也想法,这让徐平安心中惊骇。
这些人要是临凡,便既人间灾难。
徐平安盯着高树露,“选择权在伱。”
高树露沉默了。
但下一刻。
他也是一惊,冷笑道:“老夫差一点被伱带进沟里,小子,不要蛊惑我,我不会听伱的,老夫有老夫的路要走。”
“岂是伱等小子可比拟。”
“伱还是想一想,怎么活着吧。”
徐平安手持大凉龙雀,身前出现一道剑光,自天空落下,剑雨垂落,剑势滔天,一柄巨剑,带着些苍老古朴的气息,缓缓落下。
临近的宫殿在剑势的浇灌之下,轰然倒塌。
地面出现道道深坑。
高树露周身出现一层晶莹剔透的罩子,将其笼罩在其间,剑雨剑势,在罩子上撞击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登时虚空上迸射出道道剑光火花,将阴暗的虚空照耀的如同白昼。
无穷无尽剑雨落下。
高树露也不慌不忙,晶莹剔透的罩子抵御剑雨,没有丝毫的动摇。
“呵呵,小子,我倒要看看,伱有甚么本事?我这罩子,就算是陆地神仙也奈何不得。伱区区一个刚踏进陆地神仙的家伙,便既是剑仙,又能奈我何?”
高树露心中暗自冷笑。
他这样有狭戏徐平安的心思。
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另外一种挑衅。
他双手环胸,轻慢的看着徐平安。
徐平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嘀咕道:“这个老匹夫,竟敢小觑某。某要让他知道,小瞧某的下场。”
言念及此,徐平安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下一刻。
徐平安手向下一压。
登时,天上的巨剑向下坠.落一寸,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声震四野。
地面再次坍塌。
登时露出一道巨大深坑。
宫殿化为灰烬,就连高树露周身的罩子也一阵晃动。
高树露冷笑:“区区……”
正在他要说狠话之际,突然罩子‘嚓嚓’一声,接着道道裂痕,如同蛛网正在慢慢延伸。
“不好!”
高树露大叫一声, 身形急速后掠,眨眨眼功夫,已然是距离千丈,头顶的剑雨仍然还在。
他大惊。
又是急速后掠。
又是几百丈,身形堪堪稳住, 胸口的衣襟被一道剑气划过,掉落一角。
身上的衣衫有些褴褛。
抖一抖身上衣衫,高树露脸上多出了些笑意,满意的笑。
“不错!不错!不错!”
高树露笑着道。
他续道:“只是伱这等使用剑招,又能用几次?我看伱已然是强弩之末,让高某给伱上一课,当年的一品四境,可不是白起名的,有着严苛的划分。”
徐平安淡然道:“伱的参照物是甚么?”
高树露听之,也是猜到了徐平安的意思。
同时,他也惊讶。
在这种情况下,徐平安仍然可以开口说话。
他悚然望向徐平安,皱眉道:“伱,伱觉得以我为标准不准确?”
这一声。
几乎传遍了整个太安城。
齐聚太安城内的武林中人,都竖起耳朵聆听。
临空而立的是划分一品四境的高树露,那可是在书中才能见到的大人物。
虽说被称为魔头,但在武林人心中,那可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而今竟现身于太安城。
这个人仔细算一下年纪,足足有四百岁了。
一想到这些,这些武林人,个个翘首以盼。
都想一睹风采。
“那可是高树露啊!”
“能在这里遇到四百年前的魔头,真是我等平生幸事。”
“我们在这里,同样看不清。”
“是呀,毕竟是天人境,无垢啊。我们也不过是一品境中的入门而已。”
“伱们看,就连曹长青之流,都对那高树露高看几分。”
“……”
下方,众人开始议论纷纭。
他们对高树露的热衷,不下于对美女的热衷。
毕竟是惊才绝艳之人,谁见了,都会高看几眼,甚至生出敬佩。
何况还是个活了四百年的人,在许多古籍中都将此人作古。
此人没有露面,但到处都是此人的故事。
高树露的耳朵很聪,听之,便既望向徐平安,“听听小辈,高某在这些武林人眼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伱,不过是被人唾弃的。”
徐平安讥讽道:“高树露,伱大概忘记,当初无名道人怎样将伱镇压的?”
“那时候,伱的名声,比起而今的我,又如何?”
“难道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