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国。
远近闻名的相公馆里。
一行人押着一个身着红衣的俊美男人,进了一间房间。
房间里,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玄黑色的衣裳,手边有茶,正慢慢升腾起白气。
相公馆的负责人温折,大气都不敢喘。
“主子,人带来了。”
阿狸手拿折扇,看向穿着红衣,被人压在她面前的牧沉云。
“他就是相公馆里的头牌,和梅家小姐两情相悦的人?”
护卫恭敬地说:“是的,主子。”
阿狸站起身,玄黑色的衣摆随着她的走动,停在牧沉云面前。
折扇探向牧沉云下巴,把他的脸微微抬起,“姿色一般,也不知道梅家小姐为何看上他。”
温折擦着汗,是,跟眼前这位一比,牧沉云的确不够看,可跟别的人一比,那也是说得上是,美人。
“带走。”
阿狸踏出房间。
牧沉云的双手被人绑住,绳子的一头,在骑在高头大马的阿狸手上。
阿狸催马往前走。
牧沉云踉跄了一下,没有破口大骂,只有认命,他跟了上去。
马,走得不快不慢。
温折见状,连忙跑到阿狸的马边,仰着头说:“主子,这是棵摇钱树,你若是不喜,把人交给我,我有的是法子弄死他,还能榨干他最后的价值。”
阿狸泛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我做事,何时需要你来教?”
温折被跟在阿狸身后的护卫一扯,直接推搡到一旁。
护卫高远腰间的刀亮出一丝寒芒,“主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如若再有下次,那别怪我刀剑无眼。”
温折连忙跪着,“主子息怒,奴错了。”
高远冷哼一声,从后腰摸出一条鞭子,对着牧沉云的后背就甩了过去,“跑起来,没吃饭啊!”
牧沉云咬紧牙,压下到嘴的猛哼,他看向骑着大马走在前面的上官狸,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阿狸握着缰绳,她看了一眼常年握刀剑,留下厚茧的双手。
原主是女子,可是她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让她扮成男子。
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男丁,来继承侯爵。
承袭爵位之路,她不能退缩,因为退缩意味着家族的荣耀将如烟消散。
因此,原主学习兵法,研读古籍。
在沙场上,她以智取胜,以勇立威,赢得了将士们的尊敬与爱戴。
等她回京述职,被圣上赐下婚约。
没多久,她又听到和她订下婚约的未婚妻,和相公馆的头牌,有了首尾。
她不知道是气,是怒,还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女人。
她也不愿意被人摆布。
嫁娶对她来说,本就是奢望。
她抓了这个头牌,是要进宫面圣。
上京城的相公馆,也是她上官家的产业。
这个头牌,她想舍弃就舍弃了。
哪知道,进了宫,她就被人拿下,还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扯开了衣裳,暴露了自己是女子的事。
欺君罔上。
满门抄斩。
“我上官家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不甘的声音。
原主的头颅飞到阿狸面前,她想请求面见圣上,用她多年军功,换她父母,族人一命,一切都是她的错。
可,没用。
上官一族,全都被拉去菜市口斩首了。
阿狸的眉眼带着冷意,看向飘在她眼前的人头,“事到如今,你为什么不想想,是谁告发了你,为什么你一进宫,就被人拿下?”
“谁告发了我?”
原主的那个人头,带着黑化的气息,她在想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