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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拓齐骑着高头大马,他锐利的目光朝正在过来的送亲仪仗队看去。

陈国太子秦亥,他当真那么天真,自以为没有人查到他做的事?

不,他是想要挑起战乱。

战是肯定的。

但不是现在。

带着队伍过来的图鲁发现他们的王贺兰拓齐也在,他很是惊讶,大王好像对陈国送过来的公主很重视。

贺兰拓齐转头看向停落在他肩上的雄鹰,“去吧。”

雄鹰瞬间扑腾它的翅膀,往高空飞去。

银铃撩起车帘,她看向雄鹰起飞的地方,她的心情很是激动,她终于回来了。

王,还亲自来迎接她了!

送亲仪仗队停下了,但阿狸所乘坐的那辆马车继续前进。

其余人等,无论是身着华丽服饰的大臣、侍卫,还是面容温婉的侍女都站住了。

现在只要等交接结束,他们就能转身踏上归途。

在这静谧且庄严的时刻,阿狸突然开口说着:“你们若是心中有所牵绊,不愿随我一起过去,我必会命人妥善安排,护送你等安全归乡。”

现在,她是肩负国家重任的公主,她所说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她想要把贴身侍女送回去,也是可以的。

然而,银铃和铃铛纷纷跪倒下去,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忠诚:“公主殿下,我们自幼陪伴在您身边,早已视您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们愿随。”

这话是说给阿狸听,也是说给马车外的人听。

然而,银铃跪趴着,她不屑地扯了扯唇角,若是她们真的敢回,可能刚下马车就死无全尸。

铃铛倒是感动到不得了,这人在为她们考虑吗?

她是自小在主子府上长大,跟公主不熟,但跟这人熟。

这段时日的相处,她还是喜欢在这人身边伺候,不用像跟着主子那样,随时都在提心吊胆。

阿狸闻言,轻轻抬手,示意她们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有你们相伴,是本宫此行最大的慰藉。”

演戏,谁不会啊。

阿狸探出脑袋,像是最后一次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

“公主千岁,愿您远嫁他乡,平安顺遂!”

送亲仪仗队的全部人纷纷行礼拜别,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穿透云层,直达天际。

马车的车轮继续滚动着,仿佛奏响一曲悠长的离别。

随着马车逐渐远去,送亲的队伍也开始缓缓移动,他们踏上了归途。

?

华丽的嫁衣,头顶上璀璨的凤冠。

阿狸是看不见的。

她握紧手里的护身玉佩,四周太过安静了。

马车不知道何时停下了,银铃先前拉着铃铛下去,还没回来。

阿狸往四周摸索了一番,突然,她停下了,有人在看她。

她凭着感觉往那边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抿紧唇瓣,这人来了多久?

贺兰拓齐让所有人都远远散开,粗着声音说着蹩脚的中原话:“看样子你就是陈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如今倒是便宜了老子!”

随后,贺兰拓齐发出很是粗狂以及放荡的笑声,他朝阿狸就扑了过去。

“放开我!不要碰我!”

“银铃,铃铛!”

“还有你!放肆,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就该知道……!”

阿狸噤声了,因为她刚才胡乱踢踹挥打中,好像踢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那人发出一声猛哼声后,停下了,人还在她的上方,呼吸都变重了很多。

阿狸两边手腕被人紧紧抓着,按在了马车上,她害怕极了。

两人的胸膛更是紧紧贴在一起,呼吸频率好像都要同步了。

贺兰拓齐咬紧后槽牙,他想放手,他想检查一下有没有事,他感觉好像要废了。

可他更想给眼前这人一个教训,特别是他还没对她怎样,自己就先被踢狠了。

“我拓齐还就不信了,被你一个小女子给伤到了!”

贺兰拓齐说着他们部族的语言,他以为阿狸听不懂。

可阿狸是懂的,拓齐,是贺兰拓齐吗?她要嫁的那个拓齐单于,就是这个名字。

贺兰拓齐低下头咬向阿狸的脖子,他也要让这人疼。

阿狸倒吸着凉气,她的眼角滑下泪珠,“不要,放了我,求你,不然我会死的。”

破碎的声音,可怜的哀求,还有无力反抗的哭泣,贺兰拓齐的唇落到她的唇上,他居然喜欢这人身上的味道,也喜欢她的丁香软舌。

这时,马车外,有人用他们部族的话说着:“王,我们该启程了,不然担心夜间风大。”

在沙漠中,若是起风时,没有找到暂避处,那绝对会被黄沙埋掉的。

贺兰拓齐平复着气息,他刚才沦陷在和她的吻里了。

阿狸的嘴唇有着被人狠狠吻过的潮红,还有凌乱的衣裙,连衣领子都被扯开露出一抹白,以及细白的手腕都有些红肿。

这么娇弱吗?

贺兰拓齐心情不是很好地皱起眉,他慢慢起身,他捏着阿狸的下巴,低哑着声音用中原话说着:“我会把你带走,我要让你当我的沙匪夫人。”

阿狸很是屈辱地把脸转到一边去,双手更是打着颤拉着衣裳。

贺兰拓齐大笑着跳下马车,他要让银铃拿药给她涂抹。

然而,当贺兰拓齐刚往前走了两步,马车里面的阿狸猛地扑了出来,她手里握着金钗,扎向了马屁股那边。

马车本来是由三头强壮的马儿一起拉着的,现在因为一头受伤发出一阵嘶鸣,其他两头也跟着受惊,它们瞬间朝着一个地方狂奔而去。

阿狸看不见,也抓不到可以抓的东西,一阵剧烈颠簸,她又摔进了马车里,她手里有血,是马儿的。

阿狸忍着浑身疼痛,小声说着:“马兄,对不住了。”

铃铛在昏迷中听到马的尖锐嘶鸣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到马车朝着不远处狂奔而去,“公主!”

下一秒,那个被人称作王的男人,脸色不好地骑着马追了上去。

贺兰拓齐没想到这人如此烈性,她不是眼瞎吗?

此刻,他们的头顶处还多了一只雄鹰在盘旋。

贺兰拓齐紧握缰绳,早知道就不跟这人闹这一出了。

他只是想着,她眼瞎看不见,到时候让她以为失贞给一个沙匪自绝而死。

也省了他的麻烦,不用带一个小骗子回去。

不然,带回王庭再被人捅破身份,她会死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