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甚至还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王若弗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而且她足足有三个儿女。
就算是为了剩下的那两个,她也一定会抛弃华兰。
盛长枫闻言抖的就更厉害了。
盛紘一肚子怒火在看到这个蠢货的时候终于有了发泄的方式。
怒吼一声直接甩了盛长枫一个嘴巴“逆子,你竟敢拿你大姐姐的聘雁去与人赌对,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说完后不管盛长枫如何的求饶,另两个小厮直接把他按到了长凳上抄起棍子来就打。
伴随着盛长枫那杀猪一般的哭嚎声,盛紘心中只觉得自己的怒火好像散去了一些。
再加上他在打盛长枫之前就已经把愣在原地一声不吭的卫小娘和盛明兰打发了出去。
盛紘疏解了自己的怒火以外,还觉得自己真是天下最好的主君最好的父亲。
对着自己最有出息的儿子和盛老太太这位嫡母面色也好了许多。
王若弗则是拉着一堆人呜呜泱泱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刚一踏入自己的地盘。
那原本还算能唬得住人的样子一下子就碎了。
她转头就把华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华兰,我的华兰!”
王若弗这一嗓子就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如兰那若隐若现的眼泪也和她的母亲一样流了出来。
同样也是哇的一声痛哭出声,母女二人的哭声就好像是二重奏。
恨不得直接把盛府给哭塌了才好。
墨兰也是紧紧的攥着林噙霜的衣摆,抽抽搭搭的流着眼泪。
她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盛长政聪慧无比,不管读什么书学什么东西都从来不背着她。
她虽然没有自己的嫡亲兄长聪慧,但是自小读的就不是什么四书五经,而是纵横之术,或者说。
帝王心术。
她年纪虽小但已经比盛长枫懂得还要多了。
今天的情况她当然也看明白了,看着向来疼爱自己的大娘子和大姐姐哭的这般难过,她也跟着潸然泪下。
林噙霜则是把墨兰和如兰揽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安抚这两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顿时屋内就只有盛长政一个人面色漆黑。
“大姐姐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嫁?”
王若弗和盛华兰母女二人是坐在地上抱着哭的,盛长政逆光而来甚至和比她们二人还要高些。
王若弗那哭丧一般的哭声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紧接着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拼命的摇头。
“不嫁,华兰不能嫁给这样的人家呀!”
“嫁到这样的虎狼窝去,她的一辈子就全毁了呀!”
看着自己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又看到盛长政那明明小却像是能撑起整个世界的气势。
盛华兰心中的恐慌竟然散去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摸了摸盛长政的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我嫁。”
“华兰!”
“娘,忠勤伯府虽然不是个好去处,但他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我心里也已经清楚了。”
“至少嫁去了那里我还知道多加防范,也好过嫁到其他的虎狼窝去不知不觉的就被人敲骨吸髓。”
“华兰,不能这样不能啊。”王若弗拉着华兰的手一边摇头一边流泪。
“娘,这天底下嫁了人不都一样吗,谁又能保证我下次挑选的人家能比忠勤伯府好多少呢?”
“就算是这次退了亲没人说什么,若是下次又选了个更可怕的,那女儿再退了亲可就嫁不出去了。”
王若弗闻言眼泪流的更凶“那咱们就不嫁人,娘有钱娘能养你一辈子!”
听到了王若弗的话,盛华兰心里最后一丝阴霾也散去了。
她终究还是有母亲和弟弟妹妹的关怀。
当然这个弟弟是指的盛长政。
就算是他知道盛长柏可能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但今日这个亲弟弟的举动还是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
现在能为了未来的仕途把自己这个亲姐姐卖了,日后难道就不能为了讨好未来的岳家把王若弗这个亲娘也卖了吗?
“娘,女儿怎么样都无所谓。”
“女儿也信你能养我一辈子,但是家中若有个我这样的长姐,墨兰和如兰可就也嫁不出去了。”
“我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痛快就害了两个妹妹。”
“况且还有长政。”盛华兰又抬手摸了摸盛长政的脑袋“父亲一直觉得长柏才是家中最聪慧有出息的那个孩子。”
“但是在我眼里长政才是家里的希望,若是因为我使得长政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儿,那我便是死也不能赎罪了。”
盛华兰这话可不是什么故作姿态,她是真的害怕因为自己一人耽误了两个妹妹和盛长政。
“我苦命的华兰!”
听到盛华兰这么说,王若弗哭的就更加真心实意了。
“娘,女儿愿意嫁到忠勤伯府。”
王若弗还能再说什么呢,她本也不是个聪慧之人。
她只能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女儿,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眼泪都哭干了。
若是她哭瞎了眼睛能救自己这可怜的女儿,王若弗一定亲手戳瞎自己的眼睛然后感念菩萨慈悲。
可惜这个世间没有菩萨,只有面色严肃的盛长政。
“大姐,墨兰和如兰的前程自然有我这个做兄长的为她们二人筹谋。”
“你不必勉强自己,若是不想嫁我也有办法。”
看着盛长政的样子,华兰只是又蹲下来抱了抱盛长政。
“长政,姐姐是愿意嫁的。”
现在的盛华兰和原着当中的是有一些区别的。
比如她依旧是继承了盛紘的冷心冷肺,但她却在不停的被葳蕤轩和林栖阁的人温暖着。
她的冷心冷肺反倒是对上了家里高高在上的那些男人,她随着年纪的长大对家中这几个男人看的倒是越发的透彻了。
在盛华兰眼里,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盛府当中也充满了不平之事。
长柏是男子,所以它是整个家中最重要的嫡长子。
盛长枫明明是个废物窝囊废,但是因为他的性别,似乎也可以凌驾于她们这些女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