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
“爸。”
“爸!”
“爷爷……”
“外公,你别生气,自己的身体要紧。”
一阵惊呼声中,刚刚还站在祝瑞面前都江蕾又是第一个扶住了祝外公,并迅速地输入一缕灵力稳住他的气血。
祝外公只觉得闷胀的胸腔中突然透入了一股清醒的空气,这才重新喘过气来。
“那是你亲生的女儿啊,你还是不是个人?”
见老伴没事了,祝外婆喘了喘气,气得也要过去打大儿子。
“外婆……”
江蕾就像是救火队员一样赶紧拉住了祝外婆。
祝晓兰等人也忙都围过来相劝,生怕祝外婆也再被气晕过去。
一时间,谁也顾不上被砸的跌坐在地的祝祥,只有张云芳在惊呼一声扑了过去。
“老公……老公你怎么样了老公?”
祝祥正疼的要死,又被砸的头晕眼花,被她这一摇顿时更加晕眩,急怒之下反而一把推开了她。
“我怎么会生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啊……”看着那一脸怒容的大儿子,祝外婆伤心极了,老泪纵横。
祝外公也是无地自容地不断摇头。
“爷爷……对不起……我……我……”
见自己差点把爷爷气的背过气去,祝静秋含着泪再次跪了下来,眼里满是愧疚和痛苦。
“秋儿,这不是你的错……”
被扶到椅子上的祝外公颤颤巍巍地扶着大孙女的头发,“是爷爷没有好好地保护你。”
“爷爷……”祝静秋伏在老人的腿上,凄凉地大哭了起来。
她也不想家丑外扬,不想让爷爷奶奶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更不想惹爷爷奶奶生气,可是她实在不知道除了爷爷奶奶还有谁能帮她了。
江蕾却忽然恍然大悟般地开口:“原来那天表姐是因为这件事才逃到我家里来的。”
这话一出,大家包括祝静秋都愣了。
江蕾的眼神微微地往门口方向一斜,不疾不徐地道。
“我记得那年我还在读初中,大表姐突然哭着来我家,脸上满是鲜血,可吓人了。我问表姐,表姐当时只说是有坏人想要欺负她,她就拼了命的跟坏人搏斗,这才不小心撞伤的。”
祝静秋愣愣的。
她额头上的疤痕确实是在那一次的反抗中留下的,可当时她明明没有去找过姑姑……
祝静秋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是表妹在替她圆名声。
这时,江蕾已经看向了妈妈:“妈,是吧,你也还记得这件事吧?”
“是是是,我当然记得。”
祝晓兰原本还一头雾水,但女儿说到第二句时她就反应过来了。
女儿这些话明摆着是故意说给院门口那些看热闹的邻居听的,她当然得帮着圆上,不然大侄女的清白就没了。
“是啊,”祝晓兰很快作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当时我也是差点被吓坏了,我还说要去报警来着。可是小秋却说并没有被坏人得逞,怕报警后反而遭人闲话,这才算了的。”
“要我说,表姐那时候就应该报警。”江蕾故意愤愤不平地看了一眼祝祥和张云芳。
“可当时我要是说是我亲爸亲手把我送给那个男人的,别人谁会信呢?”祝静秋凄凉地道,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十分后悔,“那时我就应该鼓起勇气和家里一刀两断的,也不至于两次婚姻都被搅和了……”
大表姐结过婚了?
江蕾诧异地用目光询问祝晓兰。
祝晓兰也是一脸诧异,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
“爸,你不要听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这时,祝祥也终于反应过来一家人现在还在被外人围观着,顾不得手臂还在剧痛,赶紧忍着疼大声否认。
他们已经是在城里待不下去才回老家的。
现在卖女求荣这件事要是再被传出去,那以后他们就连老家也没法待了。
江蕾瞥了一眼祝祥,语调低沉地询问:“大舅,真的没有吗?”
祝祥正要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但不知怎么的,目光对上外甥女那双仿佛看透了一切的黑眸时,竟然不知不觉地承认了。
“不就是让她去陪个一晚吗,还能掉块肉,就凭她的姿色,人家大老板能看得上她就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父母兄弟还有其他人都用一种震惊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祝祥这才意识到了不对,赶紧惊恐地捂住了嘴,一颗心却控制不住地直沉下去。
完了!
全完了!
“快……快扶我去医院,我的手断了……”
祝祥像抓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了旁边正愕然看着他的妻子,脑袋垂得低低的,自欺欺人地不敢再看任何人,仿佛这样就能不承认自己刚刚亲口说过的话一般。
“好……好……”张云芳也受不了这般千夫所指一般的目光,忙扶着他就要往外走。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慌张的缘故,突然莫名地左脚绊了右脚,重心一下子就失衡了。
不但自己往前摔去,还直接把半个身体都靠在她身上的老公也带倒。
噗通噗通!
随着两声重重的撞击声,老大夫妻相继摔在了地上。
张云芳啊地一声惨叫,鼻子正好着地,当场血流如注。
祝祥只觉得骨头一声脆响,更是杀猪般地哀嚎起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都沉默无语。
门口的邻居们也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是应该上前帮忙,还是继续装聋作哑。
祝外公深深地叹了口气,本就布满沧桑的脸色一下子仿佛又老了十岁。
祝外婆的面色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看到二老这般伤心的样子,江蕾心里也不好受。
今天本来应该是高高兴兴的日子,但现在全被这对不要脸的夫妻给毁了。
偏生她还要顾念着二老的心情,不但下手不能太狠,还得送这两货去医院。
罢了,下次再找机会好好地惩罚这两货吧。
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对夫妻后,江蕾便把两个原来想等一会再拿出来的护身符,提前给祝外公和祝外婆戴上,并将玉佩塞进他们的衣领中。
祝外公和祝外婆只觉得玉佩一戴到身上,之前那气闷胸堵的情况就立刻减轻了不少,不由地都诧异地看向了外孙女。
“外公,外婆,无论如何,都是你们的身体最要紧。”江蕾温柔地安慰地二老一句,然后对祝瑞道,“二舅,先送大舅他们去医院吧。”
祝瑞点点头。
他虽然很不齿老大的为人,但毕竟是同胞兄弟,也不可能完全不管,更不能让老人心里担心。
但就在他准备动手,请邻居帮忙将两人挪到三轮车上的时候,祝外公却忽然开口。
“谁也不许动他们,就让他们在地上躺着。”
大家都是一怔,不由都看向祝外公。
祝外公却只看着自己的孙女,沉着声问:“秋儿,告诉爷爷,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爷爷今天一并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