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哪儿?
“嘶~~”
拓跋朝脑袋一片空白,茫然坐起身后,还未及反应,身体就落入到一个满上清香的柔软怀抱中。
脑袋还是没有给出讯息,手上却先做出推搡的动作。
“放肆!”
声音一出,拓跋朝很快发现了异常。
这声音······
还有对方纹丝不动的身体。
他眨眼,手动了动。
不是他·····
抱住他的女人抽泣着,嘴里还念叨着“吓坏她了。”
似乎是被他呵斥声给惊到了,主动推开了他。
来回晃动他两下后,脸色乍变,焦急唤着人。
“青菡,叫御医,朝儿伤到脑袋了。”
拓跋朝的视线一直聚焦在面前这个极美的妇人身上,观察着。
皇室的衣裳,年轻了的青菡姑姑,还有他变小的手······
他默不动声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是梦嘛?
皇宫,女人,年轻的侍女······
那人死了是假的,丢下他,使他十年的独自舔血、无依无靠,是梦?
宫中何时有了这样一个人物。
谁家送来的?
谁给她的胆唤他朝儿!
拓跋朝稚嫩的脸庞露出一抹轻蔑,眼底划过一丝杀意。
那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母妃,还将他母妃的侍女给了他新欢!
“滚!”
拓跋朝朝着萧玲琅狠狠一推。
之后厌恶的在她惊愕面庞扫了眼,便收回视线。
萧玲琅被桃心扶住,才没有摔着,错愕不已的望着床上摸着自己脑袋的小家伙。
触及他眼底的冰冷厌恶的眼神后。
红唇张了又张。
“朝儿······”
拓跋朝眉锋又是一冷,他还未搞明白现在的状况。
但是——
“谁给······”
“孤给的。”
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随后身着黑金龙衮男人进入拓跋朝的视野。
拓跋朝瞳孔微缩,有一瞬间失神。
满腔的恨意中掺杂着极为复杂让他难以明说情绪。
他还没给母妃报仇。
这人便丢下他,还厚颜无耻的和母妃同陵。
他想扒坟,可又担心打扰母妃。
拓跋朝一时难以分明那个是真实。
直到被拓跋晋拎起来,臀部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时,他才反应过来,四肢挣扎。
“放开孤!”
萧玲琅看着眼前混乱场景,脑袋懵了一下又一下,慌忙伸手去阻止拓跋晋落下的手掌。
这孩子和人斗马,摔着了,才醒,还没让御医来看看,他就上手教训。
“小崽子,胆子越来越肥,还敢对你母后无礼,你母后这几天焦心的不行,你一来,就冲撞她!”
谁也没注意到拓跋晋的话,拓跋朝脸冲红,一脸怒意,不服气的盯着面前许久未见得人,只记得满腹的羞辱和仇恨。
萧玲琅死死抓住拓跋晋的手,不让他在打下去。
被吵闹声唤醒的奺昭,呆了一下,然后迅速做出判断。
“父王,等弟弟好一点再打吧,现在打的话,弟弟伤势加重,母后又要担心照顾弟弟好久,还会气着你。”
“谁是你弟弟,滚!”
双目猩红的拓跋朝狠狠瞪眼奺昭。
奺昭指着自己的鼻子,拓跋朝刚刚说什么?
谁教她弟什么了!
“母后,弟弟现在脑袋被泥糊住了,我们过来,免得父王教训他时,他误伤了你。”
奺昭理了理袖子,将萧玲琅扯开。
萧玲琅知道小家可能撞坏了脑袋,纠结两息,她对着拓跋晋道,“狼主,轻点儿,他毕竟还伤着,妾看看御医可来了。”
她留下来,势必看不下去。
小家伙这不认人的语气又很伤人。
她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无奈的又看了眼趴在拓跋晋腿上怒气冲天的小家伙,摇摇头,带着昭昭去了外殿。
“你们去守着王后和公主。”
侍女行完礼后,纷纷退下。
等人走完后,拓跋晋眼尾微挑,略有讥讽,“你如今几岁。”
拓跋朝一愣。
拓跋晋将他拎开,将身上的褶子理了理,“朝儿如今五岁多一些,这种眼神不是他该有。”
拓跋晋顿了顿,看向床畔小儿,“多大了?”
拓跋朝视线在面前男人身上扫着,手上整理衣服的动作看着确实不是小孩子。
他将头扭到一旁。
父子俩都静坐在那儿。
倏尔,拓跋朝将头扭过来,开口:“你怎么······”
话刚刚开头,拓跋晋淡然打断他,“孤自然认的自己的儿子。“
拓跋朝吞了吞咽喉,手不自觉收紧。
垂下脑袋,“你说你对母妃情深,如今不还是有了旁人。”
他愤怒的掐着手。
这个姐姐,他可从未见过。
置气般的将话一股脑丢出来,眼前的人是他的父王。
“孤十九,先王你已经离开十年。”
这十年他只能看到画像上的他,未曾梦到过一次。
话摔下后,许久,他才听身旁的悠悠的,用着他一贯的口吻。
“你命挺短的。”
“你——”拓跋朝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拓跋晋舌尖抵着腮,略带嫌弃,他安排了这么多。
叹气。
“谁害了你?”
“孤只是小歇。”
“你身体这么差?孤走后,有人刻薄你。”拓跋晋凤眸闪了下,右手拇指与食指摩挲的动作停了下来。
拓跋朝尽量捡起来自己的教养,懒得理会。
他再次打量周围,难不成这里真是地府?
眼睛刷拉亮起来,年轻帝王再次冒失,“孤要去找母妃。”
拓跋晋一个指头轻松按倒小萝卜头。
“你休要拦我,你有佳人,有孩子,孤要去找母妃。”
他已经孤独的活了十年。
拓跋晋目光淡定游弋,混账东西长大了更混账。
“你已经见过你母妃了,朝儿,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孤什么时候······”
拓跋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这里是长生天对孤的厚待,孤这次没有弄丢你的母妃,那女孩是孤与你母妃第一个孩子,其后就是你。”拓跋晋瞥了拓跋朝一眼,混账东西一来,就干混账事。
这次父子间的沉默更久。
萧玲琅在外殿来回徘徊,时不时就朝内殿投上一眼。
忽然就见一只猫儿跑了出来,扑进她怀里。
萧玲琅愣怔了下,稳住身形,有些嗔怪的看着后走出来的人。
他不会下重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