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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一句该杀,惊的顾长卿从座位上滚下来,跌在地上。

顾子云的脸色也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该杀?

杀头?他要死了吗?

顾子云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从未想过后果会这么可怕。

不、不会的,应该,应该不至于杀头的……

他倏地抬头,跪在地上,为自己喊冤:“学生并未见过什么山人,也不认识这几个人,学生冤枉!”

栾午咬牙:“证据确凿,你还有脸喊冤?!”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山人!”

顾子云咬死不知,反正栾午也没见过什么山人,至于这个人是谁,谁都不知道,顾子云若是咬死,说山人就是自己,那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身形嗓音都不像,顾子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可不想死!

人群之中,一直安静无声的睿亲王扫了一眼栾午,又看了眼顾子云,郎朗开口:“皇上,假设山人这个人是存在的,想必跟栾午和顾子云都是有交集的,可以按照栾午等人提及的身形,寻找相似之人,让他们挨个开口说话,想必就能知道山人是谁了。”

顾子云的心,终于一寸一寸落入谷底。

睿亲王明摆着是不相信自己,其实连他都不相信,因为栾午这几个人手里不但有稿子,还见过戴着面具的顾子陆。

那身形的形容,除了顾子陆,还有谁?

学堂里的同窗们,可都是比自己大的。

顾子陆浑身颤抖。

一时间整个宴席落针可闻,气氛寂静压抑,连赵景程都沉默不语的时候,谢徊光缓缓起身,跪下,声音平稳:“皇上,学生请求,看一下山人的稿子。”

连皇上都拍手叫绝的稿子,一定是极佳的,谢徊光本就文采斐然,对好的文章自然心生向往,他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能牵连出很多事情来,所以他等不及了,先央求看看稿子再说。

赵景程点了点头,本就天生对谢徊光有好感,现在更是直接让周瑞海把稿子送过去。

灯笼的光晕下,那一笔漂亮的台阁体小字就让谢徊光满足的眯起眼睛,继而迫不及待的往下看去。

顾子轩见状也凑过来,甚至不少胆子大的进士们也围过来,跟着一起瞻仰。

“写的的确很好啊。”

“批改的也不错。”

“这样好的文章,怎么改都是锦上添花啊!”

众人窃窃私语,顾子云也想起来,但两条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他起不来,更不敢动,只能咬紧牙关,握紧双拳。

“皇上,这一段是抄袭的,是顾子云会试上用过的。”

一直沉稳的谢徊光忽而指着其中一段,继而道:“笔墨!”

小太监很快送上笔墨,谢徊光提笔便写,将抄袭的段子全都写了下来。

“这一段也是,这是殿试上用过的!”

谢徊光每指出一处,便会提笔记下来,待全部都写完,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篇,写完之后,他便把整理好的稿子交给周瑞海,紧接着少年郎袍子一撩,跪下,沉声道:“顾子云总共抄了十三处,连修改过的地方都用的一模一样,学生能肯定,的确是抄袭,想必是提前背下了文章内容,皇上,按照大周律,科考舞弊,革除称号,终生不得参加科考,严重者当流放,至于主持科考的官员,一律降职处分。”

革除称号,永远不能科考,还要流放?!!

顾子云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惊道:“冤枉,都是冤枉,现在你们连山人是谁都不知道,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抄的,这就是我自己写的,是我写的!!”

他惊恐的据理力争而后扭头看向陈怀良,他希望自己的岳丈能再一次开口保全自己,但没有,陈怀良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神情僵硬,满头冷汗,显然也注意到了谢徊光的话。

主考官员,降职?!!

枉他还妄想着往上提一提,而且自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本就该往上提的,现在竟然因为顾子云,这个自己看好的女婿,而遭遇降职?!!

陈怀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赶紧擦了把脑袋上的汗,惊恐开口:“皇上,还是先查证一下,这个山人到底是什么人吧!”

山人,山人,查不出来最好,没有人证,此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啊!

山人,到底是谁啊?

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左顾右盼,心想着是不是能在宴会上看到山人这个人。

苏瑾挑了下眉梢,扭头看了眼顾子陆,少年稳如泰山,尽管所有人都在思索山人,寻找山人,可是本尊就坐在这里,坦然从容,眉眼温润,恍若置身事外,又恍若毫不在意。

真的不要太稳。

苏瑾有些担忧,这个陆哥儿,不会真的养歪了吧?

她让顾子陆去庄子上,也不过是想让他体验一下生活,当他不再是侯府哥儿的时候,注定只能像普通百姓一般对所有的事情无能为力,到时候便会明白靠谁都不如靠自己的道理,可谁知半路杀出个周福,这是刺激的顾子陆彻底黑化了啊。

瞅瞅他现在沉稳的模样,小说里的大反派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好的一点是,陆哥儿还真没干过什么反派才会做的坏事,这,应该不算是养歪了哈。

苏瑾一边吃瓜看戏,一边胡思乱想,身边的顾长卿却已经坐不住,他僵硬着脖子回头看向顾子陆,低声咬牙:“你,坐好,不准出去,听懂了吗?”

顾子陆淡淡一笑,笑意却并未直达眼底,这使得他的笑容尽显凉薄和讽刺。

“父亲,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少年声音平稳,不疾不徐,恍若现在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吃个早饭一般平常,简单。

“那你也不能出去,那是你二哥!!”

顾长卿急了,可他越是着急,顾子陆眼底的凉意更甚,他甚至微微倾身靠前,墨染的眸子盯着顾长卿,一字一句道:“不出去,便是欺君,二哥的事情是严重,可父亲,欺君之罪,你担得起?”

于是,在顾长卿震惊又恐惧的目光之中,少年缓缓起身,状似不经意弹了弹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腿,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