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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之变,已有定论。

二皇子篡权夺位,伙同凌贵妃刺杀皇上,皇上侥幸保住一命,却迫于凌贵妃母子威胁,只得暗藏于宫中,等待幽王带兵入京,捉拿凌贵妃母子。

子孙相残,太后备受打击,决心前往皇陵陪伴先皇,为大雍祈福。

如今二皇子与凌贵妃已经认罪,即将于午门外斩首。

皇上、太后纷纷病倒。

其中皇上被凌贵妃刺伤心脉,勉强支撑数日,身体越发虚弱。

太医院众人束手无策,虽无人明言,却都心中有数,皇上只怕寿命无多,哪怕用百年老参吊着,只怕也撑不过三个月了。

自知无力主持朝政,皇上于幽王入京当日,强撑病体,在几名宗室亲王与老臣的见证下,提笔写下御诏,自愿禅位幽王。

大局已定。

念在朝政混乱多日,且孝明帝病重。

幽王主动提出登基大典一切从简。

次日,简短的仪式过后,他便换上龙袍,坐上龙椅,开始有条不紊地主持早朝,处理起近段时日堆积如山的政务。

朝臣们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般雷厉风行、卓有成效的早朝了。

望着上首坐着的新皇,有些老臣不禁想起曾经的先皇。

老泪纵横,心中连连感慨,新皇不愧是先皇最为看重、亲手教养出来的嫡长孙,有新皇在,大雍终于有希望回到先皇在时的盛世!

却说宫外。

昨日离开琼华宫后,齐诩亲自将卫云岚送至宫外,路上心怀忐忑,最终临快分别之时,终于鼓起勇气询问,“方才所言,多有冒昧。不过却是在下真心所想。不知……卫姑娘可愿?”

虽已大权在握,就算眼前人不愿意,他也可以强行下令。

但他并不想那样做,只有眼前人亲自点头同意,他才会写下诏书,以最盛大的场面迎她入宫。

幸而,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卫家的封条还未揭下。

卫云岚先带人回到了位于朱雀大街的徐国公府。

老国公和国公夫人还在京郊的庄子没有回来,徐国公世子、世子夫人得知卫云岚随齐诩入京的消息,先一步赶回京中。

“这么说来,沉冤昭雪的御诏马上就能送往北地,你父亲他们也快要返回京中了?”徐国公世子从卫云岚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大喜不已。

世子夫人攥着卫云岚的手,“这段时日便在府里安心住下,差不多明后日、父亲母亲就能回府,他们念了你许久,这回总算是能见到了。”

卫家与徐国公府本就亲如一家。

卫云岚打算等沉冤的诏令颁布,父母归京当日,再由父亲亲手揭下卫家大宅的封条。

这段时日她便住在徐国公府。

如今她虽名分未定,但明眼人都知道,她与新皇的关系非同小可。得知她住在徐国公府,每日递往国公府的帖子,便如雪花一般的多。

不是这家小姐邀她赏花踏春,就是那家夫人邀她品茗听戏。

不过卫云岚哪一家的帖子都没有接,在国公府住了两日,见到徐国公、国公夫人,与他们讲了讲北边的境况,以及长宁表姐的事情后,第三日她终于出了国公府的门。

却并未应哪一家邀约,而是去了位于清和大街的童家。

童家童老大人年近花甲,尚未致仕,时任从一品少师。

官位虽高,却是虚职,手中并无实权。

他膝下共有三子,如今官位坐得最高的是任户部郎中的次子,正五品官职。另外长子与三子,则分别在礼部与翰林院任职,卫云岚的姑父便是童老大人的第三子,童家三爷。

今日卫云岚特意未递帖子,直接登门,便是为了见到姑母卫静宜。

自两年前卫家流放北关,姑母向北边去过两封家信,信中她说夫家并未因为娘家之事刁难,姑父也待她一如既往,总之一切都好,无需家人惦念,只望家人在边关保重身体,早日能有再团聚的时刻。

可这些话,卫云岚却不敢尽信。

回京三日,姑母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她又向伯母徐国公世子夫人打听了姑母的情况,原来自去年冬日,患过一场风寒之后,姑母身体就大不如前,尤其天冷的时候,体虚多病,时常卧床。

就连今年年关,来国公府拜年,都是姑父与姑母的一双儿女代她而来。

若是曾经的卫云岚,未必会多想。

可经历过前世种种,她猜测姑母患病之事,未必那么简单……

“砰砰。”

大门敲响,童家护院将门打开,看着外面两匹白马拉着的车驾,以及车驾两旁十数位器宇轩昂的护卫,不禁愣了一下。

本因敲门声而有些恼怒的面色,霎时和缓起来,极其客气朝那敲响大门的人问:“不知是哪位贵人到访,小的这就入内向主家通禀。”

“我家小姐姓卫,三日前才刚入京。你只与你家主子这般回禀,他便懂了。”

京城姓卫的人家多了,还真没见哪家有这排场。

护院猜不透马车上贵人的身份,但也不敢怠慢,匆匆入内,按照对方随从交代的话语禀报。

童老大人才下早朝回来,一身官服还未来得及换下。

听到下人回禀,当即明白来者的身份。

三日前随同新皇一起入京,以和离之身,即将入主中宫的卫家小姐。

卫茂林的大女儿,他那三儿媳的侄女,卫云岚!

糟了。

童老大人脸色一变,看向一脸不明所以的老妻,“卫氏如今还在病中?”

“哪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童老夫人皱着眉头,有些不耐,“廖神医行踪不定,请他配制解药比找他求药只怕还难,要我说反正也没人看得出来,不如就这样吧。药停了,能活多久就看卫氏自己的造化。”

“糊涂!”童老大人呵斥一声。

童老夫人被他骂得一愣。

见她仍是这副没有明白过来的样子,童老大人顿时感到气结,“我们童家若是大祸临头,就是你这毒妇害的!”

童老大人惯以儒雅示人,在家也少有与童老夫人红脸的时候。

这还是他头一回,用这么重的语气斥责童老夫人。

童老夫人面色一僵,气恼之余,又觉委屈,“骂我作甚,当初这事,明明也是你默许了的……”

“够了,住嘴!”童老大人向外瞥去,眼见自己的心腹小厮把守着门口,没有其他人将两人的话听了去,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这件事以后休要再提,就烂在肚子里。卫氏的病,是她染了风寒身体虚弱所致,与其他无关。无论谁问,你都要记住这个说辞。”童老大人一脸严肃地提醒。

“何必这般小心……”童老夫人只知局势变了,他家攀附的太后与二皇子,一个个都已成为新皇的手下败将。不过那也牵扯不到他家太多,童家底蕴深厚,他们与太后、二皇子的牵扯不深,就算新皇清算,也清算不到他家头上。

至于说卫家,沉冤归京是必定的,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到时再当姻亲走动便是,现在何须这般紧张?

“你懂什么?卫氏的侄女,与新皇一同入京,新皇有意求娶卫家女为后,只等卫茂林一家入京,便会向卫府送去御诏!”

“什么?”童老夫人闻言愣住。

“卫氏的侄女?”如果她没记错,她那三儿媳卫氏,只有一个侄女,曾经嫁给了晋阳侯府世子。

“新皇要娶和离之女?”童老夫人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之事一般,满脸震惊。

童老大人却没工夫再与她多解释,交代一句“管好三房的下人,别出纰漏”,就匆匆亲自赶往大门迎接。

婉拒童老大人的邀请,卫云岚带着一行人直奔童家三房的院子。

她这一行,除了上了年纪的余老大夫,其余皆身具功夫,动作之快,为他们引路的小厮,指明方向后都被甩在了后头。

童老夫人也只比他们早到一步,还未来得及有所安排。

“老夫人。”卫云岚有些疏离地问候了声,“听闻姑母生病,我想先进去看看姑母。”

说的话虽是征询,却没有半分请求的意思。

话音落下,她便带着穗禾、邹云以及余老大夫一同进入正房。

屋中飘荡着淡淡药香,床上的人好似已经睡着,有人入内也没能将她惊醒。

身旁的小丫鬟看到他们吓了一跳,正想叫醒床上睡着的夫人,就被穗禾带到了一旁。

卫云岚朝着余老大夫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从进门后,余老大夫便面色僵硬。

坐在床边,伸手搭上床上人的腕子,凝眉半晌,脸色越发难看。

待卫云岚询问的向他看来,他只觉嗓子干涩,长叹一声,艰难地开口说道:“……是中毒没错。”

“这毒,出自老夫那孽徒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