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南城机场
周让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目光专注地扫视着每一个从通道走出来的身影!
陈繁身着一袭古朴优雅的旗袍,别着一支木质发簪,将头发随意盘了个低发髻,她边走边取下墨镜,脚步像生了风,整个人都显得意气风发。
她四处张望,试图寻找熟悉的身影。
周让尘一眼就看见她了,踱着步子到她身旁,打了个响指“陈小姐,在找人?”
陈繁转身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好像越发帅了,当即松开行李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次她在欧洲待了一个多月,为她的画展筹备。
俩人一个月没见着面,
周让尘每次都说要飞过去看她,她都以他来了,她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为由拒绝了。
有一次,周让尘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半夜的偷摸着飞了过去。
俩人滚了两天两夜的床单,后来陈繁明令禁止他要是在胡来,就真的生气不理人了。
周让尘这一个月的闷堵在见到她的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侧首贪婪的吸取着属于陈繁的独特气息,但语气仍是不耐
“看来还是南枝面子大,不然陈小姐都不准备回国了!”
陈繁身子后仰,挑着眉眼看他,嘴角扯着清浅的弧度,然后附在他耳边,轻声道“阿尘,我好想你!”
这句话让周让尘心情不错,单手圈住陈繁的腰道
“陈小姐原来还知道想我,不是说不准我过去找你吗,不然就让我睡一个月的沙发!”
陈繁直接忽视了周让尘阴阳怪气的委屈,对上他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人来人往的机场,行色匆匆的旅客,嘈杂的广播声不在陈繁世界里。
她的世界里此时只有周让尘,她把这一个月的思念化在缱绻的吻上。
面对陈繁的热情拥吻,周让尘这哪里受得了,他变化得十分明显。
他当即结束了这个吻,喘着粗气“陈繁,你……在国外,跟哪个野男人学的这么…”
奔放!
居然在大庭广众下亲他。
虽然他心中窃喜,但这着实让他意外。
陈繁搂着他的胳膊,往机场外走,“我没有野男人,只有你!”
陈繁的言行举止都让周让尘忍不住当场就狠狠弄她。
“阿尘,这个时间是不是早高峰,能赶得上南枝的婚礼吗?”
周让尘把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打趣道“要不坐直升飞机?”
陈繁笑颜如花,像个黏皮糖一样,依偎在他怀里“好呀!”
白意礼和沈南枝的婚礼在一座庄园里举行。
最为显眼的是被玫瑰花包裹的欧式城堡,入眼的都是绿树成荫的草坪。
在入场处有一排排欧式复古的马车,宾客到了,由马车带入婚礼现场。
陈繁和周让尘被侍者安排在马车上。
陈繁坐在马车上,眼神四处打量着,发出感叹“哇,这里好大好美!”
周让尘懒洋洋的坐着,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那你什么时候才同意跟我结婚?到时候我给你一个世纪婚礼,比这个壮观一百倍!”
陈繁心虚的赶紧收回目光。
这一年,周让尘不止一次提过结婚的事,但现在正处于她事业的上升期。
她的画在业内小有名气,银行卡里的钱也可以在南城全款买套房子。
卡里有钱她才会心安。
现在正是赚钱的好时机,结婚岂不是自毁前程?
所以面对周让尘的催促,她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昨天我爸还催我!”周让尘语气有些委屈,“你带着我的求婚戒指戴了一年,老是晾着是我什么意思?”
“难道要等我老了再结婚?我老了还生的出来孩子吗?”
陈繁赶紧牵着他的手,脸上都是讨好的笑“你怎么会老?你那么厉害!”
“好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开心点,我答应你,把这次画展办完再议婚事,好吗?”
“不好!”
“阿尘,别生气了,晚上,我好好的…”后句话陈繁压低了音量,是贴着周让尘的耳垂说的。
一阵酥麻侵袭着周让尘,只见他面色肉眼可见的松弛了些,但强忍着嘴角的笑意,语气生硬“这是你说的啊!”
“嗯嗯,我说的,我说到做到!”
马车行至了五分钟到达城堡内。
周让尘和陈繁避开了人群,寻了个角落坐下。
眼尖的沈父瞧见了他们,立马过来打招呼“陈……阿繁,你回来了,去前面坐吧,娘家人都在最前方那一桌!”
陈繁礼貌颔首回应“好!”
陈繁面对沈父总是会莫名的生疏感,沈家人认下她的身份,但也仅限于此。
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来往走动。
只是她会和沈南枝走动的密切些。
就连过年的时候,她也只是提一点礼物拜个年就走。
黄敏静与她更是疏离,医院的那次在她们之间形成了一道隐形的尴尬。
她们谁都不提,但谁也没有忘记。
沈父在前面领路,周让尘牵着陈繁跟在后面。
他们走在红色的地毯上显得格外耀眼。
一路都有人低声议论
“这是沈家新认回的女儿?”
“是啊,你看她跟她爸长得多像,我就说沈北宁一点都不像他们沈家人,原来根本就不是亲生的啊!”
“听说沈北宁得知自己不是沈家的女儿后,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奶奶,还想害死南枝,最后遭报应从楼顶摔下来,手脚都断了,双腿也截肢了,后来还疯了!”
“可不是吗?听说医院的护士天天给她放恐怖片,人都吓傻了!”
“那种心肠歹毒的人,给她留条命算是老天对她的恩惠!”
陈繁很快被沈父安排坐在黄敏静身边。
黄敏静见着陈繁只是礼貌微笑的点了点头,像是对待客人一般样疏离。
陈繁也笑着颔首,挨着周让尘坐了下来。
面对一众沈家宗亲,陈繁有些局促,周让尘细心地牵着她的手。
倏然,场内响起了悠扬的钢琴声和钟声!
众人齐齐回头看去!
城堡门外,沈南枝手挽着白意礼的手臂,一手拿着捧花,踏着音乐,步入会场。
她长长的裙摆后面跟着一群小花童,有条不紊的撒着花瓣。
沈南枝经过陈繁身边的时候,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陈繁会心一笑,动了动嘴,没出声“真美!”
倒是白意礼全程有些紧张,他额角还沁着汗,上仪式台阶梯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引来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