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急如焚地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往凤仪宫。一路上,他不断催促着随从加快脚步,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当他抵达凤仪宫时,只见宫女们手忙脚乱地端着热水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失措。而刘治则在院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按照原先推算的日子,离分娩还有十几天呢,但如今却突然提前了。刘治不禁心生疑虑,同时也越发担心起云熙的安危来。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仿佛被无限延长。他静静地站在庭院中,竖起耳朵聆听着寝宫内的动静,渴望听到那期待已久的婴儿啼哭声。然而,等待的过程却是如此漫长,让他愈发感到不安。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煎熬之后,刘治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灵儿和稳婆鼓励云熙的呼喊声。这声音如同一道曙光穿透黑暗,给他带来一丝希望。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刘治内心的慌乱逐渐加剧。他不停地搓着手,双脚不自觉地挪动着,心情愈发焦躁。
一个时辰过去了,正当刘治几乎要按捺不住冲动冲入寝宫时,忽然间,一阵清脆悦耳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寂静。刘治心头一震,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冲进寝室。他一眼望见虚弱不堪的云熙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痛苦。面对这样的情景,刘治一时语塞,竟然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
此时,稳婆已经将孩子收拾妥当,抱着来到皇上面前,喜笑颜开地禀报道:“恭喜皇上,喜获一位可爱的小公主!” 刘治顿时欣喜若狂,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然而此刻,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孩子身上,而是全部放在了云熙身上,只想给予她最温暖的关怀与抚慰。
就在这时,灵儿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扑通一声跪倒在刘治面前,义愤填膺地说道:“皇上,公主之所以会动了胎气,导致早产,全都是因为……”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刘治闻言猛地一愣,连忙追问:“到底是因为何事动了胎气?快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目光紧紧锁定在灵儿身上。
灵儿不再隐瞒,坦率地说道:“是因为贵妃娘娘前来责备皇后娘娘送药之事。”云熙并不想将此事告知刘治,于是厉声喝止灵儿:“灵儿!”灵儿听到云熙的呵斥,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然而,刘治执意要追查真相,他紧盯着灵儿,命令道:“说!”灵儿不愿再看到云熙遭受王若雪的欺压,便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
只见刘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气得咬牙切齿,他怒声吼道:“来人!贵妃娘娘心怀叵测、自私自利,即刻乱棍打死!”云熙听闻刘治如此严酷的惩处,心中暗自思忖,虽然王若雪平日里确实嚣张跋扈,但这样的刑罚未免过重,她实在不忍心看着王若雪命丧黄泉,于是想要开口替其求情。
刘治却再次呵斥道:“此事朕已下定决心,任何人都不得求情!”云熙见状,深知多说无益,只好沉默不语。
没过多久,便有人前来禀报,称王若雪已经被杖毙身亡。云熙不禁心头一震,紧闭双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刘治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云熙,待到她情绪平复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公主。仔细端详着怀中那粉雕玉琢、白净可爱的小家伙,刘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孩子长得与云熙如出一辙,活脱脱便是一个缩小版的美人胚子!他喜不自禁,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抱着小公主,刘治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满足,对其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于是乎,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如此惹人怜爱的宝贝女儿,怎能假他人之手照料?自然应当由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亲力亲为,悉心呵护才是啊!
正当刘治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时,云熙却是一脸嗔怪道:“皇上,您实在太过偏心啦!两个皇子您从未照看过一天,如今却偏要亲自照顾小公主的日常起居。妾身还是亲自来吧。”言语之中,透露出些许不满与委屈。
然而,刘治哪里肯依?只见他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行!朕意已决,定要亲自照看。从今往后,就让小公主留在朕的乾天宫中,而你只需安心调养身子便好。”面对刘治的坚持,云熙心知多说无益,只得作罢。毕竟,以她对刘治的了解,不出几日,这位初为人父的皇帝陛下恐怕就会觉得厌烦不堪,届时还不是得乖乖将小公主送回自己身边?
刘治随即唤来奶娘给公主喂奶,并吩咐早已待命多时的富贵安排一间屋子供公主居住。果不其然,小公主甫一降生,便受尽万般宠溺,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王若雪之死令后宫众人皆大欢喜,无人为之悲伤或惋惜。她的命运成为了一道鲜明的警示,告诫着后宫诸妃嫔:谁敢在背地里耍小动作,必将落得与王若雪相同的凄惨下场。
此后,云熙在后宫中的生活稍显顺遂。然而,不久后宫再度传出令人惊愕之事——有人出现如瘟疫般的病症。幸运的是,已有解药可供使用,只需喝下并休养数日即可痊愈。
云一对此深感疑虑,他坚信此事绝非表面那般单纯,定有幕后黑手作祟。于是下定决心追查到底,务必揪出真正的元凶。
云一将此事告知刘治,并与其共同商讨对策。他们下令让手下之人密切关注,全力搜寻投毒者的踪迹。经过一番调查,众人发现食物中下毒并未导致大规模中毒现象发生。至此真相大白,原来并非瘟疫肆虐,而是有人蓄意投毒所致。
倘若不能及时找出真凶,事态恐将再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云熙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得出结论:新来的人并没有被感染,而染上病毒的都是宫廷中的老家伙们。看起来这种情况已经存在一段时间了,如果是在食物中下毒,那么所有人都会受到影响,但现在只有部分人遭殃,所以只可能是有人在井水中投毒所致。
想到这里,云熙当机立断决定采取行动。他派遣手下将宫中所有的井水打上来,并做好标记,以便查明究竟有多少口水井被下了毒。同时,这件事情必须做得悄然无声、滴水不漏才行。
如此重要且机密之事,自然需要交由可靠之人去办——小常子、冷月以及其他一些值得信任的侍卫和太监便成了不二之选。
这些人办事效率极高,没过多久就成功收集到了全部的井水。此时的云熙已略显疲态,但他仍强打起精神,逐一对每一口井水进行细致入微地化验。
经过一番仔细探查后,竟然惊讶地发现至少有十几处井水被人恶意投入了毒药!根据这些投毒的地点逐步分析排查,最终将目标区域锁定在了慈安宫和畅享苑这一片地带。
而住在那附近的大多数都是宫女和太监们,想必一定是某个备受欺凌的小太监或小宫女心生怨恨、蓄意报复所致。
于是乎,立即召唤来冷月,并下令让其派遣侍卫们前往附近一带展开秘密监视行动。相信只要耐心等待,必定能够有所斩获。
冷月身先士卒,率领着一众侍卫悄无声息地潜伏于暗处,密切关注着四周动静。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瘦小的太监身影就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此时正值夜深人静之际,众人皆已沉沉睡去,但这个小太监却行迹诡异,偷偷摸摸地摸到井口边上张望。待确定周围确实没人之后,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件物品准备向井内投掷。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一名眼尖的侍卫见状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太监死死按压倒地。
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毫不费力地从小太监手中搜出了那包神秘的药粉。他们紧紧揪住小太监,如临大敌般将其押送至凤仪宫。
此刻,夜已深,万籁俱寂,云熙早已安然入眠。然而,冷月深知云熙曾下过严令:一旦捕获真凶,务必立刻带至她面前,不得有丝毫耽搁。
冷月心中暗自思忖,今夜皇帝恰巧也在此处留宿。于是,她鼓足勇气叩响了灵儿的房门,并请灵儿入内通禀皇上与皇后娘娘——凶手已然落网。
云熙闻知此事,睡意瞬间消散无踪。她匆匆起身,快步走向大殿。冷月则押解着那名战战兢兢、浑身颤抖不止的小太监进入殿内。
小太监惊恐万分,面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云熙见状,心中暗喜:此人如此胆怯,必定甚好审问。显然,恐惧已侵蚀了他的心灵,冲破了他心理防线的第一道关卡。
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有些人彼此相识。其中就包括那位身处杂役房中的小太监,人们唤作小耗子。此人生得一副贼眉鼠眼之相,平日里喜好贪图些蝇头小利,时常在宫中干些投机倒把之事,因而得了个绰号——小耗子。
云熙凝视着眼前之人,开口问道:“小耗子,本宫前来问你,究竟因何向井中投毒?”小耗子言辞结巴地答道:“他们……他们所有人都欺凌于我,我实乃无奈之下,方才出此下策以图报复啊!”
刘治闻言怒火攻心,气得肝肠寸断,心想这可恶之人的一己私欲竟酿成如此大祸端,险些令整座皇宫陷入绝境。似这般恶毒之人理当处以极刑——凌迟处死!既已将其擒获,又何须再行审问!
然而,云熙却端坐于椅上,神色从容淡定,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事恐非表面那般单纯。若仅为复仇泄愤,此人大可选择在众人膳食中下毒,何必大费周章地往多处井口投放毒物呢?
看到小耗子眼里佩戴着一块玉佩,这个玉佩可是上等的好玉,凭他的月薪几辈子也买不起这么一块玉佩,“你身上的玉佩好漂亮,是祖传的?”
小耗子未加思索地应声道:“是的,是奴才祖传的。”
云熙呵斥道:“胡说,这明明是宫里东西。”
有人从他腰里扯下玉佩递给云熙,云熙看看这种玉只有楚国才生产,“这么好的玉佩出自宫礼,难道以前你们家祖上和皇宫里有什么交涉?”
小耗子愈发地惊慌失措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着说道:“这首歌奴才确实不晓得啊,兴许之前和什么人打过交道吧……”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想要掩饰些什么。
云熙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十分犀利,紧盯着小耗子问道:“你一个宁国人,究竟是如何混入楚国皇宫的呢?”
面对云熙的质问,小耗子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目光四处游移,不敢与云熙对视,显然心中有鬼。
云熙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险些跳了起来。她厉声道:“快快如实交代!若敢有半句假话,本宫绝不姑息,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但倘若你能坦白从宽,本宫或许还可网开一面,留你一条生路。”
云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一旁的刘治吓了一大跳。而小耗子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低头小声说道:“奴才全都说了吧,其实是云缨公主指使奴才这么做的。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有专人通过一个老鼠洞将毒药送进来,奴才只需按照指示进行投放即可。只是可惜啊,奴才所能活动的区域实在太过有限,至今为止也就只投放过十几口井罢了。”
云熙听闻此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好啊!又是云缨这个家伙干的好事!”他心想,自己远在燕国,居然也无法逃脱她的魔爪。显然,这一次云缨是蓄意报复,而自己必须要有所回应,与她来一场真正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