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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下来,风平浪静,秋收早就从被绑架的恐惧中恢复过来,每天和姐姐秋蝉正常上学,只是放学之后,大都在生活区活动或家中读书写字做作业。只有秋景文心里清楚,这平静背后有可能酝酿着大的阴谋,说不定哪天,蝴蝶和他的组织就会搞出大动静。

早在两天前,邵剑与秋景文通过一次电话,对爆米花老人的监控,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有一天晚上借用共用话亭,打出去一个电话,除此而外,塞给一个中年人信封,那封信不知送往何处,但送信人也在监控之中。

“秋景文,听出我是谁了吗?”。

电话里的声音很温柔,哪像个什么间谍头目?

“所谓的蝴蝶,是吗?”。

秋景文很不客气的说,带着明显的嘲讽语气。

“所谓的蝴蝶”对方同样带着嘲讽语气。

坐在一旁的蒋玉萍,看着丈夫表情,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果不是卷入间谍案件,不是秋收被电话里的蝴蝶绑架,她真怀疑丈夫与电话里的人有着暧昧或不清不楚男女关系。

“我真的不相信,你就是蝴蝶”。

“要不,找个时间见一面?”。

“没问题,时间地点你定”。

“你不怕我挖坑让你跳?”。

“别忘了,这是社会主义国家,不是解放前的都良”。

“好吧,明天上班你应该会收到信件,时间地点我都写的很清楚,希望你能准时赴约,否则,下一回就不是绑架你儿子,而是杀了你儿子,不光你儿子,你女儿秋蝉和秋水,有可能遭遇更悲惨的结局,比如我安排人对他们进行凌辱,再杀之而后快”。

手握话筒的秋景文,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恨不能把话筒捏碎,又恨不能从话筒里把看不见的女人拖到眼前,摁倒床上,当面凌辱对方的身体,直到窒息。

“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秋景文冷冷的说道。

电话里的女人笑了笑:“怎么,愤怒了,想杀了我不成?”。

“别做缩头乌龟,更别找替身或代言,有种就见我”。

放下狠话,秋景文直接挂断电话。

既然对方说明天有信件寄他,信件里才约定时间和地点,这会儿没必要浪费时间与精力。

蒋玉萍知道丈夫受到了刺激,伸手抱住秋景文腰身,温柔道:“景文,别管她,明天再说,要不,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玉萍,不用,我一个人能对付”。

这个晚上,夫妻俩睡的都不踏实,尤其是秋景文,这事情不作个了结,隐藏着都良地区的蛰伏小组一天没有全部落网,他的家族和生活就一天不得安定。当然,他也想过,间谍组织为何要抓住他不放,主动是因为他现在是红旗厂分管生产的领导,不说生产线工艺和核心机密,就是研究所最新研发成果,他也能接触到,甚至他已经考虑过,蝴蝶绑架他儿子逼迫他拿出什么黑索今生产工艺,很有可能只是幌子,对方纠缠他一定另有所图。

第二天上午,刚到办公室不久,邮递员把一个牛皮信件交到他手中,秋景文拆开一看,果然是署名蝴蝶的信件,在信件中,没有其他内容,只有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只是地点有些复杂,竟然是约在了淮河滩对岸的芦苇荡里。而且写的很清楚,只准他一个人去,到了地点会留有信息,如果发现四周有布控,立即取消接头。

放下信件,秋景文拿起话筒直接给邵剑拨了电话,告诉信件一切内容,并请示让他一个去接头赴约:“邵局,您放心,我一个爷们,没什么危险,如果你安排人在四周,芦苇荡那么大区域,派出一个连,对方肯定都有办法脱身”。

“行,那你千万得小心,无论如何安全第一,我有件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我在最近两天要去你们红旗厂,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

在电话中,邵剑同意秋景文带上枪支,以防不测,但又要求万不得已,不是杀害对方,活着的价值更大云云。

到了下午,秋景文背着那款为人民服务黄包,把枪别在腰间,反正是冬天,一把枪也没人发现,按照信件内容,秋景文来到指定地点,果然有个箭头指向前方,一只空无一人的小船停泊在视线之内,秋景文没有犹豫,跳上小板,划起两边陈旧的桨橹,朝着芦苇荡里驶去,进入芦苇荡,只见一只显眼的彩旗插入芦苇中间,到了彩旗附近,又见指点标记,这么七别八拐,小船很快消失在芦苇荡里,仿佛进入另一空间,甚至秋景文只见四周芦苇迎风猎猎作响,却未见任何人或船只。

正疑惑间,一只小船出现在秋景文眼前。一枚长相很好的女子站船头,女子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其颜值不输给自己蒋玉萍,身高体型服装,都与农民和工人不搭界,如果放在现在,妥妥的蓝领或白领。

四点多钟的冬阳,通过一片芦苇荡散发出金白相间的光芒,把眼前女人一张脸,照耀的甚为惊艳与美丽。

秋景文望着眼前女人心中一惊:“这不会是真的蝴蝶吧?”。

这一遍,他突然想起妻子蒋玉萍的话,眼前女子有可能是从台海那边派过来的领导,否则这一身时髦打扮,纵然出生上海的妻子,如今也没有这身穿着。

“嗨,秋副厂长”。

两只船还没靠近,女人冲着秋景文打招呼,好像他们是熟人,更不像是间谍接头,倒像是一对恋人在这里约会和谈情说爱。

“你认识我?”。

小船到了眼前,秋景文望着对方问。

“是你到我的船上,还是你到我的船上?”。

“我到你的船上吧”。

秋景文放下两橹,踩着船头身子一跃,落进对方船内,踩的对方小船摇晃了几下。没想到船上女人伸手拉住了秋景文,并笑道:“小心上了我的贼船下不来”。

秋景文自然听懂对言一语双关,他没有理睬,而是望着对方的脸。

“我漂亮吗?”。

“别扯蛋,说吧,你找我真正目的是什么?”。

“你先回答我,我漂亮吗?”。

“你有病吧?”秋景文骂道。

“大概是吧,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从台海跑到都良这小地方,你知道吗,我八月份就到了这里”。

“那为何到现在才联系我?”。

“当初也联系了呀,只不过我安排周海林冒充我而已。后来我真的病了,回到南京治疗了一段时间,没办法,上司有令,我不得不回到你们都梁,把你们当年的蛰伏小组成员全部唤醒”。

说到这里,女子从一款精致的包晨取了一个文件夹,翻开递给秋景文:“你先看看这份文件,然后我们再谈”。

船上就一个女人,秋景文自然不用害怕,他也相信自己不会有危险,便接过文件夹,快速浏览起来,一边浏览一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