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铺陈在陆晋庭的脸颊上,给他那张英气的面容,增添了一抹艳色。
吴楚洵的目光凝在陆晋庭脸上,听他笑着提起过往趣事。
原来陆志远早就用过洗澡的办法亲近疾风。
然而,每次疾风都先配合着洗澡,可一等洗完澡,撒蹄子就跑,甩得陆志远一身泥。
偏偏陆志远还有个怪癖,平日里只穿白色的衣服。
“哈哈哈……”
吴楚洵脑中已经能想像出当时的画面,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难怪那小孩如此生气。
“吴大公子能这么快让疾风接受你,想必骑术一定了得,不如,今日我与吴公子以二圈为限,来场比赛怎么样?”
一直未开口的蓝袍少年抬抬下巴,对吴楚洵道。
态度中流露出几分轻视。
吴楚洵整个人感觉不好了。
这中二少年分明早看出,是陆晋庭带着他跑马,还要跟他比马术。
这些熊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讨人嫌。
他只能道:“我头上还有伤在身,陆小弟要有兴致,下次我们再比。”
少年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吴楚洵一眼,嘲讽道:“我以为吴大公子只了伤了脑子,原来其他地方也不行啊。”
这臭小子。
难道不知道男人不能说不行吗?
吴楚洵心念电转,笑着对那少年道:“比赛可以,不过我想换个方法,我们不比跑圈,比绕障碍,怎么样?”
“绕障碍?你确定?”那少年冷笑道,“我看你跑圈都不行,还想给我比绕障碍,好啊,你说的,我没问题。”
“吴兄,你……”
陆晋庭正要开口,吴楚洵用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放心,陪你弟弟们玩玩。”
吴楚洵低头,侧脸对着陆晋庭眨眨眼。
陆晋庭见状,眉眼一挑,于是双手抱胸,一脸拭目以待。
这有些邪魅的小表情烧得吴楚洵心中一片火热。
这个小家伙,他一定要得到。
吴楚洵不再看陆晋庭,转过身,对那蓝衣少年道:“不过,马场是你们家的,那规则就该由我定。”
“你说。”少年满不在乎地道。
吴楚洵轻笑:“你骑的马,由我来选,你若是赢了,你可以随意向我提一个我能做到的要求,反之,我要是赢了,你以后见了我,无论在哪,都得叫我,洵哥哥。”
少年道:“就这?没问题,我要是赢了,我要你回国子监,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左东明道歉。”
“左东明?”
少年见吴楚洵茫然地样子,忿忿道:“四哥哥,你看这人还说要改过自新,现在还故意气我。”
吴楚洵一脸无辜,只得扭头朝陆晋庭求救。
陆晋庭见状,指着他大笑起来:“你真忘了?英国公的十二公子啊!”
吴楚洵觉得好冤枉。
唉,看来以后还有再给原身那熊孩子填坑的时候。
他笑道:“可以,我要输了,就向左东明道歉。”
又对还一直挂着笑的陆晋庭道:“庭弟也来加一注怎么样?”
“哦,要我怎么加?”
“同样,我输了,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但我要是赢了,明日 ,不,后,后日吧,后日你过我府上来玩,怎么样?”
陆晋庭凤眸一挑,“这算什么赌注?”
当然不一样,吴楚洵心道。
他道:“那你没意见,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吴楚洵返回马厩,不一会就挑了一匹高大的马匹过来。
“就这匹,怎么样?”
少年只看了一眼,便自信道:“可以。”
早有马夫根据吴楚洵要求,在场地上设了高低两处障碍。
吴楚洵对少年再补充道:“你是主,我是客, 用的又都是你们的马,我们需要两局全胜算才赢,平局也算我赢。”
少年斜视了他一眼,傲娇地说:“你就等就输吧。”
两人猜拳,吴楚洵输了,由他先来。
根据吴楚洵要求,障碍用由两根高高矗立的木杆组成,
低的障碍是五个直径约二十厘米的木桩,高低不平,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有难度。
高的障碍同样如此,只是高度变成了两米,宽约一米。
比赛开始。
吴楚洵温柔地抚摸着疾风的脖子,在它耳边低声道:“伙计,我能不能得到美人垂青,就靠你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双腿一夹,策马奔向低障碍。
疾风像闪电一样,轻松跃过,继续向前冲刺。
周围传来几声嘘声。
他未加理会,继续向前冲刺。
围战几人都认真地看着他。
到了高障碍时,吴楚洵两次拉紧缰绳,控制疾风的起跳点都失败。
旁边马上传来两阵喝倒彩的声音。
他扭头看了看那脸上还带着嘲笑的蓝衣少年,无所谓地笑了笑,策马回到陆晋庭面前。
没想到,陆晋庭会主动伸手朝他击个掌,表示安慰。
吴楚洵当然要抓住这亲近的机会。
他改拍为握,触到陆晋庭那紧实的手背,感受着那手心习武练出来的薄茧。
一时间,倒歇了心思。
只在心中感慨,将门的孩子也不容易当啊。
“哈哈,你输定了,看我的!”
蓝衣少年神采飞扬地打马而去。
较之吴楚洵,蓝衣少年明显骑射术非常扎实,轻巧灵活地控马跃过,一路飞驰向高障碍冲去。
“啪啪啪!”
吴楚洵身旁的高大少年,举起双手为兄弟鼓掌。
马上的少年洋洋得意地策马扬鞭,距离高障碍不到几米时,熟练地俯身控马,示意马儿配合找准起跳点。
观看的三人都聚精会神,吴楚洵死死地盯着马后蹄,提起一口气。
骏马飞驰,起跳,突然一个踉跄,少年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拉住缰绳。
马儿在障碍前刹住了脚。
陆晋庭惊诧地转头看向吴楚洵。
只见这人一脸淡然,面色沉静,颇有些高深莫测。
吴楚洵看着陆晋庭那因惊讶而微启的红唇,笑得意味十足。
哥现在没实力,那就只能拼观察力了,让你崇拜崇拜哥。
蓝衣少年在原地试图再试一次,可惜马儿仍旧不配合,他只能气馁地放弃,愤然跳下马,向吴楚洵冲过来。
他跑到吴楚洵面前,杀气腾腾地问:“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另外那高大个大的少年一听,脸上也适时露出疑惑之色。
吴楚洵可不关心这两人的想法。
他泰然自若,道:“马是你们的马,地是你们的地,连设障碍的都是你们的人,如今,你说是我做了什么手脚,你觉得合理吗,陆公子?”
少年一愣,一时哑口无言,只得羞恼道:“我的骑术没问题,霜雪不应该不配合的!”
哦,原来这每匹马都有名字啊。
吴楚洵无奈地摊开双手:“那跟我也没关系吧!”
“怎么样,陆小弟,咱们可事先说好了,结果一样算平局,对吧,以后见面记得要叫洵哥哥哦。来,叫一次来听听。”吴楚洵痞笑道。
“哼!”
少年面红耳赤,瞪了他一眼,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跑出了马场。
“六弟!”
旁边那高大少年看了看吴楚洵,眼光一闪,转身追着他六弟而去。
“哈哈,你这几个兄弟可真不经逗。”吴楚洵好笑道。
陆晋庭立在马上,以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着吴楚洵。
若说之前,陆晋庭只是觉得对这人过意不去,客气些,那如今陆晋庭倒是对这吴公子真有那么一丝好奇和另眼相看。
他好奇地问:“好了,他们都走了,你倒说说,霜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晋庭笑道:“要不,你先猜猜。”
他如此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