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前。
海域。
孟轻舟凌冽森然,持剑步步逼近,缭绕如林地时空剑意盘旋。
五行神只喋血,负伤严重,几欲寂灭死亡。
“人类蝼蚁,告诉你一件事吧,天道复苏在即,很快...我们就会再相见,届时,我等将恢复至天衢境,你与大晋王朝鸡犬不留。”炎魔神只呵呵笑道。
落得如此境地,祂们依旧高傲,视众生为蝼蚁,翻覆之间,万丈红尘尽在掌握。
金戈一言不发,冷眸深深注视着黑袍青年,以掌为刀剖开胸膛,取出一枚金色棱晶。
散发五行利金属性的神格,受到上苍接引,缥缈茫茫气机衔接在神格上,犹如天道的一根触手。
“吾将会再次归来,蝼蚁,做好举国被屠戮的准备吧,是你的愚蠢,导致家国被灭。”
金戈这般说道,神只之躯迅速失去生机,不可逆转迈向死亡终始。
无论何时何地,诸神永远骄傲。
古往今来的枭雄人杰何其多,饶是初代人皇、皇庭四支柱这等令天道都忌惮的人物,都随岁月长河逝去,诸神却始终存在。
这就是祂们底气的来源。
“真让人不爽啊。”
孟轻舟呢喃着,收回蝉鸣剑,自言自语道:
“何必呢,明明可以安然离去,来日再卷土重来,非要放一通狠话,尽管我不会在意,我有自信,尔等复苏的进程,绝对赶不上我变强的速度。”
“待尔等归来,再见我时,或许已是蚍蜉与巨龙的差距。”
“但我这人有个毛病,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13。”
凌空一指,对着五行神只轻轻压下。
【构建】——【时间隧道】。
一条条时间长河无声无息莅临,每一条都犹如编织的丝线,相互纠缠,在编毛衣似的,很快构建出一条通道。
【构建】——【空间传送】。
密密麻麻的空间蠹虫振翅飞出,散布方圆百丈空间,围绕在五行神只的四周,呈环形啃食空间,刺耳锐利的咔嚓声,好像在啃碎玻璃。
很快,方圆百丈的环形空间,被啃食下来,五行神只就矗立其中,一面有水有云的镜子脱落,海域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
“送尔等去往一个好地方,那里才是你们的最终归宿。”
孟轻舟言简意赅说道,只手托起【镜面】,往时间隧道里一送,眨眼就消失无踪。
捕获诸神,是他在镇压祸涂以后,便诞生的想法。
勾引神只进入内宇宙,行之有效,但成功率太低,风险太大。
在天州时,祸涂假身替他完成任务,真身则潜藏起来,闭关钻研捕获诸神,传送进内宇宙的方法。
半个月时间。
孟轻舟通过空间道则,创造出名为【空间蠹虫】的产物,通过这玩意,能够把一整块空间切割下来,然后送进【时间隧道】。
【时间隧道】的尽头,连接着祸涂主动进入孟轻舟内宇宙的时间节点,诸神一旦被送进【时间隧道】,就会传送回‘过去’,与‘过去’的祸涂,一起走进内宇宙。
不过,这个方法有个很大的弊端,堪称致命。
必须要把敌人战力削弱至冰点,否则放任全盛时期的诸神,进入他的内宇宙,说不准会被破坏殆尽,擎天根基都想付诸东流。
...
...
内宇宙空间。
五行神只承载着空间镜面,来到星海,一眼望去,最显眼的莫过于贯穿整座宇宙的时空长河,巍峨无际,诸神在这条河流面前,都显得渺小、微不足道。
“这是时空剑圣的内宇宙世界?”
“他想做什么?”
水泽神只下意识觉得不妙,警惕打量四周,忽然,祂眼睛锁定时空长河的某个角落。
隐约看见一颗头颅,偷感浓重,悄咪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祂们。
水泽:...
“兄弟们,我若是没看错的话,那是灾殃祸涂吧。”乾木指着那颗头颅。
五行神只循声望去,纷纷沉默。
“祸涂,你怎么会在这里?”水泽当即问道。
祸涂见被发现,索性懒得躲藏,哗啦跳出时空长河,居高临下打量着祂们,嘴角噙着冷笑:
“呵呵...”
“又是一批被监天忽悠的可怜虫,别着急,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何谓...诸神的乱葬岗。”
闻听此言,水泽顿时汗毛倒竖,瞳孔骤然收缩。
祂想起时空剑圣初次与祂们接触时,曾隐约提起一嘴,当时还以为他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
现在想来,或许不是夸大其词。
“等会!”
“我的神格,与天道失去联系了!!”
突然。
一道惊恐万分的喊叫声响起,其余四位神只猛的扭头。
视线聚集之处,金戈神只捧着神格,眼眸在颤抖地震,身躯微微摇晃,万分惶恐、无助的看向水泽、乾木、厚土、炎魔等神只。
“我生机陨灭,倘若天道收不回神格,我将彻底死亡,再也无法复生,救...救救我。”
金戈神只惊恐无助喊道。
然而,其余几位神只都汗流浃背,脑袋里一团乱麻,耳边轰隆隆作响,根本顾不上金戈神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里不是擎天根基、内宇宙那么简单,有时间、空间两大道则,此处俨然成为另一方天地,真正孕育成长的世界,外界天道难以干预。”
“除非让外界天道察觉发现此地,刻意进行针对,但是天道正在沉睡....”
水泽神只瞬间想通一切。
但有时候,想的越明白,越是绝望。
“完了!”
水泽神只噗通跪在虚空中,耷拉着脑袋,直到一道惨叫惊醒祂:
“我...不甘心呐...”
追寻声音来源方向看过去,只见金戈神只捧着神格,生机彻底寂灭,漂浮在真空中,死的不能再死,而神格没被天道收回。
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出现了,无疑验证了祸涂话语的真实性!
这里是诸神的坟墓!
“监天阁!!!”炎魔赤红着眼睛咆哮,歇斯底里,青筋直冒。
祸涂瞥一眼死去的金戈,眼里残留心有余悸之色,尽管祂很早就知道真相,可这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例神只死亡的事故,祂同样身为神只,心里有些唇亡齿寒的畏惧。
此时此刻,祸涂对时空剑圣的敬畏程度,已经达到一个极限阈值。
“别他么鬼哭狼嚎了,我身为时空剑圣的河神管家,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老老实实待着!等候剑圣冕下莅临,或许有从轻发落的机会。”
“而且,你们也别起小心思,譬如炎魔,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假装悲愤吼叫,实则试图引起监天阁的注视。”
“对吗?”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这里是独立的世界,监天阁的视线看不见这里。”
祸涂双手抱胸,悬浮在时空长河之上,直接摆出管家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