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他牵着她的手,像照顾小朋友,“你现在是水做的吗?”

她仰头看他,“我没哭了……”

是没哭了,但显然很丑。

这种话,多少有些嘴硬。

她别扭地转开话题,问起了他刚才和他姐姐说什么。

“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他张口说胡话,“我说她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十八岁。”

她忍不住在心底白了他一眼,“那她说什么?”

他还是漫不经心的,“说我长得帅。”

她差点都想甩开他的手,“胡扯吧你,你都摔她手机了。”

他说:“没拿稳而已。”

迟觅无语。

他们肯定吵架了。

吵的也就是那件事。

其实她也知道,他有时候冷着个脸,但待她一直格外忍让。

从他对待旁人的态度便能看出来。

她伤害他,也一直和他闹别扭,可他从来都没有摔过她的东西。

他总是,又凶又怂,和最开始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以后,别对人家那么凶,她不是什么坏人……”

好歹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姐,他可真是一点面子不给。

他语气淡然,“她把觅觅弄哭,我对她已经足够宽宏大量。”

她眼眸低垂,不再回话。

哪怕,她哭是自己的自作自受,他也总是,去怪别人。

她走在他身侧,嘀咕起来,“那你呢?你也会……会有把我弄哭的时候,你怎么不凶你自己?”

他说:“我自己,那就要看是哪一种了。”

她不明所以,“什么哪一种……”

但他没有解释。

如果真的一不小心失了控,伤害到了她,他显然也会责怪自己。

如果是在床上,他只会希望她哭得更大声一点。

就是双标吧,他也并不,总能控制住他自己。

……

来到楼上的房间。

迟觅在巴洛克风格的盥洗室里,对着一尘不染的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果然很丑。

她一见到这样的自己,表情就更难看了。

便越加觉得,自己像只哥布林。

封诣寻站在她身边,打开水龙头,浸湿毛巾后,面无表情地给她擦脸。

他动作温和,但她心不在焉地望着镜子。

眼前的景象,仿佛是坠落人间的大天使,在给哥布林洗脸。

迟觅眉头紧拧,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把自己比喻成哥布林。

他将她的脸扳正,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

动作间,他忽然提到,“其实,你怪我对琳琳不好,我有点嫉妒……”

她缓慢地回过神来,“什么意思?你嫉妒琳琳啊?”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我想算是吧,觅觅太喜欢琳琳,我好嫉妒,琳琳太喜欢觅觅,我也好嫉妒,怎么办呢?”

脸洗干净之后,他放下毛巾。

迟觅看向镜子,总算又找回一点自信。

她不以为意地瞟他一眼,“凉拌吧你。”

他问:“觅觅呢?会这样嫉妒吗?”

“不会。”她摇了摇头。

他又问:“对于那个不存在的蜜月,为什么会不高兴?”

她不是很想回答,下意识地想糊弄他,“我不高兴了吗?”

“你有。”他说。

迟觅撇了撇嘴,略一思虑,还是诚恳地说了起来,“因为我更喜欢,你主动提出来,不是因为琳琳说了,也不是因为我说要去哪里玩……”

说着,她很快又自己想了个明白。

“不过,只是更喜欢而已,这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都会告诉你,我要做什么,我想和你一起出去玩,我想和你一起去做任何事情。”

她想起他给自己洗脸擦脸,不禁莞尔,张开双臂便去抱他的腰。

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她也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

他应声说着,“嗯,我想我知道了……”

封诣寻拉住了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拽着她,往浴室那边去。

迟觅有些没反应过来,“干嘛呢?”

他说:“我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看着他身上那件被自己蹭上一些唇釉的衬衣,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拉我干什么……”

他一脸理所应当,“一个人洗太无聊了,你陪我。”

这什么理由?

她微微怔了怔,神情古怪,但并没有拒绝他。

淋浴喷头打开,微凉的水浇在两人身上。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他微调了水温,用力将她搂在了怀里,俯身吻下。

贪婪地,啃食她的一切。

她眼眸紧闭,只能感受到浑身的忽暖忽凉,无力地软在他怀里。

仍旧是,愿意就那么死在他手中的迎合。

良久的缠吻,她有点续不上来气,他终于松开她。

朦胧之中的迟觅抬眸,望着衬衣浸湿,身形尽显的精壮男人,差点又泪腺大开。

无数回忆,在这一瞬间,涌入脑海。

他对食物,从来都波澜不惊。

多年前的她,曾开玩笑说,他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是为她长的。

他其实,一直都把她的玩笑话当真。

迟觅一直有种直觉,他们之间,纠缠着那么多爱与心碎,唯有真正的生离死别,才能将他们分开。

封诣寻见她眼眸颤抖,就知道她又快哭了。

他缓缓伸手,将她额前打湿一半的碎发轻柔地拨开。

“别老是哭,眼睛都快哭伤了。”

她听着,将微微发烫的脸埋进他胸膛。

“以后,不哭了……”

有凉凉的水,顺着他的胸肌流淌下来,浸在她的脸上。

似是在给两人周围的灼热气息,一遍遍地降温。

她想,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哭了。

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流泪的理由。

然而此时的迟觅还是太过天真。

她对自己的发达的泪腺,了解得还不够充分。

当他将一身湿淋淋的她压在冰凉光滑的浴室墙壁上时,她还是哭了。

这时候,他倒是不觉得,把她弄哭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了。